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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亲爱的(456)

杨远从来瞧不上陆北深,认为从未在商场上经过摸爬滚打的陆北深总会不成气候,陆东深在电话里也提醒了杨远,也许陆起白栽在陆北深手里也是因为轻敌。

他问杨远,目前陆门这样的状况,他有没有可能回去?

杨远说,作为陆家长子你有各种借口可以回来,例如探望父亲的身体,可作为曾经被陆门冻权夺职的陆门副总,你回来得没有契机。

杨远的话着实不假。

“陆门旗下多家公司受到股市狙击,这种现象可不常见。”饶尊也没揪着陆北深的野心不放,转头落在了陆门现状上。陆东深将最后一根韭菜洗完,说,“有人能在股市里翻盘,有人也能在股市里万劫不复,所以但凡人为造成的狙击场面没所谓可能不可能。那几家公司不是陆起白手底下的重点,怕只是个烟雾弹。”

饶尊从柴火垛上坐起来,“所以这个时候你在外面就对了,凡事当局未必吃香,做个局外人才能看得更清楚。”

院子里的香气淡了。蒋璃用来调配气味的原料和成品都用得刚刚好,人好后,所有物料不留痕迹,这是蒋璃常年留下的习惯。秦天宝在白天那番折腾后简单小憩了会,醒来后就又来找蒋璃了。阮琦又成了主厨的身份,在陆东深和饶尊两个谈论当今股市沉浮的空挡,她上前取走那一盘码放整齐的韭菜,竹盘在手,左看右看了好几番,然后由衷地说了句,“队形颜值这么高,我都不好意思切了。”

陆东深说了句,“拿去随便切,别让我看见就行。”

逗得阮琦直笑。

饶尊坐在高高的柴火垛上面直撇嘴,装什么装?放锅里一炒队形也会乱,吃的什么时候怎么不见强迫症了?

透过小朱窗,蒋璃坐在那在给秦天宝搭脉。

秦天宝坐在她跟前很乖巧,一动不动地看着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夕阳的缘故,他脸上有些泛红。蒋璃又简单问了他的情况,他回答问题时目光里有些羞涩。

再看另一边,敞着门的厨房里是阮琦忙碌的身影饶尊的目光在阮琦背影上落了许久,想起初见她的时候,总觉得她的背影像极了蒋璃,而且时不时会认错人,但现在这么瞅着,越来越就不像,哪怕就是瞧着影子他也能辨出谁是谁来。

很奇怪的转变。

餐桌上多添了副碗筷,秦天宝的。饭菜比平常的多,用蒋璃的话说就是,天宝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营养均衡,阮琦便多加了几道菜。

相比在小朱窗的时候,秦天宝看上去不那么腼腆了,挺爱交流的,许是跟他平时博览群书有关,聊起天来果然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而且谈古论今时极有看法和态度。想法最多的当属秦川现状,别看秦天宝年龄小,可一语惊人。他认为秦川避世已经不符合时宜了,甚至还提到了《周易》中的那句: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秦川若想长久发展,必须要学习外面的文化,现在并非战争年代,秦川应该开放而不该保持闭塞。

他又说到秦川的医巫,神情落寞疼惜的,认为医巫像被毁是上天的惩罚,就连医巫也不愿意继续待在落后的秦川了。秦天宝说话极有条理,用餐坐姿又很有规矩,再配上一身翩翩长袍,总有着一股子遗世高人之感。英雄出少年,这话用在秦天宝身上一点都不假,这思想这觉悟,同龄孩子怕是望尘莫及,也怪不得整个秦川视他为未来希望。

看得通透,说话又有理有据,秦天宝这孩子着实招人喜欢,但陆东深跟他少有话说,因为秦天宝说话归说话,唤起蒋璃来一口一个蒋姐姐的,听进他耳朵里很不舒服。

更让他感到不舒服的是秦天宝看蒋璃的眼神,热切又亲昵,每每同她讲话,两只眼睛就跟发光的灯泡似的。推杯换盏间,饶尊还不忘刺激他一下,故作叹息:果然啊……

果然什么?

