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穿到古代当捕快(318)

冯铮问:“王爷是怀疑,那道人有问题,在这期间做了手脚?”

两三岁的孩子,正是一天一长的时候,一年多的时间,孩子确实已经变了不少。又加上这两人怕真是亲兄弟,容貌近似,想要蒙混也并非不可能。而且两岁多的孩子,记忆还不深刻,有很多甚至说话走路还不利索。

“我问过魏家的老仆,有记得的,说两个孩子回家的时候,一个白白嫩嫩,玉雪可爱。一个面目黝黑,粗手粗脚。道人说,既然是祈福,自然是要侍奉神灵的,不过有八字相同的仆人,自然是粗累的活计都由他代劳了。”

靖王说到这里,略微有些激动,毕竟是他所爱之人幼年的精力。一个三岁的孩子弄成那个样子,不知道经历的是如何的磋磨。

如果人真的被换了,也确实这是最可能的。即便亲爹娘一年多没见自己的孩子,但谁想到道士会将两个孩子反过来养?自然是看那白皙可爱,养尊处优的才是自家的小公子。

“……王爷,您认定陈大人与人互换,可还有其他的证据。”卢斯皱眉。但有问题的前提必须得是确实有问题,而不是简单的认为和怀疑。

“有。”靖王深吸一口气,“二位应该也知道,当年魏家趁我不在把三郎……但事后,我也不能对他们家做什么。”说到这里,靖王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怪也只怪当年我自己太过蠢笨,当年他们说将三郎交于我,我就没多想……没多想要来三郎的卖身契……也……没给他改籍……”

靖王的肤色不算太浅,但想浅也不可能,毕竟是个武将,可现在他脸色都发紫了,可见是气得不轻。

卢斯叹一声,起来单手给靖王沏了一杯茶。

联系前后,他真不觉得靖王傻,只能是魏家太会做戏。魏家已经当了十几年好亲戚了,即便之前曾经想要干涉皇帝的亲事,想要官位,但被申斥也就老实了。卢斯自问换成他站在靖王的位置,大概也只以为他们是看着跟自己关系亲近的太子登基,脑袋稍微有点迷糊,怪恼有,可就此断了联系,或者处处提防,应该不至于。

更何况,要人的时候,魏家给的干脆。按照太子跟他们说的情况,出事的时候,陈同都跟着太子走了几年了。谁能想到卖身契还在,奴籍没改?

要不然魏家能趁着靖王不在,把人给弄到穷乡僻壤去?要不然陈同被弄走了,这八年间也没回去,怕是误会了吧?

大概卢斯和冯铮想得太“大声”,脸上写的什么都被看明白了,靖王喝了两口水,略微缓过来后,道:“三郎给卖到了黑矿里去,他一直在想着法子回开阳。我想找魏家报仇的,可是……我怎可为一贱奴,害了外祖?”

最后那话,显然不可能是靖王自己说的。卢斯都“佩服”魏家了,牛啊。要不让他们现在还能在开阳太太平平的过日子呢,害了陈同,反而成了他们的保命符。

不过,这就让卢斯有点不明白了:“王爷,先放下您起疑的原因,在下略有些奇怪,既然魏家是这么个状态,您为什么还想要证明陈大人的身份呢?若是真的,难不成还让陈大人认祖归宗?”你们俩不膈应啊?

“这事……我是不会告诉三郎的,我想做的,是让魏家后悔!”

第172章

陈同当年受尽磨难,险死还生, 归根到底都是魏家人心不足。

可在贪婪到蒙蔽了理智, 做出了天大傻事的同时, 这家人又很聪明,极其精通自保之能。并不像现在的皇后娘家一样, 拐着弯的蹦跶着作死,而是当时很干脆的沉寂下来了。卢斯和冯铮离开之前,大理寺那边铺开甚广的案子也没牵扯到他们家。

皇帝和靖王找不着他们家的错处,又不能随意处罚自己的长辈,否则与孝道相悖。

看靖王这样的, 生来也是天之骄子了,但卢斯和冯铮面对他如今的情况,觉得他还没普通的中产之家过得舒心呢。

两人对视一眼, 对靖王拱拱手:“我等必当尽力。”冯铮却又加了一句, “但是要查此事, 要等边境太平之后。”

