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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亲爱的(144)

刚设好,手指头还没离开屏幕,突然就有电话打过来了,陆东深三个字没闪过半秒,她的手指头一抖就给点开了。

“啊……”蒋璃叫了一声。

那头似乎被她的鬼叫逗笑,“啊什么啊?”

“没什么。”蒋璃重新窝回沙发里,懒得像猫。她是觉得这感觉挺微妙的,就好像全世界都在关注这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却只关注了她。“恭喜你呀。”

“恭喜?是要恭喜我这几天都没怎么有时间阖眼吗?”

蒋璃想了想,“那恭喜我也行,被你这么一宣传,我安静的日子估计没了。”

“夏昼这个名字早晚是藏不住的。”

她叹了口气,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想我了?”他问。

她问这话原本的意图是打算提前给他备些缓解压力的代茶饮和更换的闻香,但他的嗓音低醇入耳时她才发现其实还真的挺想他的,就对着手机“嗯”了一声。

“嗯是什么意思?”陆东深低问。

蒋璃心里滋滋啦啦地窜甜,又有点不好意思,“就是想你了。”

陆东深在那头笑了,很轻,她听见了,这几日的阴霾似乎就一扫而光。他说,“我快回去了。”

“嗯。”

“囡囡。”

“嗯?”

那边沉默了。

等了少许都不见他说话,她以为是信号不好,就喂了声,陆东深开口了,嗓音听上去低低的,“没事,就是想叫你,听听你的声音。”

蒋璃窝心了。

“在你眼里我是强者吗?”

“当然。”她不假思索。

陆东深低叹,“其他人都可以这么看我,但我不希望你这么看我。”

“我……不明白。”

“因为我也有不自信的时候,更因为我只想做你的男人,而不是一个强者。”

蒋璃没料到他会这么说,一时间愣住。

“从前在感情上我没强迫过任何人,但是你能跟我在一起,是我强迫来的,或者说是在你走投无路的时候,我趁虚而入。”陆东深轻声说,“所以囡囡,到了今天我问你一句,你爱我吗?”

他的一字一句都像是鼓点似的敲在她心上,她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心跳的节奏也乱了。

“不是因为感激,也不是因为崇拜,更不是因为习惯。只是因为你爱上我了,所以想跟我在一起,想依赖我,想信任我。”

“我——”

“你想好了再回答我。”陆东深低声打断她的话,“当着我的面,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

深爱一个人会怎样?生死相许至死不渝?

蒋璃在给素叶送辅助心理治疗的香料时顺带地问了这个问题,素叶想了想说,深爱一个人就是死活都要跟他在一起,如果真的就是不能在一起了,那只要他好,什么都好。

如果有一天对方负了你呢?你会后悔吗?她问素叶。

素叶反问她,那你会后悔吗?

蒋璃沉默。

素叶说,爱情原本就是一场赌博,有的人会赢得钵满盆盈,有的人会输得血本无归,但不管是输还是赢,我们都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赌博的过程也是孤注一掷换取快乐的过程。

孤注一掷吗?她喃喃。

素叶就笑着拍她的肩膀,其实你是天生的赌徒,只是,现在还不敢下注而已。

是,她不敢下注,她太在乎结果,太怕输。

这个念头缠了她三天,这三天,陆东深还在外地没有回来,也没来电话。景泞倒是敬业,每天报备,然后她就知道陆东深这三天就跟空中飞人一样,连飞机上都在处理公事。

直到第四天,蒋璃一大早刚踏进公司就听到了天大的喜讯,亲王府那片地的开发权终于拿下来了。一块巨大的肥肉落口,全公司上下都跟着兴奋。

蒋璃也自是高兴,虽说早几日她就隐隐有这感觉,但今天这感觉算是彻底踏实下来了。

掏出手机刚要跟陆东深道一声喜,不想手机响了,一个座机号。

她接通。

那头是压抑的呼吸声。

“喂?”“能来医院一趟吗?”手机那头声音憔悴,低得令人发慌,“301医院,特护病房。”

第171章 在父亲面前他很周正

蒋璃赶到医院的时候,正巧一辆救护车呼啸而过,车顶急促晃动的红光似血似的扎红了她的双眼。车门一开,救护人员快速搬抬病患,她心脏直突突,想都不想冲上前问,“是饶瑾怀吗?”

