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穿到古代当捕快(254)

之后的事情,那就不详说了,卢斯是把他所知道的未来的军事训练、团队拓展训练,以及他和冯铮跟老钱头学到的练兵强体之法结合起来,折腾出了无常司第一次军训的个大项目项目,这次军训的宗旨是怎么强(QUE)兵(DE)怎么来,从卢斯和冯铮的观察来看,结果还是不错的。

在培训进行了一个半月的时候,第一批从全国各地征来的后辈无常,三百一十七人差不多已经全部集合完毕了。这些人不止有三班的捕快,还有仵作、驿卒,以及八十七名军中子弟。昱朝的军户制度,军中子弟也是愁安排啊,长子能子承父业,其他儿子怎么办?如今的无常司,显然是个好出路。

进城的时候,卢斯跟一辆囚车走到了一起,他让在一边,让囚车先过。里头关押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囚车和押送的捕快前头走。卢斯没注意的是,囚车后头几十米的地方还跟了个衣衫脏破得男子,那男子远远的看见了他,正确的说是他那一身打扮,顿时有些激动。可是犹豫了一下,这男子还是跟着囚车走了。

他没急着去驿馆,而是先回了家,然后让人扮作驿卒,去了一趟送信。

不多时,周二就来到了卢斯和冯铮的将军府了,只不过,他身上穿着驿卒的衣服。

“如何?”

“大人,都在这呢!”

跟先期人员不同,这三百多人,卢斯一开始就没打算全都留下。从他们一到开阳,住进驿馆,一言一行就在无常司的掌握之下——那驿卒其实有不少就是无常们假扮的,虽然是来伺候人的,但能以此暂时替代军训,大家都是踊跃报名,积极参与!周二那一旗的人马,可是用了大力气,才抢到这个好任务的。

卢斯看了看周二的记录,眉头皱起来了:“怎么还有这么没脑子的?”竟然有刚来就在开阳打着无常司的名号,欺行霸市的,他也不想想开阳是哪里?还有整天跑出去花天酒地的,把女支女都带到驿馆去了。无常司的现有人员也不是没有出去找失足妇女的,但都知道个度。

“大人,毕竟这回是让各地官府推荐的,说的是择优推荐,可总有那种私底下的动作,送上来的人良莠不齐也不算稀奇。”

“哟?良莠不齐这词用的好啊。”卢斯比了个大拇指,“这事情我也知道,可是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不能刚开始就一口气都扔回去,唉……”卢斯挑挑拣拣,想尽量少扔出去点,可最后也有二十多个人实在是心性太差,不能留。

不过也有些能力好的,虽然相对差的来说太少,但一边翻看资料,一边听周二详细描述,卢斯也是开心了不少。

转过天来,卢斯到了驿馆,因为昨日就让周二把消息带到,所以,今天倒是没人那么没眼色的还跑出去浪,都准点准时的站在了驿馆的场院里。一开始大家都乐呵呵的,可是当周二带着他那潜伏的一个总旗,穿着无常司的曳撒站来的时候,众人的表情可就姹紫嫣红起来了。

再听卢斯当场按着名单念出来了二十多个,表示这些人都被退回,那就热闹起来了。最热闹的自然是被退回的,有撒泼打滚的,有嚎啕哀求的,有耀武扬威的,更有表示我爹是谁谁谁的,卢斯一概不理,只吩咐众人收拾好行囊,跟他出发。

那二十多个人一看这个,以为软的不行,就要来硬的。自然是人还没冲上去,就让周二带着兄弟们给揍翻了。

卢斯骑马小跑在前头,大队人马在后头用两条腿跑,就朝城外去了。

“那个……大人,咱们的车呢?”跑着跑着,有人大着胆子,凑到了周二身边。

“车?你还想要车?”周二用惊讶的眼睛看着他,“没车!就腿!”

周二嗓门不小,立刻众人发出连片的哀嚎。

卢斯回头咆哮:“不想跑的也滚回家去!”

