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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亲爱的(319)

右手侧有玻璃楼梯蜿蜒而上,直达卡座区。这个楼梯是有点讲究的,每晚有穿得花枝招展的女孩从上面经过,下面的人一抬头就能瞧见姑娘们底裙中的世界,非常暧昧。

舞台正对面是偌大的调酒区,之前蒋璃在这玩的时候,调酒区6名调酒师同时上阵都忙不过来。

整个酒吧一层封闭二层有窗,天暖时推开窗,可瞧见沧陵古城里的热闹。

工作人员还没来齐,虽是营业了,但保洁的都没到。

蒋璃一进来就听见有人在吧台旁的卡座里大声豪气的,桌子被那人拍得啪啪响。

“不是我跟你吹,再晚一步我就得挂那了下。我是什么人?大江南北也算是闯过不老少,什么没见过啊——”

说到这,那人的话被突然进来的蒋璃打断了,他朝着她这边瞅了一眼,微微一皱眉。

他同伴催促他,“后来怎么了?那些到底是不是人?”

“谁知道?”男人许是不想示弱于人前,压低了声音。

蒋璃被追上来的那两名手下拦住的时候,耳畔飘过男人低沉沉的声音:后来我打听了一下,那个寂岭就是邪门得很……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懂规矩?”其中一人厉喝。

蒋璃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吧台那边。

卡座有两人,那个区域灯光很暗,看不太清长相,说话大声的男人斜侧着身对着她,她能瞧见的就是虎背熊腰的背影,拍桌子的那只手,手背上都是纹身。

蒋璃没上前,对着跟她大呼小叫的男人说了句,“一杯干味马天尼,一杯百加得炸弹。”

那人愣了一下,“什么?”

吧台那个纹身男也听见蒋璃刚刚说了什么,这一次转过脸,彻头彻尾地看了她一眼。“不会调?”蒋璃笑,“meet最出名的就是调制烈酒,这两种调和酒是点单最多的,如果不会调,打电话问问你们的调酒师。我是顾客,顾客就是上帝。蒋小天,我们楼上看风景。”干味马天尼,只用43度的金酒和75度的苦艾酒调制,干脆利落又辣口十足;百加得炸弹更是烈酒中的战斗机,百加得151,百加得白和百加得黑,其中百加得151度数高达75.5,用经常混酒吧人的话来说,你要是恨谁,往他身上扔一杯百加得炸弹就足够有汽油的效力了。

这两种调和烈酒,没个酒量的人不敢比划。蒋璃选了个靠窗位,蒋小天坐在她对面,中间一条长桌,桌的把角竖着个亚克力材质的点酒牌,介绍的是冬季新品。点酒牌旁有一支蓝色冰纹细口花瓶,花瓶里插了支红玫瑰,假的。

蓝花瓶、假的红玫瑰花,衬在一张透着脆叶绿的桌布上,这颜色搭在一起别提有多刺激了。

蒋璃将那玫瑰花抽出来,一扬手扔在窗台上,说了句,“姓印的品味不行。”

蒋小天接话,“那是,跟谭爷比差远了。”

“看清楚了吗,他就是印宿白?”

蒋小天点头,“白牙发过来照片,对比了一下就是他,最惹眼的就是手背上纹了只鹰,刚才从我那个角度看得清楚,就是只鹰,跑不了。”

“鹰吗?”蒋璃看着窗外的雪轻轻一笑,“很快就变秃鹰了。”

没一会儿,有脚步声上来,听声,来人挺有重量。

果不其然,就是楼下手背有纹身、虎背熊腰的男人,换言之,就是一直避而不见却在背后里使绊子的印宿白。

蒋璃稳坐不动。

蒋小天见这幕后,顿时对蒋璃的敬佩之情如滔滔江水奔流不息了。好一招以静制动啊,深入敌营却按兵不动,轻飘飘地上了二楼点酒喝,那个姓印的自然是坐不住了。

他主动坐在蒋璃的身边,一致对外。

印宿白临靠近前,蒋璃慢悠悠地对蒋小天说了句,可惜这个名字了。

卡座这边燃了灯,所以,这么一来印宿白的外形长相就一清二楚。

很敦实。

这是闪过蒋璃脑中的第一印象。也就一米七左右的身高,像只圆桶似的过来,源于他跟身高成反比的身材,凶悍,一道疤劈开右眉直到耳廓,右眼皮也因为这道疤微微下耷,皮肤黝黑,穿了件格子衬衫,脖戴一条金灿灿的大链子,这一身标准社会人的打扮结结实实印证了蒋璃刚刚的判断:品味不行。

