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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来有恙(GL)(130)

肖瑾慢条斯理地切了块牛排送进嘴里,淡道:“不会。”

齐音露出一丝惋惜,又问:“其他菜会吗?”

肖瑾说:“做得不好吃,你想吃中餐的话我带你出去吃。”

齐音高兴说:“好啊。”

她点了几个记得住名字的菜,遍布各大菜系,肖瑾记在备忘录里,等齐音有空带她出去吃。

晚餐结束,齐音自告奋勇收拾碗筷,肖瑾没拒绝,回书房拿了本书,靠在飘窗上,借着客厅的灯光看。齐音清理完厨房,去阳台抽了支烟,回来看到肖瑾手边放了杯牛奶,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齐音指着那杯牛奶:“你你你你……”

肖瑾笑了,说:“我我我我,怎么了?”

齐音闭了闭眼,再睁开,定睛一看,还是牛奶。

“你怎么突然改喝牛奶了?”她凌乱了半天,才组织出一句完整的话。

肖瑾懒洋洋靠着,气定神闲道:“有益身体健康。”说着抿了一口,嘴唇一圈奶白色的边。

齐音看了她几秒,突然快步走到冰箱前,拉开冰箱门,原本摆满冰箱的酒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鲜牛奶和脱脂纯牛奶。

她又走了回来,这回淡定了些:“你要戒酒了?”

肖瑾仰头将牛奶一饮而尽,低声道:“早就该戒了。”

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进一步剥离,裂开,新的东西进一步生长,从这几年停滞不前的幼小变得茁壮,吞风饮露,长势疯狂,渐渐趋于饱满。

她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充盈感。

齐音不懂,但她知道肖瑾不会说,于是也没问。

昨天回来她就觉得肖瑾和以前不太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很多时候肖瑾和她聊天,只会说她要做什么,她想做什么,不会说她心里在想什么。亲眼见过她的这些年,齐音知道她爱木枕溪,但是这种爱与她所见过的爱截然不同,更无法理解。

明明深爱一个人,却不想得到她,这是什么心理?

齐音摇着头回房,放弃思考。

肖瑾起身给自己又倒了杯牛奶,单腿曲起,倚在飘窗上,眼睛眺望东边的方向,一盏一盏亮着的窗户数过去,偶尔看到里面走动的身影,便停留片刻,唇角微微扬起。

木枕溪在书桌前画画,殷笑梨在客厅写她的稿子,闹钟响了,她看一眼时间,九点半,临时担任起监督工的殷笑梨尽职尽责地去敲书房门。

木枕溪把房门打开。

殷笑梨催促她:“赶紧睡觉。”

木枕溪抬腿迈步,出来了。

殷笑梨往里一看,电脑已经关了。

殷笑梨:“!!!”

殷笑梨追在她后头:“你怎么突然转性了?”

木枕溪仰着头,将长发撩到脑后,活动因为长期保持一个姿势而酸疼的脖子,笑道:“我工作你要说我,我不工作你也说我,到底怎么样你才满意啊?”

殷笑梨说:“我就是好奇一下。”

木枕溪回头:“想知道?”

殷笑梨狂点头。

木枕溪扬眉说:“狗命要紧。”

殷笑梨:“……”

说了等于没说。

她再问木枕溪,木枕溪也没法儿回答她,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的感觉。有时候你以为遮住你的是笼罩你整个世界的阴影,等走出来了,回头看,只不过是一朵乌云停留在了头顶,而阳光永远都在。

最后木枕溪很玄幻地形容说:“我感觉自己要飞起来了。”

殷笑梨:“啊?”

木枕溪怀里抱着换洗衣服,抬手拨开了殷笑梨的肩膀,笑眼弯弯道:“我要洗澡了,待会儿记得给我上药。”

殷笑梨愣道:“好的。”

木枕溪开了淋浴头,哼起了歌。

殷笑梨在门口站了会儿,笑了。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木枕溪过得开心就好。至于她……殷笑梨想起自己写了一半明天就要交给主编的稿子,神色一整,连滚带爬地回了茶几,十指如飞。

上药之前,木枕溪特地回房穿了内衣,殷笑梨手里捏着管烫伤膏,边给她上药,边絮絮叨叨,槽多得都没地方吐:“你至于吗?我又不看你前边,再说了,你还没我大。”

木枕溪强调:“我是弯的。”

殷笑梨回答:“对啊,我是直的。”

木枕溪说:“反正我得避嫌。”

殷笑梨开玩笑道:“要不我们俩搭伙过日子得了。”

木枕溪坚决道:“不。”

殷笑梨说:“我可以为你改变性取向,这不是大问题。”

木枕溪煞有介事地说:“这确实不是问题,但是你太聒噪了,我怕吵。”

殷笑梨扬手,要打她肩膀,木枕溪已经动作迅速地闪避开了,跐溜出去两米远,顺便拉好松松垮垮的睡衣,她一个弯的,时刻谨记着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