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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亲爱的(452)

哪怕不在陆门,他也不可能做到真正的逍遥自在,可蒋璃就是自私地想着,如果有一天他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就只有他们两个,浪迹天涯过一辈子也不错啊。陆东深的脸色很严肃,这跟刚刚他吃醋不悦大不相同,她不怕他吃飞醋的冷脸,因为好哄,可她害怕他此时此刻的模样,寒凉、威严,强势,是陆东深在商场之上最原本的模样,周身都散发着让蒋璃熟悉又陌生的气势。

她靠在他身边。

他没避开,允许了她的靠近。

手机里的内容听得一清二楚,是杨远,语重心长的语气。

“说白了,陆起白是咎由自取,他锒铛入狱就是他的报应。从他有了雇佣杀人的念头那刻起,他就该想到自己的下场。”

杨远的这番话清清楚楚闯进蒋璃的耳朵里,心一激灵,陆起白被抓了?

陆东深不但脸色难看,连语气都很森凉,听得蒋璃后背冷飕飕的,他道,“杨远我问你,如果不是靳严跟我说了陆起白的事,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是。”杨远没了平日的嘻嘻哈哈,“这些年陆起白父子看着清心寡欲,实则暗里一直在跟你斗,我知道你的想法,你凡事都讲究规则讲究证据,所以未必会认为陆起白现在折了是最好时机,可机会既然摆在眼前了我们就得抓住,没了陆起白,我们才更好行事。”陆东深皱着眉头,“想行事的前提是无后顾之忧,据我所知,到目前为止并没有能压住陆起白的确凿证据来,你真当我二叔现在四处奔走就是跟老友喝茶聊天?他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坐牢。陆起白没了的确方便我们行事,可要么就是让对方永远翻不了身,要么就不能轻举妄动。”蒋璃坐在粗砂砾铺就的井台上,环抱着双膝,只觉得后背阵阵泛凉。也许是井中水冲上来的寒气,也许是陆东深的话,她觉得是后者。在户外待的时间长了,她差点忘了陆东深的狼性属性,谋定而动,一旦露出獠牙咬住猎物,猎物就无生还的可能。

可杨远给出了理由,“陆起白没提出任何申诉,就算你二叔有通天的本事,当事人都承认雇佣杀人了,他还能翻出什么花来?”

陆东深闻言一怔,迟疑,“陆起白承认了?”

“是。”杨远冷笑,“别管陆北深用了什么办法,总之是让陆起白心甘情愿地折进去了,虽然没数罪并罚,但这次这件事也够他呛了,想要出来?没那么容易。”

陆东深沉默。这段日子以来,靳严都在想尽办法搜集陆起白父子的一切罪证,四年前和四年后的事但凡涉及的、有些苗头的都要查,秦川唯一活口的雇佣兵一直被陆东深关在后山的一处空屋子里,在他嘴里能挖出的有用信息很少,哪怕是蒋璃用了点专业上的“方式方法”,能问出来的也只有他的上头。

不过也够了,有星点线索,顺藤摸瓜也一定会摸到陆起白身上,前提是,陆起白确实就是幕后黑手。陆东深身在秦川有诸多不便,但不代表没有触须,可以是陆门内部的人,也可以是社会上的人,行动起来无声无息,最适合暗地调查而不被发现,虽说时间上会稍长些,

可不打草惊蛇又能挖到根底。靳严不是他的触须,能积极配合调查原因有二,一是,这原本就是关乎陆门利益,他责无旁贷;二是因为蒋璃,靳严之前公事公办不假,可毕竟是逼得蒋璃无路可退,这在靳严心里的确是过意不去。

靳严不是没查到假扮医生的人,可就凭着这么个人来定陆起白的罪很困难,所以靳严在死守着那人的同时也在努力挖出确凿证据来,岂料那人失踪了。

与此同时,陆起白手底下的部分产业受到不明力量的冲击,股票市场也接二连三被狙击,陆东深出于对商场环境的敏感度,深知这绝不是简单的竞争行为。

所以,杨远要盯着的人除了陆起白外,还有陆北深。

不足以承认罪行的人证,却能让陆起白落狱,那么无疑是被陆北深捏住了软肋,陆北深的软肋是什么?不想泄露的更大的秘密还是有想要保护的人?

