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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我在故宫装猫的日子(481)+番外

这,这也太可怜了啊!

吕安歪头看看师兄那张俊脸,不只是角度原因还是别的,仿佛能看到他眉宇间的隐忍。吕安自觉已经读懂了师兄心绪,觉得有几丝心疼,在这番情绪下他自是不忍心叫醒人,便轻手轻脚将人搀扶起来将他运到床榻上,又给人用热帕子擦了脸和手。而在这过程中,他一向警醒的师兄竟是也未曾醒来,此举更是证实了他的猜想。

若不是遇到了再难受不过的事情,他师兄怎会醉到这个程度?

看着他师兄就连睡过去都还紧紧攒起的眉心,吕安犹豫了片刻,人喝醉了就怕夜里难过,师兄院子里头就只有一匹马,夜里要是不舒服可怎么好?可是他明天还要上班点卯……

算了算了,他舍命陪师兄吧,大不了早些起来同正院里的侍从吩咐一下让他们注意些,然后快些回屋便是了。

吕安一咕噜蹭到他师兄身侧,分了一点被子,背靠着人嗅着他师兄身上被酒气熏出了几丝暖意的松香沉沉睡去。

月色渐移,室内二人不知何时已经转为了相拥而眠,堂外的多多小心翼翼地从已经转凉的炭炉上啄下了被遗漏的烤年糕,嘎巴嘎巴吃得很是惬意,然后大舌头一伸,将香喷喷的豆粉全都舔进了嘴里。

月光下的骏马一个不当心搅动了豆粉进了鼻腔,打了个喷嚏,吹起更多,狼狈不堪的骏马忙退后两步,小心翼翼看了眼未被惊动的两个主人,哒哒哒跑去将脸伸到水槽内洗了把脸,再哒哒哒跑回来继续偷吃。

他一边吃一边欢欢喜喜地想:果然把小爹放进来是正确的,有小爹在,大爹才不会管他吃了什么呢!

为了照顾师兄才留下来的吕小安一觉睡醒已经是天光大亮,他猛然翻身坐起,便见榻边居然放了自己的衣裳?

咦?哪儿来的?

不过吕安此刻来不及想太多,他匆匆穿上快步而出,便和手执长戟的尉缭对了个脸,尉缭见他匆忙便道“骑多多去,来得及。”

吕安给他贴心的师兄比了个赞,又见多多身上已经放好了垫子忙翻身上马匆匆而出,然而很可惜的是,他在上班途中遇到了过桥高峰,无奈的吕小安只能牵着马在一干争抢着过铁索桥的游人背后排队入咸阳城。

就在吕安心中惴惴不知道该怎么解决上班迟到这个严肃问题的时候,他的父亲正在被异人召见。

异人听闻间人传来消息,魏国国主派人去说服信陵君魏无忌归国,大有以魏无忌为将做些什么的意图,显然,秦国连续灭了东周西周二国的行径触动了他们敏感的神经。

这一举动意味实在太深,几乎就把秦国的野心写在了竹卷上贴在了他们面前。令六国胆战心惊。异人的指尖一下下无声点着桌案,他在等吕不韦对此的判断。

而吕不韦的判断是——:“大王,臣以为,秦国还需五年,方可全面开战。”

他的太傅选择暂避锋芒,和异人的判断一样。

异人在心中轻轻叹了口气,秦国现在可以打,但的确还没到最好时机。但毕竟军中几个将领都是他爷爷提拔起来的人,年岁都已经不小,如果推延,他怕这些军中老将故去,青黄不接之下无人可领军。

是以在应战和退缩之间,异人在问询后便内心焦灼,方才下令让本还在东周国当地处理战后事物的吕不韦提早归国。

吕不韦见他这样心中有数,又道“虽不应战,却不可让六国觉得我秦人好欺负,否则此后他们必定频繁骚扰。”

“吕卿可有两策?”

“臣确有一策。”吕不韦沉吟片刻,道“只是恐怕要委屈一将。”

“臣之策为——诈败。”

第202章 战国风云(55)

“诈败……?”这个名词异人从未听过, 他倒是知道诈降诈死,从未听过诈败。

他知道将士领兵的过程中为了诱敌深入会派出兵士假装战败逃窜, 莫非是指那个?

