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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来有恙(GL)(13)

木枕溪的笑立刻就消失了:“你没睡?”

肖瑾为她忽然冷淡的神色弄得有些不开心,闷声道:“睡了,又醒了,怎么了?”

这两天木枕溪已经不是第一次给她冷脸了,肖瑾不由得想,她是不是和木枕溪吵架了?

木枕溪目光装作不经意看了看她头顶的输液瓶,护士应该中途进来换过新的了。这才单手插进裤兜,眼睛随意望着门,没什么情绪地问道:“吃晚饭了吗?”

肖瑾说:“没有。”

木枕溪转过脸:“为什么不叫我?”话语里染上了薄怒。

肖瑾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说:“看你在睡觉,没舍得。”

木枕溪抿了抿唇,手指微微收紧,没说话。

肖瑾放软了声音,轻轻喊她的名字:“木枕溪。”

她离自己那么远,有两米多,让肖瑾觉得她很快就要消失不见,莫名涌上来的恐惧感笼罩在心头,尤其是她喊了对方以后,木枕溪依旧不为所动。

肖瑾眼角发红,怯怯小心地问:“我们是不是吵架了?”又祈求她,“你不要不理我,我们和好好不好?”

木枕溪立刻转过身,差点没能忍住眼泪。

她们是吵架了,吵得不可开交,吵得不欢而散,可她再没有等到和好的机会。

木枕溪背对着她,半晌,平静地说:“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肖瑾说:“我不饿。”

木枕溪背影消失在门口。

肖瑾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眼神慢慢暗淡下去。

木枕溪在门外,抵着墙壁,重重地喘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理了理领口,信步出去买晚餐了。林城是大城市,晚上开着的店还有许多,没走多远就有一家粥铺,木枕溪在店里喝了一碗,另外打包了一碗,带回医院。

木枕溪将床摇起来,用餐的小桌子架好在肖瑾面前,打开了粥的盖子。

香气拂过鼻尖。

肖瑾说:“好香啊。”又望着木枕溪笑,有两分卖乖的意味,“你和我一起吃吗?”

“我吃过了。”木枕溪往后退开两步,说,“趁热吃。”

肖瑾动了动脑袋,又微微抬起自己输液的左手,示弱说:“不方便。”

木枕溪瞟她:“不是还有右手吗?”

肖瑾鼓了鼓脸颊,认命地自己去用勺子舀粥。

她没装可怜,确实是不方便。

床边塌陷下一块,木枕溪沉默截过她手上的勺子,顺便将粥碗端到了自己手上,肖瑾嘴角刚弯起一点,就被木枕溪严厉的神色制止:“不准笑。”

肖瑾绷住脸。

肖瑾比木枕溪大一个月,样貌却极显年轻,这么多年过去也没有太大变化,素颜的时候和十八岁的时候几乎没有两样,无人能及的精致好看。

木枕溪看着她发怔。

勺子里的粥被肖瑾喝完了,迟迟没有等到第二勺,肖瑾观察着对方怔忪神色,慢慢地挪动自己的脖子,唇移到勺柄,低头,在木枕溪握勺的手指指背上出其不意地亲了一下。

勺子掉到了被面,木枕溪反应剧烈得超出她的想象。

肖瑾唇角挑了挑,刚要得意,才发现对方不是害羞的那种剧烈,而是显而易见的愤怒,除了愤怒外,还有很多她分辨不清的情绪。

甚至让她觉出了某种难以名状的哀伤。

木枕溪胸口激烈起伏了好几下,死死地盯着她,眼圈泛红,似乎想发火,最终还是克制住了。她沉默捡起勺子,去盥洗室的水龙头下冲了冲,回来继续给她喂粥。

她目光冰冷,肖瑾不敢造次,安安分分地喝了。

喝完了粥,木枕溪收拾包装袋,肖瑾手去抓她手腕,落了个空,讪讪地说:“刚刚对不起。”

木枕溪看着她,提醒自己眼前这个是只有十七岁记忆的肖瑾,她闭了闭眼,缓和了一点语气,轻轻地“嗯”了一声。

肖瑾作出保证:“下次你不允许的话,我一定不会再亲你的。”

木枕溪脾气那么好,这次生这么大的气,肯定是因为她做了很大的错事。肖瑾虽然是大小姐脾气,但不代表她不分时宜不辨对错地无理取闹,该她认错的,她都会认的。

木枕溪看她一眼,依旧是应了声嗯,没多说一个字,把包装袋丢进垃圾桶里,垃圾袋系好,换上新的,起身出去扔垃圾。

肖瑾躺在床上反思。

她究竟犯了什么错?

可她想不出来多大的错才会让木枕溪对她冷眼相对,劈腿是绝对不可能的,要么就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做了什么危险的事情。

木枕溪紧张她比紧张自己多得多,以前去肖瑾家玩的时候,木枕溪要给她下厨,她和外婆住,练得一手好厨艺,肖瑾十指不沾阳春水,非要帮忙,第一次拿菜刀就切到了手,嘶了一声,血珠从伤口细密地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