他一手端着托盘,到桌前,把托盘中的两杯酒咣咣往桌上一放,托盘随意往旁一撂,大大咧咧地就坐在蒋璃的对面。

蒋璃扫了他的手背一眼,正好搁在桌上,是只鹰,倒是挺霸气的。

很快,那两名手下也上来了,站在他身后,一左一右就跟哼哈二将似的。

“你是?”印宿白朝后一靠,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个神情从半耷的右眼皮里挤出来,别有一番令人不舒服的劲儿。

她微微一勾唇,“沧陵蒋璃。”

不过就是虚张声势,她都递上帖子了,他能不知道?“蒋璃啊……”印宿白哈哈一笑,熊掌般的大手往桌上一拍,果然地动山摇的,转回头看着自己两名手下,“知道她是谁吗?谭耀明的女人,人人都尊称一声蒋爷,可说白了,还不是给爷们暖被窝的?”

两手下也跟着哈哈一笑。蒋小天怒,刚要拍案而起却听蒋璃轻描淡写说了句,“小天,喝杯酒暖暖身子。”

第371章 文砸

窗外飞雪,烈酒暖身,这在沧陵向来是件畅快的事。

所以相比夏天,在寒冬里的篝火烤肉更受到沧陵人的欢迎,一口酒一口肉,柴香驱了寒凉,何等惬意。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喝得来调配的烈酒,像是蒋小天这种只喝惯了纯酿的人,对于手里的这杯马天尼只做浅尝,然后微微皱了眉头。

蒋璃一杯炸弹下肚,面无异样,眉头不曾皱过一下。

印宿白心中暗惊,这才重新审视坐在对面的蒋璃。

素袍狐裘,黑发挽成髻,有几缕散发垂下,衬得的确是叫一个花容月貌。他不是没听过蒋璃的名字,也不是没听过她的一些事。帮着谭耀明平定地盘、招揽江湖兄弟、为沧陵人医治病痛……还有人传她有能让死人复活的本事,甚至更有人说她能在冬祭中通天地支配鬼神。传得神乎其神,可印宿白不信。

长得真心是漂亮,单单往那一坐就是风景。

可这么一杯烈酒不动声色地下肚,印宿白开始隐隐觉得,或许这小丫头真有两把刷子,尤其是当她将酒杯往桌上一放,再一抬眼时,眼角眉梢的英气直逼人心魄。

这哪是个姑娘家该有的?

就连印宿白身后那两个手下都瞧见了,心头一凛。

“蒋姑娘好酒量。”印宿白故意这么说。

蒋璃倒是没理会他对她的称呼,轻轻一笑,“在meet里向来流传一句话,喝最烈的酒,撩最美的妹,酒量这种东西,说白了也是练出来的。”

印宿白往后一靠,抬手摸了摸毛寸头,目光里多少带了点警觉。

他是粗人不假,但也是在鱼龙混杂的道上摸爬滚打过来的。

砸场子这种事一般分为两种,武砸和文砸。

武砸可想而知,就是字面的意思,直截了当,刀枪棍棒的一通下来当做开场白。

蒋璃这种属于文砸。

一杯极烈的酒开场,风轻云淡之下告诉你:这个场子你未必保得住。

“印宿白不是你真名吧?”蒋璃淡淡地说。

这名字说有文化也行,但说随意起的她更信,捋着百家姓来的名字,想来当初起名字的时候也是行事匆匆。掩藏姓名无非两种情况,要么躲人,要么躲事。

印宿白一听这话,一脸凶悍横肉抽搐了一下,盯着她不语。“我不管你以前叫什么,也不管你以前犯了什么事,既然来了沧陵,那就要多少敬着点沧陵的规矩。”蒋璃说话不遮不掩,“你用了谭爷的人,却不把他们当人看,这么做就不地道了吧?”

印宿白闻言讥笑,“看来今天蒋姑娘登门,就是为你那个叫什么芙蓉的姐们讨公道的。”“不止。”蒋璃将手边的酒杯拨到一旁,慢条斯理地说,“你钻了空子,不清不楚地占了千城赋和meet的经营权,如果不招摇生事我也就忍了,毕竟赎回这家场子还要花费我不少钱。但你糟蹋谭爷的人在先,凰天重新开张的时候找人闹事在后,说明你并不想和平相处,那我就干脆收回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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