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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亲爱的(443)

良久后,她开口,“你有没有一种感觉?”

陆东深抬眼看她。

“怎么说呢,就是觉得这件事还没完……”蒋璃不知道怎么表达比较好,“至少我是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一直在局中走,始终被人掌控似的。”

陆东深没惊讶她的这种想法,将茶杯放在防潮垫上,“很正常。”他意外地这么说。

蒋璃不明就里地看着他。陆东深继续道,“割断绳子、动用了亡命特工的幕后主使是一人,这人是铁了心想要我们的命,所以利用追踪器跟我们打了个时差兵分两路埋伏,那谁又通知了秦族长那些人守株待兔呢?”

蒋璃想都没想,“当然是送葬队的那些人了。”之前他们不是已经分析过了吗?陆东深摇头,“送葬队当时也许是察觉了,但也许并没察觉,我后来仔细想了一下,秦族长派人布下天罗地网可能早就接到了消息。你想想看,当时我们的登山绳,上头是被人剪断,另一截是被人生生扯下去的,而秦族长也承认了的确是他们扯去了绳子,目的是什么?跟想要我们命的人不同,他们只想把我们困在崖洞里。”

蒋璃脑中有点点光亮乍现,有个念头一闪而过。陆东深接着说,“没了绳子,人自然就会留在崖洞里下不来,秦族长却做了第二手准备,那张大网不管是收和放一看就很费劲,不花点时间是不可能的,如果说秦族长是知道困不住我们才开始布网的话,在时间上根本就来不及。”他的话里有话,蒋璃刚刚脑中的星点光亮瞬间结成一张网,结结实实地拦住了刚刚飞散的念头,她惊声,“所以,秦族长是早就知道困不住我们所以提前布网!”说到这,

她倒吸了一口气,“这说明他一早就清楚闯村的外人是什么样的身手!”

陆东深点头。

蒋璃顺着他的思路想到了关键,“是谁跟他通的气?”

陆东深又替她补上了个关键点,“跟秦族长通气的人,有什么目的。”他细细地抿了口茶,不疾不徐落了个总结,“这也是你觉得一直在局中走的答案。”

在早先,其实所有值得怀疑的人他们都已经确定了,只是经过陆东深现在这么一细抠,她才觉得这其中还是有猫腻。她问陆东深,“想杀我们的人,你能确定无疑了?”

“陆起白。”陆东深十分明确,“杀我是主要的,你们只是用来陪葬,以防万一。”

蒋璃觉得气短,想拎壶倒茶都没力气,陆东深替她拎了壶,倒了茶,问她,“秘方的情况你最了解,除了卫薄宗值得怀疑,还能有谁?”

蒋璃看着眼前的杯子,茶水里有枚野菊的碎花瓣在打璇,最后稳稳沉入杯底,她心里明镜,摇头说,“只有卫薄宗,季菲没这么大的能耐。”“是啊,所以就只有卫薄宗。”陆东深轻声说,“卫薄宗利用左时想要完善秘方,那个秘方,别管他是用什么办法得到的,总之不是忘忧散的原本配方,秘方研制失败后,他的目光就只能放你身上。从陆起白想要我命的决心来看,哪怕是折了两梯队的杀手,他也不会善罢甘休,可到了现在,咱们还安然无恙。这说明两点,第一,卫薄宗表面跟他同声同气, 实际上卫薄宗有自己的打算,他的目的不想杀人,只想要原秘方,因此他跟秦族长通了气,先别管他是怎么联系的秦族长,总之是联系上了,然后想要通过你的手得到秘方,抱着这个目的,他甚至也有可能对陆起白阳奉阴违,解决掉有可能在我们取秘方期间再遇上的危险。”蒋璃这才恍然明白,没错,卫薄宗没必要对他们赶尽杀绝,尤其是她,她死了对他有什么好处呢?活着的话反而更有利。卫薄宗有一点跟左时很像,那就是对专业领域的执念和痴迷,但他跟左时还有不同的是,他对名利有欲望,左时没有。他能跟秦族长有通气,这着实是个谜,但就如陆东深所说的,别管怎样,总之是联系上了,让秦族长知道,很快就有外人闯进秦川,而且闯入者的身手还不错。但他应该没跟秦族长说具体的,至少没提到秘方的事,否则秦族长之前听说他们索要秘方的时候不会那种神情和反应。更重要的是,卫薄宗绝对不会跟秦族长提秘方,一旦提了,