虽然这事是人家的家事,可已经有一家皇帝的丈母娘进去了,又翻出来那么多奸细,如果皇帝和靖王生父的丈母娘一家再出点什么事, 怕引起恐慌。

靖王点头:“应该的, 不过……”靖王挑眉一笑,也是两人第一次看见他笑,说实话,笑起来的靖王才像位王孙, 而面上带着笑的靖王接着道,“也不知道是二位早一步回到开阳,还是捷报早一步到开阳。”

卧槽!霸气啊!自信啊!现在表面上看起来明摆着是昱朝式微啊。不过人家才是专业的,而且在边境打了一辈子仗了,卢斯对靖王比了个大拇指,靖王拱拱手。

不过,这轻松的气氛就是一时的。

“本王,其实早就怀疑这件事了,所以当年对魏家的态度才会毫不怀疑,也才放心将三郎放在魏家养病,谁知道……”一失足成千古恨。

这就更说得通了,不只是魏家会演戏,也是靖王潜意识已经把他们当一家人了,根本不知道两边有这么大的“认知偏差”。

感慨之后,靖王说起了他当时生疑的原因。

头一个,三房长子的左手手腕靠下的位置,长了一个奇形怪状的胎记。而在陈同手腕上相同位置上的,则是一块丑陋的伤疤。

“那胎记比铜钱大上一点。”靖王在自己手腕上比划,“本王记得很清楚,那位刚入宫的时候,胎记是鲜红色的,极其艳丽,那时候本王年纪小,还好奇的拉着他的胳膊看了许久。可是,等到他年纪渐长,那胎记的颜色就越来越浅了。一开始,本王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可是隔的时间越久,跟脑子里最初的记忆比较起来,那胎记就越暗淡。”

“不过,本王也听说过有些人的胎记颜色是会改变的。所以,他俩胳膊上的事情,本王一开始并没关联到一起,有诸多在意。直到……本王与三郎彼此心悦。”

靖王此时没有笑,可是眼神变得温柔至极,一直看着他的卢斯和冯铮,都忍不住被他的神色感染,看向对方,相视一笑——靖王是个恋爱中的人,不只是当时,还有现在。

而靖王为什么说直到两人彼此心悦呢?因为这位显然比他侄子更有行动力,他跟卢斯和冯铮说的意思,是他很快就跟陈同同床了。而陈同,有一段时间开始做噩梦。靖王虽然身为王爷,但显然并没忽略同床人的反应。

“他噩梦中呓语,将本王吵醒,他说‘我不是四公子’。醒来之后,本王连番追问,三郎才说出梦中内容,他说梦到被一个道人毒打。被烫伤了手腕,可是问他其他的,他却说已经遗落在梦中了。”

“不过他却不只是一次两次,有一段时间常做噩梦,又是本王逼着他才坦言,说这样的梦,他从小到大经常做……”

靖王心悦陈同,所以他对陈同自然上心,看着陈同被噩梦所扰,不可能当看稀奇事一样,放着不管。而且,陈同的状况,让他怀疑这并非是一场虚无的梦境,而是确有其事。

当时他们小一辈,都不知道三房长子与陈同两岁多的时候被接出去住在道观里过。不过这事也不是什么鲜为人知的私密,靖王略微一查,就明了了究竟。再一想陈同常在梦里呼喊“我不是四公子”,前后原因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三房长子在魏家子弟中的大排行,就是四公子。而陈同在被毒打的时候,频繁喊出这句话是出于什么原因呢?有人错认为他是四公子,所以殴打他,才否认?又或者……有人要让当时还是个孩子的陈同,把“我不是四公子”这个认知,跟着伤痛一起,牢牢的刻印在脑海里?

“本王立刻便要去寻当年的道人,可那时候都过去二十多年了,那人早已经不知所踪。”靖王叹,“本王又偷偷寻了些魏家当年的老仆,但也并无线索。后来,本王发现,三郎长得与三夫人极其相似。但却又听魏家的老人说,三郎长得跟那已死的贱妾极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