陆东深眉心思索,冷不丁的,想到了一个人。手机那边杨远开口道,“东深你要知道,如果有一天能让陆起白数罪并罚自然是好,但万一就是死无对证,那他现在入狱正好也给了我们喘气的机会。不妨给你交个底,有关对PE的并购和同期产品生产线的铺就已经差不多了,这个时候陆起白父子自顾不暇是好事。你是了解我的,在能决定我们生死的重大项目上如果不是有了九成把握,我是不会吐口说的。”结束与杨远的通话后,陆东深许久没有说话。蒋璃始终抱着腿,目光落在遥远的夜空,极明的月就澄亮地挂在那,她的脑袋却成了万花筒,纷杂的念头相互碰撞着、交织着在旋转、变形。

有关陆起白能够束手就擒的事,还有杨远在电话里提到的“PE”,她是从事气味研究的,曾经也会跟不少生物公司打交道,PE是全球数一数二的生物巨头公司……

也许是她会错意,可依照陆东深的深谋远虑,怕是十有八九没逃出她的想法,他除了搜集证据外,还在不动声色的搭建重回陆门的天梯。骨子里有狼性有野性的人,绝不会因为身陷深谷就撒手作罢。

第540章 我陪你东山再起

蒋璃最终从井沿上下来,跟陆东深一样靠着井架,问,“跟CharlesEllison的死有关?”

陆东深没瞒她,将陆起白雇佣杀人的事同她讲了,蒋璃思量顷刻,“为了保护陆振名?毕竟如果再查下去的话说不定会牵扯到四年前和秦川雇佣兵的事。”陆东深摇头,“陆家人做事的手段我最了解,做过的事几乎不留痕迹,单是调查秦川雇佣兵的幕后老板尚且这么困难,更别提四年前的事,相比陆起白,陆振名更会保护自己。”

不是因为陆振名?

蒋璃轻蹙眉头,思来想去,曾经发生过的一幕就窜进脑子里,那些个歇斯底里,那些个质疑的眼神,还有唯一那个安慰她的声音,可惜,她身上的气味将她出卖……

她蓦地看向陆东深。

而陆东深也在看着她,眼里是明了,是睿智。

“不会吧……”蒋璃惊愕,“景泞?陆起白那种人?”她始终觉得这两人的关系是不对等的,景泞不是个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姑娘,却做了违背原则的事,那肯定就是冲着感情去的,可利用她做事的陆起白呢?他若深爱,怎么可能刁难?

所以,她压根就不认为陆起白那种人能为了景泞牺牲利益。

然而陆东深纠正了她的念头,“陆门儿郎,在商场厮杀时会使尽手段,但都有个弱点。”

蒋璃眉毛一挑,“女人?”“是,女人。”陆东深态度肯定,“外界都知陆门儿郎不喜色不好色,很少有乱七八糟的绯闻出来,那是因为陆家人都专情。专情是好事,可一旦被有心的人利用,就会成了致命的掣肘。”

蒋璃瞠目结舌,她真心是无法理解陆起白的爱情观,末了说了句,“他是有……施虐症吗?”

陆东深说了句挺能揭示爱情真理的话,“谁规定爱情只有常规模式?”

蒋璃哑口。

这倒是,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的方式可以是多样,爱情本来就难以捉摸。

想到这,她又想到了一个关键,便问他,“你其实早就知道景泞做过什么,还有她跟陆起白的关系,但一直没辞掉她,难道不是想掣肘陆起白?”

“想过。”陆东深照实了说,“但跟陆北深的方式不同,这种手段,不是陆家人惯用的。”

蒋璃明白他的意思,换句话说,陆北深的招式在陆家人眼里是卑劣的、不屑一顾去用的。

“但我觉得杨远说得对,陆起白也算是罪有应得,这个时候进去了是好事。”岂料陆东深摇头,“目前最好的局面是相互制衡,陆北深进入陆门后虽说连连打击了陆起白,可自己也没占到太多便宜,这是最佳的鹬蚌相争的关系,可一旦关系失衡一方得益……”说到这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深沉,“那事情就会朝着无法控制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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