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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古代当捕快(124)

卢斯也是真口渴了,结果茶水了润了润唇:“实不相瞒,今年御史大夫王大人向圣上请了旨,回乡与竹马结契。”

周安的眼睛里有短暂的瞬间爆发出惊喜的光,但很快那光芒就熄灭了:“那竹马,怕并非是在下……”

“好像……是孙瑜。”

周安哆嗦着手,按住了胸口,卢斯听他痛苦的呼吸。

“王大人……以为你二十年前就已经去了。”

周安低头,有泪水滚落出来。

“周秀才,你可认识一个笔筒?大概这么大,这么粗,上头还刻了个像是蛐蛐的图案。”

周安抬头:“卢捕头在王崧那里看到的?”

“不,我在孙家,孙瑜的麒麟居里看到的。”

“呵呵,麒麟居……”周安把泪水擦掉,坐直了脊背。

“周秀才,二十年寒暑已过,把现在这一关闯过去,你家里还有父亲,弟妹,一切朝前看吧。”

卢斯是看不起被蒙骗了二十年的王崧的,却并不觉得二十年都没主动把消息递过去的周安有什么不对。

自古都是上头下来容易,但下头想上去那可是难如登天。即便是有拐着弯的亲友能到京城,但御史大夫的府邸是那么容易靠近的吗。

卢斯起身要走,周安突然站了起来:“卢捕头,听闻你也是家中有契兄弟,可否……可否与我说几句话?”

“可以啊。”

“多谢卢捕头,多谢!卢捕头与那位契兄,乃是少年相遇的?”

“对,后来一起拜了师父,又后来我到了年岁,便与他结契了。”

周安笑了:“一切顺情而为,水到渠成……恭喜卢捕头……”

两个人就开始拉起了家常,闲七杂八的,卢斯诡异的觉得这种谈心的状态还挺好的,然后突然意识到——这不就是闺蜜胡扯吗?!

第84章

闲扯了半天,周安道了一声:“卢捕头家中亲人怕是也思念得紧, 我就不多留了。”

这谈话开始得奇怪, 结束得也奇怪。

但卢斯也没在意, 摸摸脑袋走了。

他前脚离开,后脚戴荃进来了, 戴荃下意识的问了声:“与卢捕头说了什么?”问完之后他又匆忙找补,“若是不方便就不要说了。”

“存志无需如此惊慌,我方才只是与卢捕头闲话家常而已。”说完之后,周安一笑,“若是不说还未曾发现, 我已经有许久不曾与家人之外的人说过话了啊……都不会说话了,闹得方才卢捕头坐立不安,满身不自在。”再一看戴荃, “志存怎么也坐立不安, 满身不自在了?”

“不是不自在, 我是高兴,是高兴!”

周安又笑了,眯着眼睛:“对呀,高兴好, 还是高兴好。”

卢斯回了家, 一进院子就看见冯铮正在扫地。顿时,卢斯连日来的疲劳和心中的烦躁都烟消云散,他刚要过去求抱抱,却见冯铮一把扔了扫把, 转身就朝灶间去了:“我给你烧热水!快洗个澡!”

QAQ嫌、嫌我脏吗?

“看你累得都脱像了,也好松快松快。”

“别……洗澡不忙,让我抱抱你,吸点正气……”卢斯从背后抱住了冯铮,额头抵在他脖子后头,然后……然后他就睡着了……

_(:з」∠)_从床上醒来,发现自己做了啥的卢斯,是崩溃的。

不过冯铮看起来比他还崩溃,看他醒了就气不打一处来:“你可是吓死我了!不声不响就闭了眼睛,我还以为你哪里受了伤,昏厥过去了!后来你打呼,才知道你睡着了!真是……真是……吓死我了!”

