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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亲爱的(340)

“说一千道一万,大家伙儿真正要计较的人可不是任总你……”

这说一半留一半的话成功引起任总的追问,“蒋姑娘的意思是?”

蒋璃端着碗,吹了吹水面,茶香散着热气,喝了一口,又吹了吹,就这样一点点把茶水喝光,才道,“以前的负责人啊。”

“啊……”“当初这厂子的负责人在沧陵立足的时候,那可是跟工人们信誓旦旦保证过的,如今半年不到就撂挑子走人,这事儿任到哪说都不讲究。”蒋璃放下茶碗,“那些专家们怎么样我不清楚,但我的那些弟兄们向来是最重承诺的,所以,他们势必是要讨个说法。”

“别别别,这件事是我没办好,我现在是这里的负责人,当然——”

“任总的责任自然逃脱不开,只是这账咱得一笔一笔地算。”蒋璃轻声打断他的话,“所以,想要解决这件事也不难,让上任负责人出来给大家一个说法。”

任总的脸色微微变了,清清嗓子,想了想道,“你也知道这里是陆总的产业,蒋姑娘跟陆总的关系非比寻常,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陆总的盘子亏损吧?”

这才对嘛,拐了半天终于搬出陆东深来了,想来这是他怀柔政策的最后一招了。蒋璃笑若清风,“任总既然是陆门的人就该再清楚不过,我跟陆东深早就掰了。是他负了我在先,我凭什么还管他厂子是盈是亏?所以,工人们爱闹不闹,他们损失的钱,

出于过错方的任总自然会全部补偿。”

任总见她非但油盐不进,还死死掐住了他的弱处,一时间就变了脸,“蒋姑娘这是不肯说和了?”

蒋璃对他的变脸没多大反应,“上任负责人出了面,我这个和才能去说。”

任总冷笑,“那看来只能报警了。”

“随便。”蒋璃不为所动,“到时候专家工人们一验伤,警方自然知道谁之过,到时候事情闹大了,恐怕任总在整个沧陵都混不下去了吧。”

任总一听这话气得要命,陡然一拍桌子,“蒋璃,你们可别给脸不要!”

蒋璃也没惯着他,抓起茶碗往地上一摔,茶碗应声而碎,“你还真当我怕你啊?”

任总身后的保镖见状冲前,白牙和马克自然不甘示弱,起身利落地挡在蒋璃前面,架势来势汹汹,尤其是马克,朝着保镖喝道,“想打架?来啊!”

情势骤然紧张,一触即发。

蒋璃悠闲地坐在椅子上,没阻止马克和白牙,任由眼前状况剑拔弩张。任总毕竟是商场老油条,压下一时火来也清醒了,忙阻了保镖。

蒋璃起了身。

白牙和马克见状让了路,退到她左右两侧,但仍没懈了警惕。蒋璃再开口时已然不客气了,“任建祥。”她直呼他名片上的名字,“你是混商界的,我不是,我的那群兄弟们也不是,所以,我们做事不会管你们行业规矩。你玩阴的,我们就跟你来直接的,挥刀子见明血也不是不可能。还是那句话,叫上任的负责人给我滚出来,否则,这厂子谁都别想继续给我开!”

撂下狠话她就走了。

气得任建祥牙根直痒痒。

一出电梯,蒋璃见没什么可疑的人跟着,马上低声问白牙,“北京那边什么情况你打听了吗?天际还有能源工厂听到什么动静了吗?”白牙是齐刚亲手调教出来的人,做事相当周全,闻言后马上告知,“我已经打听过了,整个天际集团和北京能源工厂那边都一切照旧,应该还是杨远负责,但沧陵这边为什么突然换了负责人,这件事我还在查。”

“尽快联系到杨远和饶尊。”

说这话的时候,三人已经出了大门,打远就瞧见蒋小天从人群里挤出来,朝着这边匆忙跑过来。

蒋璃一瞧这架势,心里不知怎的就泛起不祥预感来,脑子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蒋小天一直是跟陆东深联系的……

