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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来有恙(GL)(252)

“你可以不用说。”木枕溪手掌在肖瑾背上顺着气。

肖瑾反应激烈地抬头:“我说!”

木枕溪更难过了,她压下眼底不断上涌的热气,按着肖瑾的后脑勺将她重新扣进怀里,柔声道:“我的意思是,你慢慢想,等你考虑好了再说,不急在这一时。”

肖瑾有点懵。

木枕溪说:“记得你昨天起草的那份协议吗?试用期限是一万年。”

这像是不祥的前兆。肖瑾声音很闷,快哭出来:“你后悔了吗?”

“我没有后悔。”木枕溪假装没听出来她的哭腔,吸了吸鼻子道,“我的建议是,再加一条,除了转正,任何情况下甲12双方都不得提前终止协议。”

肖瑾怔住:“你的意思是……”

木枕溪定定地望着她,薄唇轻启:“和你死磕到底。”

这实在算不上一句动人的情话,甚至听起来有点无赖,却并不妨碍它准确传达出木枕溪的决心。

肖瑾也成功地接收到了。

肖瑾最近很爱哭,和木枕溪关系缓和以来,偷偷哭的、光明正大哭的,一只手都快数不过来了。她成功地毁了木枕溪的一件衬衣,木枕溪一边无奈牵着她回家换衣服,一边却很欣慰了解到了眼前这个人真实的一面。

肖瑾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成熟强大,无坚不摧,她只是把脆弱的自己藏在了坚韧的外表之下,实际上会不安,会恐惧,或许比她还要严重。

她一直伪装成运筹帷幄,不,确切的说她确实运筹帷幄,但同时那份不安感亦存在着,如影随形。木枕溪自己做过多少次噩梦,肖瑾就做过多少次噩梦,或许比她更多。木枕溪只恨自己没有早一点发现,一味沉溺在自己的患得患失中不可自拔,忽略了肖瑾的感受。

木枕溪给肖瑾倒了杯水,自己去卧室换新的衣服。

出来的时候肖瑾又在玩她家花瓶里的马蹄莲,这回见她出来也不放回去,还问:“这是哪里买的?”

木枕溪说:“我从一家花店订的,送到公司,我再从公司拿回来。”

肖瑾扬了下眉,自若问道:“花店叫什么名字?我也想买点。”

刚哭过,她的眼睛还有点红,但神态和语气已经完全如常了,很肖瑾式。

几分钟前,把她衬衣肩膀哭湿了一大片的是谁啊?

木枕溪看她这样从容非常不顺眼,啧了一声,忽然抬手,拇指和食指将肖瑾的上下唇捏在一起,往外拉扯。

肖瑾:“唔!”

木枕溪松开。

肖瑾怒道:“你干什么?!”

木枕溪恶狠狠地说:“我,恶霸,欺负良家妇女,打钱。”

肖瑾说:“你是不是有——”病那个字她咽了回去。

木枕溪点头,笑吟吟承认:“对,我就是有病,气不气?”

肖瑾:“???”

沉默三秒后,她从兜里摸出手机,说:“要打多少,转账行不行?”

木枕溪说:“不行。”

肖瑾问:“那你要什么?”

木枕溪跷着二郎腿,视线自下往上,懒洋洋道:“以身相许,我考虑一下。”

两人关系转换得太快,肖瑾有点反应不过来,愣在当场。

木枕溪看肖博士脑子确实宕机了,不忍心再耍着她玩儿,她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坐下来,肖瑾坐在她身边。

木枕溪牵过她一只手,一上一下地含在自己手心,说话之前先叹了口气。

“你是不是有很多事情瞒着我?关于你在国外的事,又或者回国的原因?”

“我……”肖瑾焦虑、迟疑。

“我说了你不用急,等你考虑好了再说,你可以考虑一万年。”木枕溪居然还有闲心幽默一把。

肖瑾往上提了提唇角,一个笑容的雏形若隐若现。

木枕溪的声音让人安定,换了个问题:“你是不是也很怕我会离开你?”

肖瑾抿了抿唇,点点头。

“为什么不告诉我?”

沉默。

“抱歉,这个问题我不能等你考虑一万年。”木枕溪看看手机时间,“说好的吃早餐估计是吃不成了,你再不说,我就要被扣工资了,扣工资不要紧,但我每晚上班多久,就要晚下班多久,希望你不会让我熬通宵。”

肖瑾空着的那只手搓了搓自己裤子的布料,眉头轻拧。

木枕溪耐心地等待,期间手一直握着肖瑾的手,希望她能从自己这里汲取到一点力量。

半晌,肖瑾低垂着头,妥协地出声道:“因为我觉得我没有资格。”

她是这场感情里最初的“背叛者”,即便这不出自她所愿。她现在所承受的一切,包括前十年,都是她自食其果。比起来木枕溪受过的苦难,她衣食无忧,朋友环绕,接受着最顶尖的教育,她只是失去了一个爱人,这不值一提。她甚至有时候会觉得,这还不够,她应该再痛苦一点,才能和木枕溪两相抵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