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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我在故宫装猫的日子(87)+番外

虽然不知道多多鸭是怎么爬上去的,但是害怕这只讲究鸭一个没讲究弄脏竹简的夏安然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将鸭子搂在了手里。

“啾!!!”小鸭子发出了尖锐的叫声,并且不停地用小翅膀拍打夏安然的手。鸭个子虽小,但它最近吃得好,小翅膀力气还挺大,夏安然的手被它拍得有些疼。

“阿兄,你的小鸭子不乖呀!”

跟在夏安然背后走进来的刘彘微微眯起了眼,对于哥哥的鸭子会定点便便的羡慕之情立刻被吹散。小豆丁随手撩起了自己背后的鸭子,展示给夏安然看,比起那边奋力挣扎的鸭,刘彘的这一只就乖巧多了。

自出生以来就不曾受到过伤害的鸭子天不怕地不怕,它们吃得好玩得好,唯一的敌人就是兄弟们的指甲和翅膀,自然也不会有恐惧这种心态。

更何况它们把刘彘当妈,被妈拎起来那有什么可怕的。多多就不一样啦,多多是一只吃过苦头的鸭。

夏安然很认真地为自己挽尊。

见鸭子挣扎得实在厉害,他便将鸭放在了一旁,然后在小鸭子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拉着刘彘来给他们老爹写信。

多多鸭满心满眼都是困惑和震惊,“啾啾啾!”为什么这么快就放弃了,居然都不再来哄鸭了?难道我不是你最爱的鸭了吗?

夏安然并不知道被“抛弃”的多多鸭的复杂心态,袁盎给他们兄弟两人带来了刘启的书信。

给夏安然的那一封,刘启先解释了一下关于铜矿的事,也算是为袁盎解围,然后就着重询问了儿砸最近身体健康否,可有遇到问题否?如果有,老爹不介意给你解决,特别慈父。

给刘彘的则更是零碎,从吃了什么到长高了没重了没,有没有想阿父啊?言辞更十分轻松,就和普通的老父亲似的。

……他爹不会是吃错药了吧?夏安然有些晕乎,最后只能归功于老爹心情太好的缘故。

老父亲来信总不能不回,夏安然现在就拉着还不识字的弟弟给他们的老爹写回信呢。弟弟说一句他写一句,小少年的童言童语特别可爱,他还给自己久未逢面的亲爹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几只鸭鸭朋友,也不管他给鸭取名将军军衔会给他老爹带来怎样的心灵震撼。

然后刘彘小朋友在夏安然的怂恿之下,抓着毛笔让哥哥带着他在纸张上画了火柴人简笔画。

既然名为彘儿的一家,当然少不了鸭子们,就在代表刘彘的火柴人下头还画了一大三小的小圆圈,那就是小鸭子,夏安然的火柴人下头也画了一个圆圈,那是多多。

这份满载刘小猪的记忆和爱的画作被夏安然套了三四层蜡纸防水防污快马送去了长安。

先不提刘启看到儿子的大作之后是怎样的心情,几日后,夏安然便等来了代郡前来交接广昌县事务的官员。

对于从他们手里挖地的中山国国主,这个官员表现出极其耿直的不快之情,但是夏安然完全不在意。

他心情飞扬到都想要吹口哨啦!=w=

此时,小国王的全副心思都被铜矿勾去了心神,第一车铜矿运抵卢奴的时候他还亲自去看了热闹。

然后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围观群众的神态都有些复杂,不是说欢喜与否,而是有些……凝重?