非也。

吕不韦道:“败, 便是一场战役全局之败。”

他这话一出口室内立刻安静下来,异人击案而起,他在房内急速踏步, 想要发脾气最后却是忍住了。他闷声不吭只在房内来回磨地板,吕不韦并不进行解释,直到最后异人重新坐了回来皱着眉道:“是异人失态,先生还请说。”

“六国虽已成联合之势,但他们没有第二个苏秦。”吕不韦唇角含笑, “六国匆匆联合,怕是连个目标章程都未能定下, 只为了攻秦而攻秦, 如何能长久。更何况,大王之秦国,可与先前之秦国全然不同。”

异人听吕不韦话中的别有意味,方才的怒气渐渐散去, 他压低了声音:“先生的意思是……?”

“臣以为,六国之合纵, 可以「拖」字一诀化解。他们要攻秦, 我们就让他们攻,他们要战果,我们就给他们战果。等尝到了甜处吃到了果子, 发现秦国已经被多年水利掏空并非是像过去一般战无不克,六国之心便会有了异动。”

吕不韦摊开了手中的羊皮纸请异人观看,“燕赵二国此前方又一战,彼此间国力消耗巨大,且互为仇敌,他们即便派兵,却也要小心对方定然不敢出全力。”

“我秦国攻东周国,与地处极东之地的齐国又有何干?秦齐之间本就关系良好,齐国恐怕也就是迫于压力加入六国之军。”

“秦楚之间关系良好,太后又是楚女,可请她帮忙周旋一二,不需其撤军,出工不出力即可。”

如此,六国联军中就只剩下了韩魏两国,而这两国实则便是此次战役的主导者。吕不韦对此亦是不以为意,“魏国如今确实有崛起的趋势,魏王赶走信陵君,主导变法,可显其心思,然而……”

男人勾了勾嘴角,同异人交换了一个颇有默契的笑容,魏王的变法已经进行了数年,初时效果颇大,为魏王提供了大笔资金。

而正如此前吕不韦给赵政分析的一般,魏国的军队就是用钱喂出来的。

魏王为了保持军队的强大,不停地投喂各种福利措施,若是还是当年七国之雄的魏国也罢,但事实上魏国现在土地面积正在越来越小,他本就没有那么多土地可以再去封赏给那些人,又因为免税致使国家财政收入越来越少。

时间久了,军队衰老,为了保证战斗力就必须再征召新兵,要征召新兵就得花钱,而钱又收不上来,所以魏王就想出了从国内商人身上薅羊毛的想法。

法子是不错,但是薅羊毛也就罢了,魏王的方法那是连人家的羊皮都被剥了。

羊皮剥了,羊还能活得下去吗?

有门路的羊都带着真金白银从魏国跑了,留下来的全是权势不够的,查货的银钱乍一看的确是一个十分可观的数字,但放到全国上头也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

因为有卫国的关系在,吕不韦非常关注魏国的情况,当然,他关注魏国的另一个原因还是想要看看一个去商业的国家最后会变成什么样?

事实并不出乎他的预料之外,魏王的确舒坦了几年,但紧接着他的财富就继续以负增长的态势一路前行。

甚至比过去还要糟糕。

魏国本身是一个交通枢纽之地,来往的商户可以盘活一整个国家,以至于魏国并不需要过于依赖本土农业。

本身他废除商业着重农业的想法并没有错,在战争时代当然没有什么能比粮食更加宝贵,问题是他步子迈得太大,连兜裆布都给扯烂了。

农田被大量赐给猛士,税收收不上来,土地就算丰产大部分也不会进入国库,又缺少了商人这个纳税大户,为了保证军队粮草,魏国就必须依赖进口。失去了商户的牵线,他们就只能自己去和别的国家商户来洽谈。

就算在朝堂上斗得勾心斗角,但商有商道,面对对他们观感很不好的他国商人,魏国破了一大笔财,而且还是要持续破财。

如此种种情况叠加之下,魏国的国库可不就是一直在负增长吗?魏王当然也意识到了情况不对,他试图增加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