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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亲爱的(121)

蒋璃哪会是束手就擒的人?几番使劲却无济于事,挣脱起来就更是激烈。

她越是这样,陆东深的唇齿就越重。

他扯了她衣衫的扣子。

她试到了他的手劲,听到扣子在地板上蹦开的声响。心口一窒,整个人都僵住。

陆东深的脸埋在她的颈窝。

直到她觉得胸口一阵疼这才有了生息,拼力气她不及他,挣脱不开,就只能嘴上回击,“陆东深,你这么做跟你认为的那些男人有什么区别?”

陆东深停了动作,但还压在她身上。他抬脸看她,眼里似阴云又似黑月,刚刚一番撕扯,他稳稳掌控着主动权,衬衫略有凌乱,可气息并不狼狈。让蒋璃明白,强迫这种事其实是他所不屑的。

她盯着他,落在空气里的肩头微凉。

他也注视着她,许久,手指攀上了她的脸,一字一句,“记住,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时,男人都是一个样子。”

蒋璃一失神。

陆东深却也起身了,没再为难她。蒋璃也从沙发上爬起来,拉好衣衫,扣子丧失了半壁江山,她只能以手代劳揪着衣领。

胸口还在火辣辣地疼,呼吸始终不在一个频道上。

“你从来都没强迫过我。”

陆东深居高临下,“所以,你就肆无忌惮是吗?夏昼,你还真以为我不会强迫你?”

两人之间迅速建起了一堵墙,看不见摸不着,却是真实存在挡住了彼此。

沉默,成了最大的敌人。

蒋璃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在她认为,这种矛盾的处理远比要她直面血腥还来得艰难。她从沙发上下来,走到玄关将房门打开,“陆东深,我困了。”

陆东深沉默了良久,然后抄起外套就走了。

从他进门到现在,他没冷喝没怒吼,甚至从他平静的神情里都看不出他生气愠恼,哪怕是他离开,房门在关上的瞬间也没发出震天巨响。

可蒋璃就是觉得寒凉。

这种寒凉来源于陆东深。

来源于他刚刚将她压在身下时的撕扯碾占,来源于他的沉默,来源于他堪比往日的平静,让她觉得,其实这般沉冷远比发了火气还要可怕。

蒋璃没回客厅,就坐在玄关处。客厅的灯影拉不了那么长,所以她整个人就罩在暗处,影子被清浅的黑暗给吞了。

在一段恋爱关系里,这样的争吵让蒋璃觉得手足无措和茫然,她气她恼,又像是有种情绪发泄不出来,堵得心口难受,是伤心难过,是悲凉是惶恐,是她陌生的无法收拾的疼痛。

脸颊微凉。

她抬手,发现是眼泪流下来了。

**

夜半尸语声。

至少,这声音不正常。

蒋璃惊醒时窗外是黑魆魆的天,不见半点光,像是星月都落入了一张巨大的口,她也被困在这口中逃脱不掉。

透不过气,又觉得周遭绕着一股子诡异。

于是,她就听到了那个声音。

咿咿呀呀,如绵长的糖丝被拉到遥远的天际。

在唱戏,熟悉的声音,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是谁的声音。

蒋璃摸了床头开关,灯不亮。

没有电,整个屋子像是黑暗的牢笼。

她摸着黑下了床,顺着声音找过去,像是在楼下的客厅。房间的尽头是楼梯,拾阶而下,楼下有莹莹光亮,像是一豆烛火在晃动。

借着这么一小点的亮光,蒋璃看到有两个人影在晃动,身着戏服,女的妖娆男的高挑。那戏袖轻轻一甩时如浪花席卷,女人凄凄切切,“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愁舞婆娑……”

女人唱着一转脸。

站在阶梯之上的蒋璃定睛看去蓦地一颤,倒吸了一口凉气,脚一软差点滚下楼去。

唱戏的女人竟是自己。

怪不得听这声音极为熟悉,原来她大半夜听到的就是自己的声音!

男人也转过身来,那张无双脸在隐隐的光亮中乍现,一眉一眼都是她见过的模样。

是左时!

