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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亲爱的(226)

夏昼后背一僵,恒大置业和长湖开发?这么快已经投入讨论了?

“怎么了?”陆东深笑问。

“没事,就是你突然变得挺好说话让我没反应过来。”夏昼暗忖,这说明邰国强妥协了?生意场上果然是手段可明着可暗着。

陆东深摸了摸她的头,“这两个项目前期的确跟你的工作没有交集,把你强行扣在会议室,你就只剩下发呆打哈欠和对我的浮想联翩了。”

夏昼一囧,“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对你浮想联翩了?”

“两只眼睛。”陆东深眼中藏笑,抬腕看了一眼,“行了,开会时间到了。”

夏昼松开环着他的手臂。

“等我一起吃饭。”

“嗯。”陆东深快走到门口时又折了回来,大手搭在她的后颈,微微一用力使她抬了头,他压脸下来吻了她,唇舌相依间他低喃,“我也一样。”然后离开她的唇,顺势拿过他刚刚喝过的咖啡杯转身走了。

夏昼反应了好半天,他也一样?一样什么?

冷不丁想到:浮想联翩。

耳根子一热。

果然跟她一样流氓啊。

接了咖啡,还没等喝手机响了。

一个陌生号。

但夏昼看着有点眼熟,接通,不想竟是邰国强。

“法师,我需要见你一面。”

**

邰国强在见夏昼之前,的确见了何姿仪,在拘留所。

邰业帆不放心邰国强的身体亲自陪同,跟着一起的还有医护人员,但到了拘留所,邰国强就把他们留在外面,自己单独见了何姿仪。何姿仪似乎老了不少,憔悴得很,也没了往日光鲜,但不邋遢,她仍旧整齐得体,只是见了邰国强后,她所有在外界表现出的恩爱都化为泡影,看着他,眼里有恨,有痛。邰国强很虚弱,来一趟拘留所本来对他已经是超出身体极限的考验了,更何况他要面对的是曾经过往。他开门见山,“何姿仪,当年是你骗我说阮英死了,果然最毒不过妇人心。”

何姿仪冷笑,“阮英……我恨不得她是真死了,如果可能,当年就应该让我爸找到她除了她!”

“你这个毒妇!”“我再毒能毒过你吗?”何姿仪盯着他,眼睛里一丝爱意都没有,像是藏了刀子,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别以为我会相信我爸的死只是意外,你利用何家的财和势一步步往上爬,最后为了能把何家的一切占为己有你就杀了我爸,是,我是没证据指控你,但我太了解你的为人了,你处心积虑阴险卑鄙,为了利益不折手段,你不得好死。哦对,你也快死了。”说到这,她笑了,笑得让人发寒。

眼前这个男人,是她爱了前半生的男人,也是她恨了后半生的男人。何姿仪以为吴重的妥协就是对现实的接受,毕竟是他在前途和爱情面前舍弃了后者。平心而论,吴重的确是个被演戏耽误了的商业人才,以邰国强的身份发展得顺风顺水。可是,他心里始终放不下阮英,背着何姿仪去试图寻找阮英下落,这件事终于被何至超知晓,一怒之下就动了杀机。那是凄风苦雨的一天,何姿仪对着酩酊大醉的吴重哭喊:你死了这条心吧,阮英死了!吴重你给我记住,你现在的一切都是何家给的,你可别犯糊涂!否则你会一无所有!从那天起,吴重就再也不提阮英,也是从那天起,何至超在集团的势力一点点被吴重瓦解,何姿仪曾亲眼见过两人在书房的争执,吴重一改平日温雅,揪住何至超的衣领阴狠狠地说,你以为你现在凭什么跟我斗?何姿仪当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对于生意场她从来不参与,只清楚自己的丈夫在董事局的地位节节高升,见到这一幕后战战兢兢。很快,何至超的尸体就被人发现,

警方裁定他是醉酒驾车出了意外。

可何姿仪最清楚何至超,他混黑道起家,年轻时一路打打杀杀过来,人近中年最怕的就是被打击报复,哪怕人已经到了国外,所以他已经戒酒好多年了。

何至超的死没发现任何他杀的迹象,主席一位悬空,吴重取而代之,在短短的几年里,何家的势力被他剔得一干二净,不少跟何家有关的老股东都落得悲惨收场。何姿仪的心,就这么在吴重表面温厚实则手段残冷的伪装下下一点点冷掉了。

