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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亲爱的(307)

看得蒋小天一阵目瞪口呆,指着攀墙上露台的男人,“陆总还有这么好的身手呢?”

着实快。

从楼底到露台,陆东深应该用了不到半分钟,行动敏捷利落,哪像是个长期坐办公室的人该有的迅速?

饶尊抬头看了一眼,见陆东深轻轻推开旁边的落地门进了房间后,没好气道,“也不怕伤口裂了。”

一切又恢复安静。

偶尔有鸟飞过,翅膀搅动了空气,听着就更寂静了。

饶尊没回房,羽绒服裹紧了些,然后一屁股就在石坛上坐下了。蒋小天看着奇怪,“搁这干什么?我放哨就行了。”

饶尊抬眼瞅了蒋小天半天,朝他一招手,“你过来。”

蒋小天不明就里上前。

饶尊一手撑着草坪,一个抬脚踹在蒋小天的小腿上,“行啊你,什么时候做了陆东深的狗腿子?”

蒋小天疼得龇牙咧嘴,抱着小腿,“谁啊?说谁狗腿子呢?我蒋小天这辈子只服两个人,一个是谭爷,一个就是蒋爷!”然后蹦到离饶尊八丈远的地方坐下,直揉腿。

饶尊看着他冷笑,稍许,“给支烟。”

“没烟!”蒋小天一脸不痛快。

“蒋小天,你是在我的地盘,千万别把我惹毛了。”饶尊一脸的慵懒加嚣张。

蒋小天撇撇嘴。

饶尊朝着蒋小天的衣兜里一指,“麻溜的,都看见烟盒了。”

蒋小天没辙,掏出烟盒,一个抛物线过来。饶尊接得稳,一看,这是平时他爸喜欢抽的烟,都没说给他一盒,倒是给了眼前这小子。

点了支,狠狠吸上一口。他抬眼朝上看,大团烟雾遮了视线,朦胧了夜色。

第356章 最好给我记住你的话

夏昼睡得熟。

床单被罩都是纯白色的。

她的睡衣也是素色,于床上就唯独长发乌黑。

陆东深关紧了拉门,隔着浅薄的月色看着床上的夏昼,一时间竟不敢上前。

几日不见,陆东深以为自己足够想她,可此时此刻,就这么一眼他才觉得,这几日的思念根本就不够,他低估了这份想念。

这一刻他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相思,什么才是想得紧。他呼吸着她的气息,温暖又缠绵,抓着他的心肺和骨骸,疼得要命,又不忍心割舍。

陆东深后悔了。

他不该由着自己的性子来看她。

因为哪怕一眼,他都不想离开,都不想再承受生生分离之痛。

这一刀下去,我们谁都不欠谁的。从此以后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不相爱,不相恨,只当陌路,生死不见!

生死不见。

陆东深每每夜不能寐时,耳边总会回荡她的这句话,勉强睡着了,也总会在梦里看见她的脸,她的脸于他怀中,哽咽地问他,东深,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为什么要遇上她?

遇上她为什么要爱上她?

陆东深的心口闷着疼,轻步上前。

在来的路上他想得很清楚,一眼,就只看她一眼就走,哪怕是远远的看着。他不能太靠近她,不能抱她,不能吻她,他怕她惊醒,怕她察觉。

可是,她的被子盖得不好。

陆东深情不自禁坐在床边,将被子拉高了些。她就是这样,连睡觉都不会照顾好自己的一个姑娘,曾经不知多少次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给她盖被子。

她的手搭在胸前,伴着呼吸轻轻轻抚。

手背怎么受伤了?

陆东深轻轻握住她的手,柔软无骨,又微凉。伤不重,至少不及她肩膀上的伤口重,但同样勾着他的心疼。

当时,很疼吧。

但她愣是一滴眼泪都没掉。

陆东深喉咙发紧,像是有什么勒着他脖子似的。拉高她的手,轻吻。

蒋小天是骗了他吧。

既然吃好喝好,怎么她反而更瘦了?