蒋璃只觉得脖子像是被人掐住,死活呼吸不上来,瞪大双眼,全身僵直。

画着脸谱的左时借着唱腔念白,却是死盯着她的,“我们是在冢里,夏夏,我的冢是你亲手建的,别怕,我会永远陪着你……”

话毕,他竟来到她身边,朝着伸出手,“我就在你身边。”

蒋璃头发丝竖起,仓皇逃窜,左时却如影随形,始终在她左右,那熟悉的戏曲念白也不离不弃:十数载恩情爱相亲相倚,眼见得孤与你就要分离……

女人依旧悲戚回应:大王慷慨悲歌,使人泪下。待妾妃歌舞一回,聊以解忧如何?

蒋璃惊恐大叫,陆东深……

将自己叫醒时窗外已大亮。

她睡前没拉窗帘,放眼是难得艳烈的天。她怔怔地看着地板上的阳光,许久,方才觉得自己是活过来了,只是喉咙沙哑。

蒋璃将脸埋在被子里。

冢。

没错,她活在阳光下,心却在冢墓里。

能带她走出冢墓的人,昨晚被她气走了,所以,她的心被左时追杀,梦里的惊恐何尝不是她的心魔?

她借着阳光看着自己的手,冰凉。

床头的手机响了,成了挽救蒋璃于阴冷世界里的救命稻草,她渴望是陆东深的声音。却是杨远,懒洋洋的,“夏昼,沧陵天际酒店的录像视频陆东深准许你看了,另外,江山图已经运到了公司,陆东深传下话了,准许你看,赶紧过来吧。”

第147章 宁可错杀不会放过

蒋璃赶到公司的时候,敏感察觉出公司上下气氛有点不对劲,甚至前台的小姑娘们说话都在敛着,大气不敢出一声。

碰见景泞从行政部那头出来,跟她打了个招呼,蒋璃明显察觉景泞脸上也有凝重,就将她拉到一边问了两句。“大中华区这边的业务压力不小,陆总接手之后首先要打通的就是政府关系,亲王府那片地是最好的搭桥方式,但问题是前有狼后有虎,邰国强是外资入注,当然会跟咱们天际拼到底,现在又多了个饶尊,

一个京城太子爷想要插手政府项目是太容易不过的事了。“景泞说的明白,”那片地要是拿不下来,天际在京城日后要走的路不会太顺当,但要是拿下来,陆总肩上扛的压力也不会小。”

蒋璃不解。旁边有其他部门的同事过,跟她俩二人打了个招呼,景泞点了点头当做回礼,等那人离开后,她压低了嗓音对蒋璃说,“亲王府是出了名的鬼宅,本来就是荒凉,当然这种鬼神之说可以不信,但流言蜚语落下来的局面不好收场,怕就怕会成了烫手芋头,到时候陆总要怎么跟陆门交代?”

“所以现在集团上下人心惶惶?”“人心惶惶的倒不是因为这件事。”景泞说,“今早陆总辞退了市场一部的负责人,是公司的老人了,说辞退也就辞退没留丝毫情面,并且整合了市场运营部和营销部,所以全公司上下都提溜着一颗心,谁都不敢出差错。”

蒋璃对那人多少有点印象,手底下的市场资源不少,“为什么辞退?”

景泞稍稍顿了顿,说,“是跟华力集团的人走得近了些。”

蒋璃的心也跟着一提。

“非常时期,饶尊又来势汹汹,一部的负责人这个时候靠拢华力的确让人怀疑。换句话说,现在谁跟华力扯上一点关系都会遭殃。”景泞说到这,又补了句,“陆总做事,向来是宁可错杀不会放过。”

蒋璃听了,全身一阵紧过一阵,又想起他昨晚说的话,突然意识到,也许相比左时,饶尊这个名字更让陆东深不悦。

“他人呢?”

“跟市政的人开会。”

杨远亲自给她开的门。

开门的时候蒋璃还抬着一只手做敲门状,整个人像是游离在异空间似的。杨远斜靠在门边,任由蒋璃把他当门敲,最后忍无可忍,拇指压着中指的指甲哈了一口气,照着她的额头就来了个脑瓜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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