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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古代当捕快(399)

这次,卢斯是把真相找出来了,景大人话虽然说的客气,但语气却一点亲切都没有了,那双眼睛,更是飞出无数眼刀,若是眼神能实质,怕是已经将卢斯千刀万剐了。

“景大人,有些事在下还是要问一问您的,不知你我可否单独让在下请教请教?”

“卢将军,老夫哪里担得住这请教二字?”景大人冷哼,“不过,既然是卢将军的要求,老夫这么一个在家闭门思过之人,自然没有二话。”

景大人挣脱开两个儿子的搀扶,脚步有些踉跄带着卢斯进了书房,他前脚进去,他的两个儿子想要跟进去,可是被无常挡了路。

两人在书房里坐下,景大人依旧气哼哼的道:“卢将军,你有什么想问的,问吧。”

“景大人,我的年纪还不够大人的一半,但是我干这一行也有十年了。不知道办了多少匪夷所思的案子,所以,如今办案,也让我自己有了点小心得——当所有的可能都排除,又确实在也没有其余的线索出现,那么剩下的那一个,不管是多匪夷所思的可能,也都是真相。”

景大人的眼皮抖动了一下,他看着卢斯:“这句话,倒是也有点意思。”

“多谢景大人夸奖。”卢斯笑了笑,“那么在景公子这件案子上,都有什么可能被排除了呢?第一个,翻墙进入。您家三面都有人家,且因为此处都并非大户之家,所以皆是院墙挨着院墙的。您的院墙上没有丁点痕迹,您的邻居虽然和您家有嫌隙,但也都没有嫌疑。”

景大人点点头:“胡家是个寡妇带着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家里就两个使的婆子,她家院子最小,这么点人还塞得满满当当,日常门户也最森严。刘家刃口最多,老两口,三个儿子都娶了媳妇生了孩子,天不亮就开始吵吵,天黑了也一样在吵吵。古家……主人家倒是只有夫妻俩,却有四个妾,也是乱。”

“景大人原来对自己的街坊四邻还是挺清楚的。”

“孟母三迁这典故,老夫还是知道的。”景大人自责的苦笑,“家里这个样子……老夫其实是有些后悔为了勤俭之名,选择了这么个地方的。原来以为是清者自清,却忘了近朱者赤。街坊四邻都是这种样子,耳濡目染……怪得谁去?老夫只后悔,关心得迟了。”

“那咱们就来说第二,伪装潜入。还有第三条,自家的人带进来的。这却也是辛亏您选择了这么一个地方。宅院小,人少,机房四邻全都熟悉,要是谁从外头进来,一打眼就能认出来。所以,这也是不可能的。且,当日您家里其余四口人都没有访客。”

“不错。”景大人点点头。

“不是外贼,就只剩下家贼了。”

“……”这回景大人什么话都没接,但实际上,这就已经相当于是默认了。

“景大人,在下去问了您的官声,知道您确实是一位好官,而您儿子……却真不是个好人。”这位景凯景大人,可能贪名了些,但是官声确实不错,属于跟胡大人差不多的,少言寡语,凭实干一步一个脚印升上来的。只不过他比胡大人运气好,年轻的时候就升上来了。

卢斯觉得,对老百姓来说,别管这人是伪善,还是贪名,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就算他一肚子的糟粕,可只要做的事情不腌臜,记得底线,老百姓得到了实惠,那这就是个好官。

比如卢斯他自己吧,这不就是大字都写不好,可是一样给老百姓干实事吗?

(→_→卢斯表示:谢谢关心,脸皮还在,就是略微有点角质化。)

第215章

景大人看着卢斯,眼神闪烁, 并不言语。

“景大人, 您这小公子到底如何, 您是很清楚的,这案子的证据已经越来越清楚, 要不了多久,就会便传天下,您……”

“你在威胁老夫?”

“怎么说呢……今天来,就是为了满足我自己的好奇心。”

“这话是如何说的?”

