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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亲爱的(297)

而恰恰这个时候,陆东深的势力就是要往生物产业上渗透了。

“陆起白有吞了长盛的心思我能理解,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长盛再风雨飘摇也是有国际根基的,但是,”

杨远回到沙发上坐下,双腿往茶几上一搭,来了个十分不在乎形象的葛优瘫,“能丝毫不差地切准长盛股票的低点大手笔买入,他这胆量也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事无偶然,凡事有了因才有果。”陆东深拉过烟灰缸,伸胳膊的时候又牵了一下伤口,一手夹着烟,一手按在伤口的位置上缓了缓。杨远看在眼里,一时间都觉得整个胸口都疼。又平生几分后怕来,想着自己曾经总是在夏昼跟前耀武扬威的,大有一副看着她都能把眼珠子甩到天上去的架势,得亏算是她大人有大量没一刀子捅他身上。

狠呐这女人,太狠了,对陆东深狠,对她自己也狠。这点跟陆东深还真是出了奇的像,可谓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陆东深接下来的话打断了杨远的胡思乱想,“商川坠戏台身亡、邰国强中毒、何姿仪坐牢、邰梓莘被架空,现在邰业扬又被判了刑,这一连串的事情,你说没有联系我不信。事情一步步走到今天,到底是谁在背后操纵邰业扬,甚至操纵长盛的气味分析师一目了然了。”

杨远叼着烟,任由烟雾成丝状于头顶上空蜿蜒盘旋,眼睛微眯,陆东深的这番话犹如醍醐灌顶,他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利益牵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无非就成了利用与反利用,而能利用的时机极为关键,要十分考量利用者的筹谋。邰国强反噬何家,导致何姿仪对邰国强恨之入骨,长期以护肤品中的气味进行加害,能配合她的,就是跟她后来走得很近的卫薄宗,从这件事上看事情很简单,就是卫薄宗对何姿仪有了恻隐之情,替她报复邰国强。

进一步呢?从邰业扬后来的反应来看,邰国强的过往和何家的情况他肯定知情,也许是他自己查出来的,又也许是何姿仪告诉他的,总之,他是在知情的情况下任凭邰国强中毒,只是没想到邰国强会死,他或许觉得最大可能是控制邰国强。

从这心态来看,邰业扬其实跟何姿仪一样,恨邰国强,但又不想他死,想利用他尚且活着又无法自主的情况下夺得公司大权,彻底架空邰梓莘。

换句话说,卫薄宗其实是利用何姿仪的手和邰业扬的恨,在他们并没料到情况会如此严重下对邰国强下了狠药。

长盛的气味分析师,表面上看像是何姿仪的人,却又间接地钳制了邰业扬,那他到底是谁的人?

陆起白的。

商川坠台,能让何姿仪心甘情愿顶罪的肯定是邰业扬,而之前邰业扬也的确找过商川,并从中挑拨商川与天际的关系。

想到这,杨远遇上困惑了,“可是,邰业扬到底跟商川说了什么,当时惹得商川要跟天际解除合约?”杨远问出这话完全是按照自己推断的顺序来的,所以一开口就是这种听上去无头无脑问题,但陆东深完全接得上,轻描淡写说了句,“商川最在乎左时生死,只要让他知道左时的死跟夏昼有关,他必然发疯。”

杨远自然是个聪明人,而且之前的事他也多少听说,很多断了的线索一串起来就成了整幅画面。

他恍悟地点点头,怪不得。

邰业扬肯定没那本事查出这些事,后面势必有个始作俑者。商川后来与天际和解,这对亲王府及H新品代言一事又是有惊无险,所以一计不成,邰业扬干脆一除了之。夏昼当初推断没错,一口咬定凶手就是邰业扬,后来警方证实凶手也是邰业扬。谁能给邰业扬鬼浆?恐怕就只有卫薄宗了,但邰业扬为什么不咬出卫薄宗?许是卫薄宗早就做好了让邰业扬无法指征的准备。