这样的态度引起了他的注意,夏安然直觉其中一定有问题。

小少年换了一身更朴素些的衣裳,然后也没带弟弟就独子溜了出去。他坐在了消息最流通的茶馆里头听了一下午,再回去后心情便不复之前的欢快了。

民众们既期待,又有些恐慌。

期待小国王在得了巨大的收益后能减轻民众压力,但是也恐慌于富余的铜钱冲击他们的生活。

无论在哪个时代,允许民间造币的最终结果都是劣币驱逐良币,而受到创伤最重的也永远是底层劳动人民

中山国由于本身是隶属中央管控的各大郡县挖出来组成的一个藩王国,现在使用的货币是大汉的官方货币,重量材质均是符合标准并不缺斤少两。

景帝年间使用的是半两钱为主,当然,名字叫半两,实际上它是四铢重,比武帝改制后的西汉五铢轻了一点,但都不如它们名字所代表的含义重,半两实际上应当是十二铢。

这是文帝在位时便开始推行的货币,在货币一道上,刚即位没多久的景帝还来不及修改。又因为文帝期间诸侯国造币频繁,汉半两的运转量已经足够,他又没收了邓通的钱款,自然也不急这事。

自汉代立国以来,因为家里有矿,靠着制币变成大财主者数不胜数。

比如邓通,这位文帝的男宠便是因为得了一座铜山,别的什么都不做,就靠着印钱便富可敌国。

比如吴王刘濞,这位是富到属国百姓全部可以享受免税。刘濞本身从造币、商业、铁器、盐业售卖等方面获得的利润已经足够大,不需要再占百姓们这点小利。故而吴地的百姓非常爱戴他,刘濞兵败后百姓们也依然全力支持他。

但值得说道的一点便是,他们是受到官方允许铸币的,这两人造出的钱全不参假,质量非常可观,甚至于邓通半两的重量还要稍多一些,据说是邓通的家人感怀于文帝的恩情,所以其父兄均表示钱币绝不能参假。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文帝送给邓通的铜矿质量太好的缘故,毕竟这个矿到了现代都在进行开采,亦是后世武帝铸币主要的采矿点。

但是,私人铸币情况就不一样了,那种假币实则称量便知,但是就和现代一样,谁能在忙碌的工作中还随身带个小称一一称重这不显示。

若是拿了假币,国人也只能自认倒霉。

现在中山国拥有制币权就意味着他只需要付出人力开采冶炼,便可获得大量的金钱。而于藩国来说,此地的成年男性都有服役的义务在,一人一个月的服役时间基本能够保证矿藏的开垦,人力极是廉价,如果再算上奴隶、战俘、番人……基本是无本生意。

而这些钱则会在藩国内进行流通,也可以去别的州府郡县内购买货物。于官府来说,他们用“钱”买来的货物其实也等同于是白送的。货物大量堆积后再卖给别的州郡,这样积累财富的速度简直就是开挂级别。

对于国王来说是富有了,但是对于百姓们来说呢?

如今百姓们担忧的就是这个。

即便小国王像自己的叔叔一样免除全国赋税,让百姓能够自由生产,毫无负担。但很快,大肆购入的粮草布匹便会快速冲击中山国国内市场,对于国内百姓来说渐渐地他们会发现,钱越来越不值钱。

粮食卖不出去,布匹也卖不出去,中山国本地人不想买本地货,宁可去买进口货,对于本地的工商农业打击将会是极其巨大的。

夏安然觉得这个问题确实非常严肃,他必须要好好考虑。

于是他便召集群臣开了一次严肃的会议。虽然现在应当是下班时间,但是汉代的上班族都是寄宿制,十二时辰轮流转那种。

他们虽做五休一,但是这五天都要在工作场合随时待命,不能回家,以保证随叫随到。若是遇到了工作狂领导,那真是非常的惨。

夏安然之前知道这个制度的时候都惊呆了,但他也没敢擅自改制,只是尽量不在晚上骚扰诸位臣子,这次是他第一次在夜里开会。

灯影阑珊之下,小国王面色沉肃,缓缓道:“本王今日去街市转上了一圈,得知了些事,辗转之下夜实在不能寐,故而邀请诸位前来相商。”

小国王面上少有的沉重模样令台下臣子亦是跟着肃了颜色,看向他的眼神极其专注,哪怕他们直至如今还没弄明白小国王想说什么。

在等人来之前他已经在心里打了腹稿,此时说起来自然极其顺畅。

他将今日听到的话说了,也说了自己的隐忧:“若是民手中之钱可轻易采买粮食……其价格还廉价于辛苦耕种,那么,农人还会种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