卢斯歪头:“因为景怡自己的所作所为,最迟明天, 我会跟冯将军一起,希望陛下能够大赦凶手,我们无常司, 干脆就停止追查。其实就算是我们追查下去, 以小公子做下的这些事情, 到最后也会被大赦。”

景大人低着头,好似是在整理自己袖子上的皱褶。

卢斯给他时间,半晌之后,景大人问:“到底老夫做了什么事情, 让卢将军有了如今的想法?毕竟, 卢将军的那套说法虽然有些道理,但也只能说,害了我儿的该是我家之人吧?但他苛待下人,不敬兄长, 蒙骗母亲,欺压庶母,无论是谁都比老夫这个一问三不知的人有嫌疑得多吧。”

“最早让我们觉得不对劲的,是那本压在枕头下面的书,大晚上的,小公子如何在床上偷看书?当时我与冯将军都想不明白,只能暂且放下这个谜题。直到今天,在陛下那里,大人您表现得十分的不对劲,我才约莫想明白,您当时把书的那件事摆出来是为什么。您是觉得我们八成会查出些事情来,那到时候小公子房间里的摆设与他的品性不符,会怀疑到您身上吧?”

“这两件事情都说不过去,那书……老夫当时已经解释了,是担心那我儿的名声。至于在陛下面前的表现……这污糟事情跟我儿扯上关系,进而影响了老夫的声誉,为了我儿,更为了老夫自己,子让是要据理力争!”

“景大人,您虽然爱名,但官做到侍郎这个位置,您可不笨。”更正确的应该说,景大人的情商绝度不低,毕竟他可是没凭借靠山,一步一步走上来的。到如今外界对他的凭借也是孤臣和直臣,但若真是个单纯的孤臣或者直臣,其实活不久的。

所以,景大人这样的,他一听儿子有罪,皇帝明显站在卢斯那边的情况下,就算不认,但他就只想着梗着脖子硬抗?景大人该是有许多应付方法的,他却用了最笨的一种。那本书最然也是个败笔,但这位景大人还在地方的时候讼狱方面就很平庸,很大的可能是他不善于查案,一时仓促之下,用了败笔。

“那也不一定,三个儿子里,怡儿乃是老夫最宠爱的孩子,一时失了分寸又有什么不对?”

听他这话,卢斯险些打了个冷战,他看着景大人,原来以为景怡是基因突变,可如今看,遗传也占了不少部分吧。

“景大人,您现在跟我在这件事上,辩来辩去,其实就挺能说明问题了。”

他们这一问一答的,景大人并没有气急败坏,甚至连愤怒都没多少,真要说,反而是好奇多些,这再不能说明问题,那就怪了。

“而且,从您对三个儿子的做派看,即便是对小公子景怡,也说不上是宠爱。前两个是棍棒底下出孝子,后一个是彻底撒手不管,无论哪种方式,都是非常不过心的。或者说……您对前两个儿子能下那么大力气,是因为您工作还不忙吧?所谓下雨天打儿子,闲着也是闲着。可是景怡……那时候您已经到京城任职了吧?”

景大人再次沉默,再开口,一开始说的却是仿佛与景怡无关的话:“七天前的夜里,老夫正在户部办公——边关的仗是早就打完了,去年的秋粮也早就收齐了,别人没事了,我们户部的事情却依旧多得数都数不过来。国库这些年,颇有些只出不进的意思啊。后来,有个杂役进来给老夫倒茶,一边倒,一边问老夫……”

“老大人,您这是第几天在这熬夜办公了啊?”

那时候景大人刚拨算盘算完一个数,喝了口热茶缓了缓,头都没抬的下意识答道:“没算过,中秋之后就在这了。”

“您这可是……太忙了。”

“是忙了点,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况且,老夫这里忙一点,很多事情就能早一点。”景大人笑了笑,抬起头来,“也麻烦你了,半夜给老夫烧水。”可是这么一看杂役,景大人就觉得有些不对,这人他不认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