如果卫薄宗一心是为了何姿仪和邰业扬,那案发现场绝对不会有鬼浆的出现,因为鬼浆一出必然死人,卫薄宗很显然并不是护着长盛集团的。

邰业扬春风得意的时候却逢牢狱之灾,从天堂掉落地狱只是瞬间,而坐收渔利的人倒成了陆起白,这么想来,卫薄宗身后的始作俑者是陆起白无疑了。

收买卫薄宗,又利用邰业扬和何姿仪的私心来达到目的,陆起白这心思果真是深沉如海。

“看来,当你把夏昼从沧陵带回来的时候,陆起白已经在做功课了。”杨远冷笑。

陆东深轻轻弹了下烟灰,却想得更远,“不,从夏昼在沧陵天际酒店装神弄鬼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做功课了。”杨远一听这话蹭地坐起来,脊梁骨挺得跟铁板似的,盯着陆东深瞅了半天,这才倒过来一口气说,“我发现你们陆家人真是厉害啊,表面上看牲畜无害的,实际上手腕一个比一个狠,耐性一个比一个足啊。”

陆东深盯着烟头没说话。

是啊,小时候都不觉得什么,长大后人心就都变了。所以,他从来都不敢掉以轻心,因为他的对手从来都不是傻子。

而在内心深处,他宁可只身面对群狼,也不愿跟陆门的人拼个你死我活。也许陆门是受了诅咒,厌倦争斗的同时又不得不拿起武器争斗。

“陆起白藏在长盛后面步步为营,可见他对长盛的情况十分了解。”杨远叹道,“邰业扬那么阴险的人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更别提是查夏昼的事。”陆东深也在担忧,就不知道陆起白能查到什么地步。半路杀出个靳严,将夏昼的过往查得分毫不差,甚至查出了连他都没查到的左时死因和疯人院的过往,能力自然不可小觑。末了,他靠在椅背上,任由烟头在指间静静绽放、燃烧,“但愿,陆起白不会再对夏昼起心思。”

第344章 他宁可她断情薄意

杨远听了这话心里一激灵,“靳严已经把夏昼扒得体无完肤了,再扒还能有什么?”

“有件事我从来跟你说过。”陆东深抽着手里这烟总是心思恍惚,像是看到夏昼站在他面前捂着鼻子直皱眉,他抬手把烟掐灭。“夏昼曾经为我爸调理过身体。”

“伯父的救命恩人啊。”杨远惊叹。

“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啊?”

“三年前如果不是遇上夏昼,我早就死了。”陆东深低叹。杨远倒吸一口气,指着他,你、你你了半天,然后一拍大腿,顺了一下想要表达的意思,“换句话说就是,她父母差点害得你见了阎王,然后你被她救了……老天,这什么造化这么弄人?”

话音刚落下,脑中又是灵光一闪,又大力地拍了一下茶几,咣当一声。烦得陆东深直皱眉,“能不能安静得说个话?”

“我这不是太惊讶了吗?”杨远把烟头一掐,起身,叉着腰来回来地溜达,又是挠头又是抓耳朵的,然后又回到桌旁,两手撑着桌边看着陆东深。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怀疑当年那个项目背后的人是陆起白?”

又一想,不对啊。

“陆起白当年没那么大的能力吧?能把手伸到国内?”

陆东深目光深沉,一字一句,“当年陆起白的确没那么大的能力,真正跟夏运城联系的人是我二叔陆振名。”

杨远瞪大双眼,嘴巴足以塞下鸡蛋。

“我父亲和我二叔的权力相争,那才是真正的手足相残,虽不见血,但比见了血还要可怕。当年我二叔仅差一步就坐上权力交椅,这么多年,你以为他真的心静如水了?”

杨远只觉得脊梁发凉,冷汗都被陆东深的这番话给逼出来了,好半天都喘不匀气,他万万没想到,当年的那场事故,背后的水能这么深。

“你都已经查清楚了?夏运城生前的口碑可是很不错的,而且,他还是饶瑾怀的下属。”杨远还是难以置信。

陆东深的伤口处就无缘无故地疼了,灼热的很,仔细品来不像是伤势,熊倒像是一把火在灼烧。又好像,是夏昼眼泪的温度,她曾经就抵着他的胸口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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