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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亲爱的(412)

但好在他们两人是活着从祠堂冲出来了,身后再无别人。

只剩院中的两名杀手,但也是身受重伤。

陆东深将蒋璃搀扶到一边坐下,自己忍着疼上前,一把揪住刚刚打算偷袭的那位,冷喝,“你背后的是陆起白还是陆振名?”

那人死盯着他,眼睛里是狠毒、是阴冷。

“说!”陆东深咬牙。

那人冷笑两声,紧跟着双唇紧抿,陆东深见状暗呼不妙,刚要去掰他的嘴,就见一缕血从他嘴角边滑下来了,头一歪,没了生气。

饶尊见状一惊,猛地想到自己身下的这位,可刚把他揪起来,他就要如法炮制。

“掰开他的嘴!”陆东深喝了一嗓子。

饶尊反应快,一下子将手指头伸他嘴里,另只手掰他的下颚,但也是被他狠狠咬上了一口,疼得饶尊直骂娘,一个用力脱手,一拳头补上去将其打晕。

从那人嘴里抠出一小只胶囊来,断了他醒来之后自我了断之路,末了,他起身,揉着发疼的手指头,一圈牙印子,挺狠。

紧跟着瞅着祠堂发飙,“怎么他妈的炸了?”

陆东深这头也火了,一句脏话怼过来,“是他妈的我炸的吗?”别说那群杀手了,就连陆东深他们几个想着的也都是,能尽量不得罪秦川人就别得罪,倒不是觉得秦川人有多危险,主要是这一带僻静诡异,一旦多有得罪还不定会惹出什么事端来。

更重要的是,他们来秦川只是冲着配方,树敌于秦川人没什么好处。

结果,祠堂炸了。

许是没料到他们几个会那么难对付,使用炸弹是杀手们的下下策,但为了速战速决,这下下策也就用了。

当时祠堂里死伤严重,还能活动手脚的除了眉骨带疤的带头人外就只剩一个手持炸弹的杀手,估计对方也是又怒又急,便孤注一掷痛下狠招。

如果不是当时陆东深拼死将他一脚踹进偏厅,那炸死的就会是他俩。

不用多想,祠堂里的偏厅现在有多一片狼藉,杀手携带的炸弹在火药的控制上把握了一个度,虽不至于炸的地动山摇,但毁了些许建筑也不是没有可能。

陆东深怼了饶尊后就跌靠在石碑前,他前胸后背都有刀伤,衣服被豁了好几道口子,豁口处还都沾着血。

他将手里的刀扔到一边,那刀刃都被血染红了,柄手是野皮子缠的,也都成了血红色,看不出之前的模样了。

其他人也不见得好多少,或多或少都添了伤。蒋璃靠坐在离陆东深不远的地方,就这么近的距离她已是挪不动身了,脸色煞白,脖颈处有血,模糊一片,是其中一名杀手的血迸溅到了她身上,直到现在,她都还能记得血溅在脖子上的温度和气味。

祠堂里有火苗窜高。

炸声过后,怕是最难处理的就是跟秦川人的交涉。那么大一声响,秦川人想不听到都难,察觉是祠堂这边也是早晚的事。

饶尊越想越气,抬腿就给了带头人一脚,本来就昏厥的人,受了一脚后也没什么反应。

“这人怎么解决?”他问。

陆东深转过头死死盯着躺在地上的带头人,蒋璃是在他的背后方坐着所以看不见他的神情,但阮琦是正对着他,所以看得是一清二楚的。

他眼睛里的狠冷令人不寒而栗,再加上他脸上、身上有血,乍一看像极了从死人堆里走出来的死神,透着一股子阴沉暴戾之气。阮琦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第487章 沸腾的秦川

陆东深始终没说话,跟饶尊要了根烟,点燃,狠狠抽上几口后才咬牙道,“留着。”

就这么唯一一个活口了,不能让他死了。饶尊二话没说,在祠堂附近寻摸了一圈回来,手里多了条绳子。绑人的时候没少使狠劲,两只眼睛都快冒火了,等绑瓷实了之后,他想了想,将身上早就快七零八碎的T恤衫撕了一块下来,抓了草皮、枯藤等东西裹在碎布里,系紧成团,塞住那人的嘴。

