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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来有恙(GL)(10)

木枕溪不自知地弯了弯唇角:“是你自己要看的。”

肖瑾气道:“你又没跟我说有这么难看。”

木枕溪:“怪我咯?”

肖瑾:“对啊,就怪你。”

“好。”有些东西仿佛已经刻在骨子里,木枕溪纵容了她的强词夺理,好脾气地笑笑,“都赖我,不生气好不——”

话一出口她自己便愣住,突兀止住话头,手指狠狠地掐了一下指腹,强烈痛感传来,告诉她这是十年后,不是十年前。

她们已经分手了。

木枕溪目光倏地冷淡下来,离开了床沿。

“木枕溪?”肖瑾疑惑于她突然冷漠的态度,没来得及问清楚,大脑里突如其来的刺痛让她疼得叫出了声,连身体都跟着蜷缩了一下。

木枕溪慌了神,起身要冲出去叫医生,肖瑾一把拉住她,抽着冷气,从紧咬的牙关里艰难挤出两个字:“别走。”

木枕溪一怔。

肖瑾疼得泪眼朦胧:“我怕。”

木枕溪按了床头的呼叫器,肖瑾握着她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可见忍受了多大的痛苦。她本来就娇气,脑袋的针刚缝了没两天,刚刚那一动,不知道有没有动到伤口,木枕溪眼眶通红,心疼得难以复加,只恨不能替她承受。

疾步进来的医生护士将木枕溪隔开到一边,紧急检查过后再次推进了急救室,又在观察室住了一天才出来。

木枕溪胆战心惊,主治王医生说:“脑子里有淤血,但是不多,慢慢地会自己吸收的。这些日子注意饮食清淡……”

说了些忌口的,又说:“最好不要引起她太大的情绪波动,保持平和的心态,好好休养。”

“谢谢您。”木枕溪一一记下,和那天一样,感激万分地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王医生说了声不客气,想了想,又抬手轻轻地按了下木枕溪的肩膀,带了些许安慰的意味,温言道:“她没事,不要太担心。”

他原来以为这二人是朋友关系,可再好的朋友,会衣不解带地照料、日夜守在床头吗?不像是朋友,倒像是情侣。医院里生老病死看惯,这种稍显悖逆的关系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人的一生才有多长呢,若不能做自己想做,爱自己想爱,还有什么意思?

木枕溪回到病房,她最近几乎没怎么合眼,伏在病床前睡了过去。

睡梦里又回到了蝉鸣的夏季。

林城一中历史悠久,教室后种着遮天蔽日的松柏绿槐,教室里的学生诵读声盖过外面的蝉鸣。她趴在桌子上睡觉,同桌的肖瑾趁着老师不在,不知道从哪里捡来根羽毛,藏在书包里,就为了等她睡着,取出来,在她脸上轻轻刮着,搔着她的痒。

木枕溪抬手拨开那只作怪的手,含笑嘟囔出一句:“别闹。”

可那根羽毛不屈不挠,短暂逼退之后卷土重来,已经移到了她的眉毛,更痒了。

“肖瑾儿。”她闭眼笑起来,亲昵又无奈地吐出罪魁祸首的名字,手往旁边一抓,落了个空。

木枕溪心脏蓦地往下一沉,霍然睁开眼睛,坐直了身体,入目是雪白病房,哪里还有书声琅琅的课堂。

木枕溪呆坐良久,揉了揉酸涩的眼眶,沉沉地叹了口气。

肖瑾再次醒过来,惦记着医生的嘱托,她没再刻意摆冷脸,安静地坐在一旁,给她倒水,削苹果,手指修长灵活。

肖瑾漆黑眼珠跟着她在病房里打转,最后落回了床前,木枕溪见她盯着自己,眉梢挑起一点疑问的弧度,放柔了语气问:“想要什么?”

肖瑾欲言又止。

木枕溪凑近她:“嗯?”

肖瑾非常难为情地看她一眼,嘴唇翕动:“我们……”后面的字句太轻,似乎是问了个问题。

“你再说一遍。”木枕溪没听清,俯身,耳朵靠近她的嘴唇。

一回生二回熟,肖瑾鼓起勇气,热气呵进她耳廓,木枕溪忍着偏头躲开的冲动,听见对方在她耳畔吐字清晰地轻声问:“我们做过吗?”

作者有话要说:石榴【疯狂摇肩膀】:肖瑾儿你现在只有十七岁的记忆啊!妈妈不允许你想这些不健康的东西!

肖瑾儿:妈你别摇了,我脑袋上刚缝针

二十八岁的木姐姐:这个问题我……(脸色爆红中)

第5章

“我们做过吗?”

木枕溪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做过什么?”

她因为询问将脸转了过来,近距离直视着对方清澈的眼睛,肖瑾视线自然落到她近日因为没休息好发白的嘴唇上,喉咙动了动,往下咽了口口水。

在她的记忆里,她们还是刚在一起的情侣,对对方的一切都充满好奇和渴望。

木枕溪循着她的视线,不动声色往后撤了撤,不自在地勾了下耳旁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