第262章 开始错步步错

由爱生恨。长盛集团是何至超全部的心血,也是吴重从一个戏子身份转换成商人身份的渠道,何家没落,吴重以邰国强身份成功洗白了长盛集团,让外界认定了长盛集团是由邰家一手创办,而何家曾经的过往早就像是张老旧照片,何至超的“光辉岁月”和白面小生吴重的过往也湮没在尘封的时光里。何姿仪终于明白,其实吴重从未爱过她,哪怕是一天。自己的丈夫,心心念念的就只有那个姓阮的女人。就算是他后来有了外心并且有了儿子,也因为那女人是戏班子的,在台上的举手投足跟阮英有三分相似。但爱不爱的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何家的一切她再也拿不回来,那么,她就把他的命掐在手里,毕竟,她还有个儿子。面对仇恨和面对儿子在他面前不得宠而有可能丧失的利益,她为后者筹谋就变得更为重要。邰国强看着何姿仪,他眼里无爱无恨,只有冷,能扎进人血液里的冷,他缓慢又低沉地说,“如果没有我,就没有今天的长盛。你以为就凭你们何家的本事能让长盛发展到今天?何至超千里迢迢跑到国外创办公司的目的是什么?无非就是要把他手里的脏钱洗干净。你敢发誓你们何家的钱不是沾了血吗?为了你们的私欲,你们拿着合同和阮英的命来要挟我,何姿仪,从一开始我对你们何家就恨之入骨。”

尤其是当何姿仪亲口告诉他阮英已经死了的时候。压在心底深处的恨意就开始熊熊燃烧,烧毁了他的理智和对人生的希望,他不为别的,只为阮英报仇。也许在何姿仪眼里,他还是依附何家没有任何反抗力的吴重,所以才肆无忌惮地警告他、刺激他,甚至威胁他说,如果不好好待在何家,你的前途命运就会毁于一旦,甚至会丢了性命,下场跟阮英一样。何至超生性凶残,对付一个人压根连眼睛都不眨,所以他不能跟他硬碰硬,只能伺机而动。何至超虽创办公司,但他不懂经营,甚至对待下属也总是拿出混黑道的那一套十分令人反感。对于一个渐渐只剩下财大气粗功能的人,他想将他权利架空甚至彻底扳倒并不费吹灰之力,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他恨何家,恨何至超,当何至超那辆车在他眼前炸开的时候,他甚至都有冲动将何姿仪拉到现场,掐住她的脖子告诉她:从今以后,只有邰家没有何家。只是他没想到何姿仪已经怀疑他,并且多年一直在对他做手脚,是他忽略了一个女人的直觉,也轻视了一个女人的隐忍。他们貌合神离又相互仇恨,如今,也算是落下帷幕了。

“你杀了我爸!”何姿仪咬牙切齿。

邰国强面无表情,“你有证据吗?”

何姿仪暗自攥拳。“你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就是苦于无凭无据,所以你想到了利用气味来控制我。”邰国强眼里浑浊,强撑着身子骨,“是卫薄宗吗?如果是他的话,我想不出他能帮你来害我的理由。”

这次是何姿仪冷笑,“既然你知道我恨你,就很清楚我不会让你死得明白。”邰国强的身子朝后靠了靠,沉默地看了何姿仪良久后说,“我的身体被气味蚕食得所剩无几,这是不争的事实,对于你背后的人,我即使想追究也没有时间了,所以倒不如做些有意义的事。何姿仪,我仁慈些,可以给你交个实底。之前你为了业扬暗里防着业帆和梓莘,现在我找到了我的女儿,我和阮英的女儿,作为我的长女,业扬业帆和梓莘的姐姐,她有权利得到更多。”

“什么?”何姿仪一惊。“你我毕竟夫妻一场,我对你多少还是了解的。当时你在王府受惊是不假,但受惊后的反应那么大何尝不是纯心故意的?你反对我再跟那个王府有任何关系,所以借着遇鬼受惊把这单生意搅和黄。”邰国强强行挤出一丝笑,“只是你没想到,王府里的那只鬼就是阮琦,是我的女儿。何姿仪,如果不是你们何家,我女儿也不会怀恨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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