没人搭理她,大家都七手八脚的顾着病人,在这个空档里蒋璃也瞅见了病人的脸,松了口气。

直奔特护病房区的护士站,蒋璃报上名字后,护士告知,首长刚从抢救室里推出来,目前在病房观察。

饶瑾怀,国内响当当的人物,军功章能挂满半扇身子的人,也是,饶尊的父亲。病房里很安静,没有登门探病的同僚和下属,也没有堆得满满的礼品,只有床头一束插得精致的花和切好的果盘。对此蒋璃见怪不怪,饶瑾怀为人低调刚正,同饶尊的爷爷饶毅至一个秉性,平日素来讨厌阿谀奉承,每逢节假日或生病都房门紧闭,就连饶老去世当天都是简单操办。

饶尊家学和政学都很渊源,饶老毕业于黄埔军校,军官出身,后成为老一代的革命家,生有两儿两女,均是或北大或清华高材生,又深受父亲影响从政,除了饶尊的小叔饶瑾宇。

华力集团就是饶尊的叔叔一手创办的,当年饶老得知自己小儿子弃政从商时很是不悦,没掏一分钱,要他自己去折腾。饶瑾怀心疼弟弟,总会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偷偷帮忙。

饶瑾宇没有孩子,平时都是把饶尊当自己孩子看待,所以一心想把华力留给饶尊,用他的话说就是,没有哥哥当年一次次的救济就没有我的今天,更不会有华力。

饶尊的学历自然不用说,念了父亲的母校又出国留学,成绩单十分漂亮,但也是热衷商业。饶瑾怀当然也是不高兴,同当年他父亲的做法一样,不给予任何人脉上的帮助。但饶尊是饶老最疼爱的小孙子,自然就会想着能帮衬些是些,饶瑾怀为这事没少跟饶老起争执,饶老语重心长说,隔代亲啊,我这一生也就徇私这么一回,但也只是帮着拉了一下关系,生意能不能成还要看咱们家尊尊有没有那个本事,是不是做生意的料。

蒋璃进病房的时候里面只有饶尊和他母亲乔臻在,乔臻出身书香门第,祖辈更是跟国母宋庆龄为世交,腹有诗书气自华,雍容大方,那床头的一束鲜花就是她准备的。

她剪了残枝,动作娴熟从容,阳光落在湖蓝色香云纱的旗袍上,也不知是肤色衬得那旗袍更高贵还是那一抹蓝托得她肤色更白洁,宛若她颈部的珍珠项链,润得亲近人。

果盘自是饶尊准备的,切得精细,刀功丝毫不见马虎。他平日嚣张不羁,但面对父亲时就会格外收敛。

见到蒋璃后,乔臻愣住了,躺在病床上的饶瑾怀听见动静后转过头也愣了一下。

饶尊放下水果刀,走上前轻声说,“我还以为你不肯来。”她能来,他看上去很激动也很高兴。

蒋璃没看饶尊,走到病床前,干涩地叫了声,“饶伯伯、饶伯母。”

“夏夏?真的是你?”乔臻放下花剪,走上前来拉过她的手,激动地左看右看,“我和你饶伯父就一直想着念着你什么时候能回家来,今天总算见着你了,好,能回来就好。”

饶瑾怀虽说从抢救室里出来,脸色略有苍白,但精神状态尚好,说,“坐下说话,别站着。”又抬眼瞅了饶尊,“你这臭小子倒是给夏夏拖张椅子来啊。”

“哦哦。”饶尊手长脚长,赶忙就拎了把椅子过来。

蒋璃坐下后,饶瑾怀叹道,“你说你这个孩子,一走就走了这么多年,都不想我们吗?”

“对不起。”

饶瑾怀真是又有点气还有心疼,指了指她,“你啊你。”蒋璃生怕他动气,忙按下他的手,“是我不懂事,您就别气了,我可问过医生了,您这次之所以抢救还是心脏的老毛病,以后都不能再激动了。”拿过果盘,叉了瓣苹果送到他嘴边,“听说您进了抢救室,我急的空手就来了,这块苹果当我借花献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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