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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亲爱的(260)

“你的生日我上心就行。”陆东深拉过她的手,唇边温柔,“这样也挺好,你过生日的时候我跟你求婚,我过生日的时候我跟你登记结婚,多有意义。”

“那以后每一年结婚纪念日都是你生日,你也不用费心去记日子,太省事了吧?”

陆东深道,“那结婚纪念日可以算在婚礼当天。”“婚礼当天……圣诞节?”夏昼这才回过味来,一巴掌拍他手背上,“陆东深你真是老奸巨猾啊,不管是登记的日子还是婚礼的日子都跟节假日挂钩,要么就是你生日要么就是圣诞节,哪个日子都便宜你了。”

陆东深反手攥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哪里便宜?你可是我用全部身家娶到手的姑娘,贵着呢。”因为夏昼的和盘托出,陆东深这一早上看上去就格外高兴,临出门前还在问她生日是什么主题,她愣是守住最后一个秘密不撒口,站在玄关,给了他一个金贵的吻后,推他出了门。

上午十点多钟,文件就送来了。竟是一个整箱子,光看那箱子就价值不菲的,更别提一打开箱子里面都是带着编号的合同文件以及他所有的个人材料。夏昼扶住了门框才没瘫在地上,颤着手用手机拍了张照片给陆东深传过去,又附上了一句话:陆先生,是不是太夸张了?

她以为不过就是几份文件而已,现在,她是需要把这些文件统统都锁进保险柜里吗?

没一会儿,陆东深回了微信:陆太太,习惯就好。

这边刚收拾完文件,那边阮琦就打了电话过来,想请夏昼去趟邰家的老房子,顺便一起用午餐。邰家的老房子就是那处已经属于阮琦的老宅,被阮琦就那么随便叫成了老房子也着实被贬低了身价。夏昼虽说只去过一次,但轻车熟路,因为印象太深了。曾经,她就在老宅子的院落里与何姿仪品茶,然后察觉出她化妆品里有异。

无非就是来做阮琦的劳工。用阮琦的话说就是她没什么朋友,唯一能想到的并且跟他有关的人就是她了。阮琦口中的“他”就是吴重,夏昼从没听她叫过一声爸,每每称呼吴重的时候就是“他”,可在亲王府的时候,她是那么的歇斯底里和绝望,夏昼就知道,其实在她心里已经承认了他的身份。

也许,她已经在无人的时候喊过他爸爸,又或者,在心里已经念过数千次了。

老宅所有的东西都被阮琦打包好了,说是来帮着收拾,倒不如说是来陪阮琦聊天了,阮琦告诉夏昼她已经决定好如何处理他和母亲的骨灰了。

夏昼问她要把双亲葬到哪里,她说,洒进大江大河,然后随着水流看遍山野明川,这是我妈一直很想做的事,曾经他承诺过我妈,带她看遍世间美景。

没有坟冢就没有牵挂,阮琦说自己本来就像是世间的一粒尘埃,无牵无挂。

这样看着洒脱,实则让人心疼。

世上哪有毫无挂碍之人,真有,那也是孤独之人吧。

夏昼又问她日后的打算,她想了想,说,还是做原料商,一切都随遇而安吧。后半句话,夏昼觉得像是说她和饶尊。

第299章 那姑娘我记得清楚

阮琦没有住进老宅的打算,作为原料商的她,早就过惯了东奔西走的日子,哪会在一个地方“长治久安”?老宅里的不少私人细软都被快递公司取走,阮琦全都一股脑地寄给了邰梓莘。

忙完这些都已经中午了。两人就随便找了个小馆子,刚走了一波上班族,店里也算安静了不少。两人点了两菜一汤,外加两份白米饭,店里有自酿的米酒,夏昼看着眼馋就来了一小杯,给阮琦倒了点小尝了一口,阮琦皱眉直摇头,说自己真心喝不惯这种度数高不高低不低的酒,又直言口感较差,跟她说,早说你馋酒啊,我自己酿了些果肉酒,一会你走的时候顺道回我那拿一些。