看得阮琦都觉得嘴巴跟着疼。

少许后她跟饶尊说,“能塞住吗?等他醒了用舌头一顶不就吐出来了吗?”有时候看些影视剧里就有这样的片段,剧中角色被人用一团布塞住了嘴巴呜呜直叫,她就总会想,这么个塞法压根不科学啊,不管你塞得有多紧,只要口腔蠕动,布团总会松动啊,再说了,舌头的功能也不能的等闲吧?饶尊闻言后,叉腰站在原地想了想,然后从背包里取出黑色胶带,寻了胶带头一扯,撕拉一声抻出一大截来,照着那人的嘴一贴,又囫囵个地绕着他的头一缠,结结实实地把布团固定在那人嘴里。

阮琦在旁看着,心里想,嗯,这样的话还真顶不出来了,影视剧里也应该这么拍。

对于要自己命的人,蒋璃向来不心慈手软,所以饶尊怎么个暴行在她眼里都是如沐春风,换做是她,她都有恨不得宰了他的心思。

祠堂里的状况才是蒋璃所担忧的。

她盯着陆东深的后背,衣服豁口下的伤口触目惊心的,她的心脏都一缩一缩地疼,每疼一次她就想捅那人一刀。

她知道对于陆东深来说,三年前经历的九死一生远远超过这次,也知道这伤势对他来讲也不算什么,可就越是这样她就越是心疼。

人心贪欲,为了利益可手足相残可杀人灭口,而陆东深,偏偏就生在这样的一个陆门里。

她不经意想到秦苏曾经跟她说,没有人生来就喜欢尔虞我诈,东深也一样,也许他真正的快乐是在山野吧,他一向喜欢户外生活,可惜投错了胎。游走户外的陆东深,身上有一种能让人着迷的吸引力。像是他到了沧陵之后,虽然她很清楚他身上的担子有多重,但总能觉得他像是卸去了在城市里生存的厚厚盔甲,恰似换了个人似的生活。

来寂岭途中的这段日子,虽说危险重重,可他脸上的笑容多了,算计少了,活得很像个普通人,自由自在的,如只海东青。

他有多洒脱就有多性感,是自然而然的野性流露,能吸着人的魂勾着人的魄。

陆东深并不知道蒋璃瞅着自己的后背能想这么多事,他扭过头去瞅祠堂里,那里头窜起的火苗还在,不大不小,可以是场灾难,但又可以瞬间扑灭。

他吐出了一口烟雾出来,然后起身进了祠堂。

“你要干什么?”蒋璃有气无力地问他。

他临踏进祠堂门的时候扔了句出来,“把事情再闹大点。”

半小时之后,整个秦川都沸腾了。

村中的壮年们各个都手拎木桶一趟趟往祠堂这边跑,慌里慌张的,有的干脆利用牛车把家里的水缸都给运来了。

妇孺们全都挤在牌楼附近往祠堂里头瞅,急得直跺脚。还有些上了年龄的,有心无力帮不上忙,担忧地直抹眼泪。

大家叽叽喳喳的,说什么的都有,面色惊恐无措,更有大胆的人,直接指着陆东深和蒋璃所在的方向指指点点。

他们一是指陆东深几人,二是指院中南侧一字排开的九具尸体。陆东深等人始终没离开祠堂的院子,他们选了院落的一个角落里坐着。在秦川人救火的时候,蒋璃从饶尊带回来的包里取出消炎药,先让陆东深和饶尊口服了几粒后,然后给他们的伤口消毒包扎。

阮琦为蒋璃打了下手,帮着饶尊清理伤口。她跟蒋璃一样,自顾自地处理眼前这两个男人的伤势,没理会秦川人的指点,任由他们随便什么眼神都不在乎。

倒是饶尊心里不舒服了,啐了一口,低语,“瞅瞅这些无知妇女们的嘴脸,弄得就像是咱们烧了他们祠堂似的!”

阮琦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陆东深,没说话。饶尊在说话这话后也突然想到了陆东深之前的行为,方觉这话说得不妥,清清嗓子,不着痕迹地补充了句,“这事吧,说一千道一万的还不都是他们的问题?没事儿供那么多酥油灯干什么?真要是平时来个大风大雨的钻进祠堂,那该烧的也会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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