那张脸就湮在黑发之中,他一个巴掌都能遮得过来,下巴尖细得很,如锥。

还记得是在他办公室那次,她半真半假地埋怨他,天际的伙食太好了,我都胖了。

他笑说,没胖,你身上多一两肉少一两肉的我都很清楚。

她不以为然,你们男的就喜欢手感好的吧?我可不想那么肉感,我要身轻如燕。然后她懒洋洋勾住他脖子说,身轻如燕你见过的,想当初我屠杀那只湖中怪的时候。

他起身顺势将她抱起来,掂了掂,引得她几声欢笑,他说,不重,还是很轻。

她就窝他怀里笑,傻哥哥,我就是想要你抱抱我啊……

陆东深忍不住俯身下来,大手轻抚她的脸,一时间,鼻腔发酸。他忙压下失控的情绪,近在咫尺,凝视着她的脸。

他有没有好好跟他的姑娘说过,他很爱她?爱得心口都疼,爱得不敢将爱熊轻易说出口,就生怕一不小心这幸福就丢了。

现在,怕是已经丢了。

深情如海却要小心翼翼,歇斯底里却要隐忍,爱情,从来都不是他所擅长的,所以,他折磨了自己,也折磨了他的姑娘。

陆东深将她的脸颊虚捧在掌心,他想叫她的名字,告诉她,他来了。

就算她再恨他,他也来了。

她想生死不见,那好,他来见她,在她看不见他的时候。

陆东深细细看她,将她的样子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她将自己交付给他的那一晚他也是这么看着她,那时候她在他怀里熟睡,额上还有未干的汗。

他搂着她,内心出了奇的踏实。

心想着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如此微妙,有些人,在见了第一眼的时候就有预感会成为自己的。

他努力地在想,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她就进他心里了呢?爱情这种东西,该是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吧,先是入眼,再慢慢地,进心。

直到后来陆东深才清楚知道,他看见夏昼的那一眼,她已经掉进他心里了。

多少次午夜梦回,陆东深看着怀里的姑娘,就在想,上天请一定要厚待他,能让他拥有这么好的姑娘,那就一直拥有下去吧。

诚惶诚恐,这个词是夏昼总会跟他说的话,她说,东深东深……我总觉得像是做梦啊,可梦里好踏实。

他何尝不惶恐一切美好不过镜花水月?

一枚小石子在玻璃上落下一声轻响。

陆东深一手隐隐攥紧床单,该走了。

毕竟是饶家,不宜久留。

陆东深凝着她熟睡的脸颊,低下脸,想吻她,可最终,轻轻吻了她的头发。

对不起,囡囡。

陆东深起身,走到窗子前的时候又回头看了夏昼一眼。她躺在那,干净得很,也安静得很。

他强忍着回头,不再多看一眼,然后轻拉落地门。

无声无息,就似一切都没发生过。

等陆东深的身影在露台消失的时候,床上的夏昼缓缓睁开眼。

她没动,就躺在那,目光定定地看着露台的方向,久久。

**

等陆东深下来的时候,饶尊扔了手里的雨花石,不紧不慢地说了句,“饶家警卫三班倒,一会这里也不安全。”

陆东深抚拍了一下身上的浮尘,风轻云淡,“知道。”

饶尊想在他脸上找到一些情绪,但失败。目光又落在陆东深的左手上,见他似乎在格外用力地去攥紧,问,“你手怎么了?”

“没什么。”陆东深淡淡道,“我该走了。”说这话的同时,也没再往楼上看一眼。

怎么进来还得怎么出去,不同的是,饶尊这次送他出去还真得叫个车把他送回来。

临上车的时候,陆东深叫了蒋小天。

蒋小天颠颠上前。

“她瘦了。”陆东深落下车窗盯着他。

蒋小天觉得他眼睛锋利得很,心里趔趄了一下,“啊?不会啊……蒋爷她,吃得可好了。”

陆东深的脸色有些沉,“看好她,否则,我不会履行承诺。”

“别介别介,陆总……你放心,我这双眼睛肯定死盯着她,让她……多吃饭,多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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