他们连入村与秦族长接触的可能性都没有了。

蒋璃觉得自己一直在局中走,一点不假,而且陆东深也给出了答案。

事实上,他们一步步去取秘方为明,卫薄宗利用他们的手拿到秘方后再行下一步为暗,他们说白了就是卫薄宗想要夺得秘方的那只手。

“第二点是什么?”蒋璃问陆东深。

陆东深眼睛里有暗影,像是团沉雾,看过来时让人心生压抑,他说,“第二,陆起白想要夺我性命的意图坚决,但我们没再撞上杀手,有可能也是他自身原因。”

“自身什么原因?”蒋璃追问。“也许,他现在已经自顾不暇了。”

第528章 解不开的执念

陆北深点了支烟,然后才问陆起白介意吗,陆起白没说话,只是将桌上的文件推到一旁,顺手将烟灰缸推到陆北深面前。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句话落在突然造访的陆北深最合适。景泞亲自端了咖啡进来,托盘上两只杯子,一只放在陆起白面前,一只放在陆北深手边。她顺便看了一眼陆起白,陆起白恰巧也抬眼看她,在她的眼神里,他察觉出了谨慎和小心翼翼。

没错,她在担忧。

否则端茶送水哪是她这种职位做的事?

临出门时,陆北深意外地叫住了景泞,景泞又恭敬地返了回来。陆北深放下咖啡杯,笑,“都说景助理做事心细,果然名不虚传。”景泞没跟他打过交道,更别提知他喝咖啡的喜好,他刚刚喝了咖啡,都是照着他的喜好来的,景泞在短短时间就打听好他喝咖啡的习惯,在这么简单的小事上都能事无巨细,的确是个人才。

景泞知道陆北深说什么,宠辱不惊,“陆副总过奖了,举手之劳。”

“不愧是被我大哥调教过的人。”陆北深意外说了句。

办公桌后面的陆起白微微变了脸色。

景泞神色如故,“陆家人对我有提携之恩。”

陆北深瞧着她笑了,“不卑不亢,挺好西。景助理,有没有想过来做我的特助?”

景泞这下一怔,但很快恢复如初,微微一笑,“陆副总身边能人济济,玩笑了。”

“你出去吧。”陆起白淡淡开口。

“是。”等景泞离开后,陆北深朝椅背上一靠,浅笑,“这个景泞是个有意思的姑娘,她跟着我大哥出生入死的,对天际也算是有感情,现在我接手天际,照理说她该投着我才对。”

陆起白没客气,目光如炬,“听说你去了西奈山,来回折腾你还真不嫌累,你来不是只冲着景泞吧?”

没去会客厅,也没在沙发落座,就坐在他对面,这更像是挑衅。“自然不是冲着她来的,只是见到这么好的姑娘,总忍不住想要说说她的现状。”陆北深没再喝咖啡,弹了下烟灰,“我大哥陆东深如今财权两空,董事会的那群吃利益的也未必会念旧情,上市公司,跳进鳄鱼池里的那一刻就意味着没什么人情味,当然,公司的运作也不需要有人情味,只有规矩和效益才是推进公司运作的关键。人人都说我大哥成了陆姓子女争夺头把交椅的废棋,再无回到从前的可能,说实话,我也赞同这一点,我大哥他……”

说到这,他嘴角的笑容扩大,“还真未必再有能耐绝地反击,别看杨远守在这。再说了,”他挑眼看了陆起白,哼笑,“你也不会给他机会吧。”

陆起白面色不曾有变,“陆东深能不能回来我不清楚,股权冻结、引咎辞退那也是董事会做的决定,所以,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那我就说点你明白的吧。”陆北深悠哉哉地吸了口烟,轻轻吐出,“如今国际行情不好,堂兄的生意也难做吧,虽说外界瞧着堂兄风风光光,实际上我怎么听说堂兄就在前不久关了不少厂子?生物科学项目一拖再拖,资本巨头好像也没谈拢,旗下汽车产业其中两款车型出现质量问题全球召回,地产就更不用说了,股票市场动荡不安,怕是接下来你要投资的项目也是小心加小心吧。”陆起白冷笑,“你一个陆家逆子,有资格在我面前指手画脚吗?做生意有起有伏再正常不过,怎么,这点小事在你眼里就成了大风大浪?陆北深,别说我瞧不上你,你还真没有做生意的风骨。”这话没能激怒陆北深,反是低笑摇头,“堂兄啊堂兄,这番话我自小就听太多了,我很清楚在陆姓人眼里我是什么角色,生在陆门,你们自然有陆家的风骨,有陆家的骄傲,但你别忘了,就算你再不想承认,我如今也是真真实实地出现在你面前,陆门董事局里也有我的一个位置,这就是事实。你以为董事局那群老头子看的是风骨看的是血统?别痴想了,他们要的只是一个能为他们赚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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