夏昼没料到她也喜欢酿酒,一时间觉得两人之间倒是愈发有相似之处了。

阮琦毫不客气地没陪夏昼喝酒,随便点了杯鲜榨果汁。店里的小菜做得倒是口味不错,只是服务员将果汁上错了地方,搁在夏昼面前,阮琦伸手把果汁拿到自己跟前,夏昼笑语,“还不如跟着我喝点米酒,最起码是纯粮食酿的,你那杯,纯粹是水和香精、糖精兑出来的。”

阮琦一愣,端起尝了口,仔细品了品,“喝不出来啊。”

“能让你喝出来吗?”夏昼给她倒了杯水,“现在这生意人啊都不老实了,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想的,为了这点利昧了良心,值得吗。”

阮琦虽说喝不出来,但也知道夏昼的本事,所以也就不敢喝了,改成喝水。“你以为消费者都像你似的长了个狗鼻子啊?能骗就骗呗。”

“这欺人吧也得有技巧,比方说你对饶尊,能让他气急败坏,估摸着你没少调理他。”夏昼抿了一口酒,“说说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阮琦看着她,笑得不阴不阳的,“怪不得这么痛快就来帮我收拾东西,敢情是抱着颗八卦心啊。那天你不是多少猜到些了吗,还有必要刨根问底?”夏昼手持酒杯,一身逍遥地靠着椅背,十分潇洒,“某天晚上,陆东深回家说他跟饶尊一起应酬市里领导,说饶尊喝得都快趴酒桌底下了。我猜想着,能从你手里出来的解酒汤必然不是什么好喝的、并且市面上不常见的东西,饶尊打小就身娇肉贵的,肠胃极其敏感,喝了你的东西不定怎么满屋子打滚呢,更别提是叫唤一晚上了。”

“对于普通人来说的确是不常见的东西,但对于你这个行家,我一提你就知道了。”阮琦喝了口汤,“拐枣。”

夏昼一愣,紧跟着笑道,“这种东西你都能找的到,也真够你能耐啊。”拐枣,一种城市里见不到却在乡村之地横行的植物,外形很怪,弯弯曲曲,一身棕皮,十分不起眼,剥开弯弯绕绕的果柄,里面的果实就跟豌豆粒大小,特别坚硬。夏昼在沧陵的时候经常见到,只不过当地人叫它龙爪,因为果实中的葡萄糖和有机酸含量很高,可清理血管,所以当地人会用来解酒。

可生吃,也可煮水,再或者加些其他主料做一锅有滋味的解酒汤也可。

沧陵上了年龄的人也偶尔会吃些拐枣,因为拐枣中的麦草碱成分对降低血压也有功效。“饶尊经常有应酬,虽说平时都不多喝吧,但也不是滴酒不沾,所以我就提前备了些解酒的物料。”阮琦说到这补充了一句,“那晚我下了足料,除了拐枣,还有早就煎熟后研成粉的羊眼球,跟拐枣一起煮水,味道是恶心了些,但解酒的功效远比拐枣要快得多。”说这话的时候,夏昼正好一块烩小羊肉入口,闻言后,这块肉在嘴里上不上下不下,半天后突然就觉得恶心,赶忙抽了餐巾纸吐了出来。盯着阮琦,“羊眼球,你也够狠的了。”

她是知道羊眼球也有解酒的功效,但中国人从来不会用这种东西做解酒汤,随便一想就能知道阮琦给饶尊喝了一碗有多腥咸的解酒汤。“我也是为他好啊,醉酒的滋味都难受啊。谁能知道他肠胃那么娇惯啊,别人喝这种东西顶多就是吐一次肚子疼一疼也就过去了,他倒好,狂吐了一晚上不说,还能肚子疼得满地打滚,我也是长见识了。”阮琦懒洋洋,抬眼瞧了夏昼,意味深长,“所以,你还挺了解他的。”

夏昼何尝听不出阮琦话里淡淡的酸味?轻笑,“他也算是我半个亲人了,能不了解吗?他的一些事都是他爸妈告诉我的,饶尊死好面子,才不会跟我说这些。”

阮琦敛眸,淡淡地说了句,真好。

这句话脱口后连她自己都觉得茫然,是啊,为什么会这么说,可她就是觉得真好。有让人羡慕的好,还有让人嫉妒的好。

她觉得,更多的是失落。

可她以为,就仅仅是失落了,为什么那晚她会愤怒?甚至都有杀人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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