立刻,下头很多人就闭嘴了。已经滚了二十多个,他们不想自己成为下一个。

大队人马出了城门,队伍后头跑过来一个人,跟周二耳语片刻,周二朝后头看了一眼,加快速度追上了卢斯的马:“大人,后头有人说要找您伸冤。”

“啊?”卢斯勒住马,周二的副手早就看着呢,立刻跑到前头带队,新来的众人想要慢下来,可是两边和后头都是无常,被夹带在中间,慢也慢不了。

“是不是找错人了?”卢斯下马问,这可是真稀奇。

“后头的兄弟也问了,他说不是,说就是找无常司的,还说,他原来也是捕快。”

“……带我去见他。”

“陛下,无常司卢将军求见。”

皇帝笑了一下:“叫他来吧。”

卢斯进来,见礼,皇帝对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卢斯啊,你可是又招摇过市了啊。你前头出城,后头御史的奏折就上来了。”

“唉……陛下,臣也只能说……御史和我们捕快看事情的角度太一样了。”

皇帝哈哈一笑:“旁人被御史参奏了,怕是要立刻自辩,你倒好,只一个角度不同,这词儿还真是新鲜。”

“陛下,这不同,可不只是在臣身上,臣再给你举个例子。御史上奏,某官员,为人清廉,不食肉,不吃米,妻子儿女都着粗布。亲自下田耕地,若有诉讼,必为穷苦百姓撑腰。”

皇帝捏了捏胡子,笑了:“善,此为护民廉吏,理当升迁。”

“御史又上奏,又有一官员,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妻子儿女绫罗绸缎珠光宝气,每日与商贾大谈钱财之事,若有诉讼,必耗时良久不可决断。”

皇帝把手放下来了:“此为贪腐之人……”说完他一指卢斯,“莫要跟朕卖关子了,到底怎么回事,直说。”

“若有无常,就要如此上奏给陛下了。廉吏治下,十室九空,遍是饿殍。贪腐治下,百姓和乐,生活富裕。”

“这、这是为何?”

“廉者非廉,乃是酷吏。贪者非贪,乃是能臣。陛下先想想,朝廷的俸禄,何至于底层的官员一顿肉都吃不上吗?”

“……他也可能是将银两都送与了贫寒百姓。”

“陛下,您可知道那位廉吏所谓的为穷苦百姓撑腰,是如何撑腰的?”

皇帝一愣:“这却是不知,也未曾问过,想来……该是明察秋毫,明白是非之意吧?”

“不,这位廉吏,可是做得明明白白多了。但凡有诉讼者,若是富告穷,那便先杖责富者二十,若是穷告富,则先杖富者三十。廉吏为官多年,此令不改。”

皇帝终于将脸色阴沉下来了:“你这所言属实?”

皇帝很明白如果闫为清这么干代表着什么,可能他所在的真的是富户跋扈猖獗,欺压穷人的地方。但一旦他这么干,不出半年,当地的富户就会想方设法的跑光。因为必定会有穷困无赖跑去衙门告状,以此作为讹诈。

等到大的富户跑光了,那剩下的那些相对富裕的人,就会被下刀了。

那卢斯刚才说的廉吏清廉治理之地却贫困,就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了。这种地方,到最后只剩下了一群无赖奸猾之辈,根本就没人敢老实干活了,富裕起来作甚?被告到衙门打板子吗?这种地方,能好才怪呢。

这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廉吏,而是个欺世盗名的伪君子!

“句句属实。那位贪官的属下班头找到了臣面前伸冤,这两位官员所在的县城比邻而居,一富而一穷,两位父母为官迥异,多有矛盾。臣也有所怀疑,但那班头带了账册与当地户籍簿册前来,那位廉吏一家正好住在驿馆里,之前陛下也知道,臣之前把人也安排进驿馆了。臣的属下跟那位大人的家人亲眷,言谈之间,也曾涉及这些情况。”卢斯从左右袖子里各掏出三个本子。

皇帝接过,账册是贪官所在县的钱粮账册,只有最近三年的,但能看出这县里可以算得上是钱谷丰盈,富庶得很。户籍只有两本,看得出来不是誊抄的,上面多有修改和添加,字迹、笔墨也有不同,家家户户大多是添丁进口,这说明百姓的生活也是朝上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