陆东深知道他没好话,但内里被这话刺激得抓心挠肝。饶尊对上他的冷脸,低语说,“你想过自己的情敌是个12岁的美少年吗?”

闻言这话,陆东深冷嗤,没搭理饶尊,可眼珠子盯着秦天宝那张含笑的脸,着实是气不打一处来。

秦天宝就像是没发觉陆东深的“敌意”似的,开口道,“两位叔叔一看就不是寻常人,能给我讲讲外面的世界吗?”

“叫哥。”陆东深将酒杯往桌上一放,语气稍凉。

12岁?是小孩子吗?他觉得这孩子肚子里的花花肠子比二三十岁的人还要多。

秦天宝显然被陆东深一脸的不悦给吓到了,张了张嘴巴,好半天喊了声,“两位……哥哥。”

蒋璃瞪了陆东深一眼。陆东深刻意忽略因蒋璃的“护犊子”而引发的心里酸楚,盯着秦天宝,“在了解外面的世界之前,你先跟我们说说秦宇的事。”

第545章 想起那人是谁了

有关秦天宝与秦宇的兄弟情谊,在早前秦天宝痴痴昏昏的时候他们几人就做过分析,现在反观秦天宝的性格和学识,如果秦宇只是毫无见地的村民,那也不可能同秦天宝交好。所以,他们对秦宇的行事推断应该没错。

果不其然,秦天宝提及秦宇时用了“思想开化”四个字来形容,说他见多识广,学识超前。对于秦宇的事,秦天宝没做隐瞒,或许是因为受了蒋璃的恩惠,又或许是终于找到了倾诉对象,总之,秦天宝在说到秦天宇时神情十分哀伤,说秦宇命苦,自小就没了爹娘在亲戚家长大,但他挺不认命的,也不愿意一辈子困在秦川做井底蛙,所以会经常偷溜出村到外面的世界看看。“秦宇跟我讲了很多外面的事,我们有很多共同的话题,渐渐的就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秦天宝提到秦宇时几度哽咽,“整个秦川没有人能够理解我,唯独秦宇,我很多的想法在别人看来很荒唐,但就只有秦宇是支持我的,告诉我说,一定要走出去。”蒋璃能够理解秦天宝的感受,小小少年,肩膀上无缘无故扛上了家族未来希望的担子,他何尝没有烦恼呢?幸好得一秦宇这样的知己,开了秦天宝的眼界,带给他全新的期待,这种友谊的确是旁人比不得的。许是压抑太久,秦天宝没用蒋璃等人多问,便将有关秦宇所有的事都一一道来。大体都跟他们之前猜测的没有出入,只是秦天宝提到了一件事,是蒋璃他们几个之前没推断到的。“秦宇说他结识了一个人,想要高价购买村中的秘方,并保证能让秘方得到合理利用并且能让秦川一举成名,秦宇跟秦二娘走得较近,所以会或多或少了解秘方,他是有心这么做,但是……”秦天宝说到这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秦宇后来又改主意了,不打算将秘方给那人,要自己找个更靠谱的人来实现对秘方的开发,没想到他的行踪就被族老们发现了……”蒋璃听得真切,在秦天宝提及认识一个人后直接想到的就是那家药铺老板,他背后的买家是季菲,可这个念头还没尘埃落定,就听陆东深问秦天宝,“秦宇是出去跟那人见面回村后被族规惩罚的吗?”

一句话问得蒋璃冷不丁反应过来了,转头看着秦天宝。

秦天宝摇头,“是过了很长时间,秦宇说他自己找到了最好的买家,再想出去交易时就被族老们给抓住了。”

蒋璃一激灵,问他,“秦宇结识的那个人是谁跟你说过吗?”

秦天宇摇头。

不是季菲。是在季菲之前就有人同秦宇要买秘方,后来秦宇变卦,自己去找了渠道,也就是跟那人的交易没成才另改他家,药铺老板为他联系了季菲,却在交易那日没等来秦宇,殊不知那时的秦宇已经遇害了。

所以,关键就是秦宇为什么会变卦?

刚想到这,陆东深已经开始发问了,整个过程中他都十分理智和清醒,没像蒋璃似的拐那么多弯,问话一针见血,“你说秦宇后来改主意了,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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