果不其然,蒋小天带来的就是陆东深的消息。他到了蒋璃跟前,嗓音虽说压得很低,但眼角眉梢都是惊恐,他也顾不上叫蒋璃姑娘了,条件反射道,“爷,陆总出事了!美国那边的实验室发生爆炸,陆总他、他听说是受了很重的伤,是生是死还不知道呢……”

蒋璃只觉得耳朵里像是被什么蜇了一下似的,瞬间巨疼过后就是嗡地一声,大脑一下子空白了,腿一软,下一秒被马克从身后稳稳架住,这才免了她瘫倒在地。

“蒋姑娘,姓任的在楼上看着呢。”马克压声提醒了句。

蒋璃咬着牙,狠命地攥了攥手指头,任着指甲嵌入掌心的疼痛叫回自己的理智来。

“消息准确吗?”她只能靠着马克借以站立的力量,开口问话时嗓音都在颤。

蒋小天小声说,“是,这消息瞒不住,很快就会传开的,听说陆门董事局那边都乱了。”

蒋璃气促,拼命往下咽口水,可是心头还像是烧了一团火似的,嗓子被灼得火辣辣地疼。白牙不着痕迹地朝楼上看了一眼,果然如马克所讲,任建新就在盯着他们。他绕到蒋璃身边,低声说,“消息能传到小天这,十有八九这件事已经发生一段时间了,我们先回去,从长计议。”

第397章 杀心谁都拿不准

白牙猜测得没错。

陆门生物实验室爆炸一事据蒋小天通报过来已间隔了24小时。

蒋小天在传达这件事的时候,国内对于这件事还没完全发酵开来,但美国媒体那边已经报道火热了。

令人意外的是,竟然是景泞打电话通知了蒋小天。

“看样子是情况紧急,她在电话里只是说要你在沧陵千万要注意安全,尤其是饶尊回国之前。”蒋小天同蒋璃讲。

从工厂回来后,蒋璃就在林客楼外面挂了“暂停营业”的牌子,把蒋小天和白牙留下。

蒋璃问蒋小天,“她在电话里是怎么说陆东深情况的?”

蒋小天照原话复述,“陆门生物实验室爆炸,陆总无法顾及其他人和事。”

白牙闻言道,“也没提到陆总生死未卜啊。”

“我是打听了美国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陆总被炸伤。”蒋小天补充道。

蒋璃相比咋听到消息时已经冷静了,但不代表心静如水,相反,寒意在一层层往后背上爬,侵入毛孔,她觉得自己从内到外都出了奇的冷。

白牙安慰他说,“要照景泞的说辞,陆总也未必像小天说的那么严重。”

蒋璃瞅着窗子外沉默。窗外直对古城的青石板路,来来往往的大多都是本地人,夕阳将上,烧了半边天,有些店主开始收拾店铺关门,有些是住在古城里面的,后背背着竹篓子,篓子里装了菜、鱼肉等吃食。

祥和、安静,最适合发呆和生活的地方。

许久后蒋璃才开口,“不,陆东深一定是出事了。”

景泞想要找到蒋小天的联系方式不难,毕竟她曾经跟着陆东深在沧陵待过。如果没问清楚电话内容,蒋璃势必要怀疑景泞打这通电话的问题。

她不信景泞。

甚至说她厌恨景泞。

恨她跟陆起白同流合污。

那段时间她在饶家辗转反侧睡不着的时候就在琢磨这件事,景泞既然是陆起白的人,曾经冤枉她跟长盛关系的照片,十有八九也是景泞对外散布的。

可是,景泞在打给蒋小天的电话里只提到了陆东深无法顾及其他人其他事,就是这句话,令得蒋璃心有不安。

景泞身在陆门,目前的情况她是再清楚不过,也许她是知道些什么所以有心补偿,但话又不能说得太明,只提醒她在沧陵注意安全。

如果陆东深目前是囫囵个的安好,景泞还需要说这话吗?所以,景泞这话是藏着意思的。

更让蒋璃脊梁骨发凉的是饶尊。任建祥敢大张旗鼓抽血换人,想来背后的人不是陆起白也是陆门其他想要夺陆东深产业的人,恰恰就是等到杨远和饶尊都不在沧陵、陆东深还出事无法顾及的时候,这时机掐得如此之准,想必饶尊在国外也是受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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