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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亲爱的(345)

做完这些,她稍稍纾了口气。

杨远搁她这磨叽了大半天,然后就是蒋小天得啵个没完,好不容易把他们几人打发走后,她就再也抑制不住,将院门一关,蹲地上就开始哭。也许是压抑了太久的情绪终于有了松口,眼泪就跟珠子似的大颗大颗往下砸,近乎是嚎啕大哭,压根就刹不住控制不了,除了养父母过世的时候她这么哭过,哪怕在精神病院那种生不如死的地方都没这么痛哭。

哭到心脏疼。

哭到手指都在颤。

哭到快断了气。

等到情绪完全释放走了,她才在心里默默念道:感谢上天,让他还活着。

等她再起身的时候才发现双脚都是软的,一路踉踉跄跄回了屋。

蒋璃将药碗搁置床头,凝视着陆东深。

有几次抬手想要摸摸他的脸,甚至手指都碰到了他长长的睫毛,最终还是罢手了。

气他、怨他等等情绪,又在得知他没生命危险后统统又回来了。

其实蒋璃想过这么一天。

他来沧陵找她,跟她说,他从没想过要跟她分手,告诉她,其实他始终相信她。

她会怎样?有多少次她的答案都是,直接扔把刀子给他,让他证明他的真心。

第402章 隐匿的疤痕

可蒋璃从没想过他是被人一路抬回沧陵,就这么躺在她眼前,不能睁眼,不能动弹,不能跟她说,囡囡,原谅我好吗……

他瘦了好多。

也黑了不少。

胡子拉渣的,跟个野夫似的。

杨远毕竟是个糙汉子,怎么可能把他照顾得事无巨细?这么个有洁癖的男人,平日里最注重形象,别说胡子满脸了,靑虚虚一片的时候都不曾有过。

想着明天怎么着也得买只剃须刀,总不能拿着菜刀给他刮胡子吧。

蒋璃又瞅了他半天。

觉得,其实他留胡子也怪好看的。

又过了一会儿,她打了山泉水,并不烧开,只隔着炭火温热,在洗手间里取了新的帕子,先消毒再浸湿,给陆东深擦身子。

数月不见,冷不丁一掀他的衣服,男性结实肌肉带着熟悉气息扑面而来时,还真叫她眼睛烫了一下。

想着这副健硕身躯,一度是跟她夜夜欢好旖旎缠绵。

他是她生命中最亲密的男人,也是平生最令她费思量的男人。

蒋璃给他细细擦了身体,心想着这杨远也是值得托付的,否则陆东深怎会性命相交?

平心而论,要是杨远就把陆东深往她这一搁,再来一句:我不管了,总之交给你了,你看着办。

那她会不管?

蒋璃心知肚明,自己会管。

杨远那个实心眼的,果真是关心则乱。

给陆东深擦完了身子,蒋璃又细细打量了一番,看完前胸又看后背,再反过来看前胸。

果真是一点伤痕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

想了想,蒋璃又跑到书房拿了放大镜来,借着卧室的光亮在再次观察。

她怎么之前就没想到呢?

放大镜下,再细的毛孔也被放大,还有汗毛根根分明,皮肤上丝毫的损伤都能纳入眼底。

她看到了伤痕。

极细极淡,若用肉眼打量还真是不容易察觉。

放大镜一路朝下,果然,靠近人鱼线的位置有刀伤,可也恢复得不错,连刀口大小都看不出了。

蒋璃皱了眉头。

陆东深的皮肤愈合功能这么强吗?

这有点不合常理。

饶尊进屋的时候,惊愕地瞧见这一幕:躺在床上的陆东深,半裸着上身,下面穿了条家居裤,蒋璃背对着门口这边,头埋得很低,位置正好在陆东深的小腹……

饶尊出声“哎呀”了一声,紧跟着抗议嚷嚷,“这还没到半夜呢,你能收敛点吗?”

蒋璃原本心思都在伤痕检查上,冷不丁听这么一声,手一抖,放大镜落地。她转头,瞪着饶尊,“你怎么又来了?”