开头是吓死,结尾还是吓死,冯铮端着一碗粥,一边数落,一边骂。不过那与其说是骂,还不如说是亲密情话。

——还是回家好,还是自家这口子好啊……

“想吃肉。”

“熬着鸡汤呢,回来给你加个鸡腿。”

“不是那个肉……”

冯铮喂粥的手顿了一下,卢斯看见他拿碗的那只手上貌似有青筋冒出来。好像、也许、大概、可能……冯铮是想把碗扣在他头上?天地良心,他这是实话啊。

“拿你没办法!”ε=(ο`*)))

“让我吃肉?!”o(* ̄▽ ̄*)o

“一个月以后吧。” ̄へ ̄

“宽限一下吧。”(;д`)ゞ

“没门。”(艹皿艹)

“……”_(:з」∠)_吃饱喝足,洗了澡的卢斯,心塞塞。然后就又睡着了。

在卢斯的吃喝睡觉中,王大人回来了,周安回家了,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啥动静都没有,不过,王大人也没有跟谁结契,他匆匆而来,匆匆而走。胡大人也并没有提朝堂上是什么反应,可能他也觉得这件事没必要对卢斯这个小虾米说吧。

即使卢斯不是个强迫症,这种有头没有尾的结局,也让他难受得要命。可他又不能去问唯一一个能问的人——周安,这虽然是案子,可毕竟更多的牵扯到人家的私事。于是,只能跟冯铮在被窝里嘀咕。

冯铮一直是很好的倾听者,在第三次听卢斯讲案情的时候,冯铮道:“这事情,就是完了。”

“完了?怎么完了?”

“这两人……完了。”冯铮叹道,“那位王大人若是知道周安还在世,为他而来,那两人就还有的说。可既然不但不是为了周安来,还是为了孙瑜来的,那就彻底完了。”

“王大人当初以为周安去了。”虽然这原因卢斯自己也颇多腹诽。

“当初因为他当初以为周安去了,那这个去了,王大人就没想过是怎么去了?”

“怎么去了?当时那情况……啊!王家……”

他前脚走,后脚人就没了,这不是自己家里宗族出手,还能是如何?

“所以,你说这两个人还有结果吗?”

“是啊,再无可能了。”卢斯点头,不过这下是一点对王崧的可惜都没有了。周安够爷们,就是该断了,“算了,不说别人了,也该说你了,这回收粮,没碰见什么事吧?”

“都是收熟了的,自然是没有。”

“赵家的老爷子腿脚怎么样了?”

“走路还有点不痛快,阴天下雨有些疼,但终归是没事了。不过,刘家也是太溺爱孩子了,竟然……”

两人絮絮叨叨的,尽是生活和工作上的琐碎与温馨。

而历尽风雨的周家,小院的一角里,也在进行着类似的谈话,不过对象却是一男一女。

“大哥,你……如今诸事都已了结,何不就应下王崧?”周氏劝慰道。

周安正在练剑,开刃的剑,作为一个秀才,他们家是有这个权利的。不过,到底是从哪代人开始传下的剑法,那就不知道了。反正周安很小的时候,就被他爹拉着一起练剑了,那时候还能看见爷爷跟着一起。

周安收工,长吐出一口气:“傻姑娘,你以为我对周安还有情在?”

“啊?”

“二十年,他王家让我,让我周家,都如囚樊笼,当年的情,如今早已化成了恨,我如何可能跟他再续前缘?不过,也是我们好运,遇到了个好官,否则,王崧到底是如此狼狈而逃,还是将我一家斩草除根,那还是未知。”

周氏一惊:“大哥,那人毕竟等了你二十年。”

“什么叫等了我二十年,妹妹,你何时成了那人的说客。”

“不、不不,我哪里会成了旁人的说客,我只是不忍见你如此孤苦。况且,不是都说爱之深,恨之……”

“你话本子看多了。”周安无奈苦笑,“爱就是爱,恨就是恨,若是有爱才有恨,你觉得那边关百姓,会爱那烧杀劫掠的蛮夷吗?”

“这!”

“爱恨分明,方才是正理。”看妹妹被自己训斥得有些低落,周安又有些不忍,“我知你是为我好,但你以为我二十年独身,难道就真的只是为等一个对我不闻不问的人?不过是我的名声太差,又出不得这桃林村,没能碰上情投意合之人罢了。至于那王崧,也并非什么情圣的守了一个他以为的死人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