很闲吗?饶尊这才瞧见地上的放大镜,方知自己刚刚想偏了,走上前忍着笑,替她拾起放大镜,“我这不是怕你一个人应付不来吗?你这是干什么呢?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你在占他便宜。”

蒋璃一把夺过放大镜,“我在看他身上的旧伤,饶尊,你这个人思想可真龌龊。”

饶尊可真是冤得要命,但凡谁刚进屋瞧见那一出都会往旁了想吧?

“哪来的旧伤?”他扫了一眼陆东深身上,“我身上的疤都比他多!”

蒋璃也不看了,起身把放大镜往床头柜上一放,“那是你眼拙看不出来。”

细细打量下,陆东深身上的伤疤的确不少,细而浅,真是太奇怪了。

饶尊来了兴致,又是一番打量。

蒋璃见状,将毯子往陆东深赤裸的上半身一盖,遮住了饶尊的视线。饶尊哼笑,“至于吗?我受伤住院那会,陆东深可没少埋汰我。”

当时他骨折吊着直哼哼,陆东深就问他,三岁小孩啊?要不要给你播点动画片转移注意力?

现在轮到他半死不活地躺在这,活该,老天长眼。

蒋璃没搭理他。

“脸上这伤可不小啊。”饶尊啧啧出声,“估计好了也得留疤吧?”

蒋璃慢悠悠打碎了饶尊的幸灾乐祸,“留不了疤。”

饶尊噎了一下,“为什么?”

“都是表皮伤,再说了,还有药膏。”

饶尊不乐意了,往椅子上一坐,拿手指敲桌子,“我说你也太偏心了吧!口口声声把我当哥当朋友的,有你这么做朋友当妹妹的吗?”

“我怎么了?”

饶尊坐不住又起来了,走到她跟前,把前额的头发往上一撩,“我这都留疤了,当初你保证说不会留疤的,你给陆东深用的药不是给我的那种吧?”

“是一种。”蒋璃很淡定。

饶尊还撩着头发,一手扯过她的手按在自己额头上,“一种?那我这疤是怎么回事?”

蒋璃摸了摸他额上的疤,松手的时候看了看,不咸不淡地说,“你坚持用药了吗?”

一句话问住了饶尊。

蒋璃扫了他一眼,“不坚持用药还想消伤疤?饶尊,你想什么呢?也活该你留疤。”

“我……总忘上药,你也不提醒我。”

“我欠你的?”蒋璃不客气,“家里管家下人外加公司助理秘书一大把的人,找个提醒你上药的人有那么多难?自己懒还怨得着别人。”

饶尊面子上过不去,松手放了头发,嗤笑,“男人留点疤怎么了?爷们!”

蒋璃看着他轻叹,点点头,“那行,我还想着你挺想祛疤,这药继续涂也管用,既然你有心当纯爷们,那就算了。”

饶尊一听这话马上改变态度,而且还是不显山不露水的那种,很随意地拿过药碗,“陆东深能有多大脸?用得完这些药吗?你辛辛苦苦配的别浪费了。”

说着,抱着碗就去照镜子涂了。

蒋璃坐回床边,没搭理饶尊的善变。

饶尊一边往额头上涂药一边说,“对了,我来是告诉你,杨远跟总部交涉呢,工厂那边的人你该松口就松口吧,这几天闹的,我损失了不少钱。”

蒋璃不紧不慢,“那要是落在陆起白手里,你损失的岂不是更多?”饶尊看着镜子里的蒋璃,笑了,“你不用拿这话来搪塞我,你很清楚,华力是跟投,只要项目赚钱,不管谁上位,华力是不管的。夏夏,我这么帮陆东深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这话倒是不假,其实蒋璃心里也清楚,这件事把华力卷进来的确不厚道,她轻轻嗓子,说了句,“大不了我再赠你些去疤药。”

“光是赠药就够了?”

“每天提醒你上药总行了吧?”蒋璃嚷嚷了句,真是够烦人的了。

饶尊满意了,“这还差不多。”

隔了一会,他又问,“陆东深昏迷的原因是什么?”

这次蒋璃没怼他,看了陆东深半天,轻叹止于唇边,说,“目前,我还不能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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