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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古代当捕快(487)

泼他的正事胡秀才,且胡秀才还威胁说要将这事宣言出去。刘秀才开始是挺畏惧的,可他青楼楚馆泡得久,三教九流的东西看得多了,不多时就看出来这个胡秀才其实根本无意宣扬出去,其实就是为了找他要好处。

他贪那胡秀才儿子的姿色,如今能这么正大光明的游戏,正是他所想,于是就跟这胡秀才谈了价钱。从此以后,常常以学习的名义跑来胡秀才家里。

刘秀才家里人都以为刘秀才是改邪归正了,都是很喜欢胡家人,多次邀请他们到家中做客。

四年间,这个孩子就一直作为爹娘的摇钱树,作为刘秀才的玩物。四年前他八岁,四年后他十二岁了,开始长身体了。刘秀才终于对他没什么兴趣了,可是,他弟弟也恰好八岁,到了他当年的那个年岁了。

他又听闻他那对爹娘确实有意让他弟弟取他而代之,这孩子怕了,带着弟弟跑了出去。可两个孩子又能如何跑?非但没让他们出虎穴,反而是入了狼窝,让拐子给卖进了楼子里去。

虽说因为无常司查出了许多拐骗之事,官府里有和明白的规定,他们这种拐骗只要是去告,就能得自由。可两个孩子如何去告?连大门都出不了。哥哥就护着弟弟,什么事都愿意干,在火坑里过了一年,让王斜给碰上了,把他们赎了出来,收在身边。

一桩桩一件件,莫说是卢斯和冯铮,就是那在一边记录的书吏,也是一时咬牙切齿,一时摇头叹息。表面上这惠峻是太太平平,但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哪一件不是令人发指的。

而且很多事情还没法说,那公公和丈夫侮辱妻子的事情,只要说出来了,那一家的男子都得不了好,可是女子作为受害者,反而是更活不下去的。即便她们跑回娘家,娘家也是要逼死她们的。甚至她们娘家的姐妹,也要因为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而自杀。还有她们的孩子,那更是活不下去的。

她们只要想活,就得闭着嘴巴,忍着。

又有那两个秀才的事情,刘秀才该死,胡秀才缺德,可要说这两人触犯律法了吗?还真没有……因为胡秀才是两个孩子的爹,他有权力那么处置他的两个孩子,他允许刘秀才那么做了,所以刘秀才对他的孩子做的所有事,就都是合理合法的。甚至,他把两个孩子都卖给刘秀才,外人顶多说一句他不慈。

尤其他还没卖呢,那两个孩子是自己吓跑才跑到脏地方去的,比起真那么干的爹娘,他已经很良善了。

后头还有亲爹为了让原配生的大儿子给继室生的小儿子让位,亲自下毒把大儿子毒成了哑巴。

婆婆嫌弃媳妇连生了三个女儿,在媳妇生了第三个女儿坐月子的时候,拿滚烫的烙铁去烫媳妇的下面,弄得媳妇在月子里生生疼死。

许多事都是律法管不了的,顶多是训斥一番,罚笔小钱,只因为有纲常在上边压着,做些这些惨绝人寰之事的,都是长辈,他们有那个权力那么做。

书吏记录了一半,实在忍不住,出去吐了。因为其中很多人还是他认识的人,这些人不久前来用什么公正廉洁,不冤枉好人的大义名分去压知府,结果他们自己,却从头到脚都流淌着恶脓。

总算,这惠峻的事情是记录完了。王斜最后说的,是这些幸存者,或者人证被他安置的地方——惠峻郊外有一座道观,这些人大多就都在那里做道士修行。

第262章

道观还真是个藏人的好地方, 毕竟道家里坤道跟寻常道士在一处修行,也并不是稀奇事。

“……他们虽然是假道士, 却都是一心寻清净的良善人, 即便是诸位要将他们牵往别处,也请不要扰了他们的清净。”王斜总算是说了一句人话。

卢斯和冯铮对王斜虽然依旧是戒备和怀恨的,但是话说到此时, 两人的态度也实在是忍不住缓了一缓,这人毕竟是救了这许多的人下来。

“……周县令的事情呢?”

“周县令?你们以为我骗你们啊?虽然是骗了一点吧,不过大体是没骗你们什么的。”

那就是周县令确实真的比起男人,更喜欢女人。

但是。戚师爷的能力确实是他需要的,他也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 很清楚正儿八经的管事,他管不了。而像是戚师爷这样有能力的师爷, 即便他没有功名, 也有大把的高官愿意聘他为幕僚。

这就像是跟着胡大人一路走过去的两位书吏,当初胡大人在开阳府,这俩就成了判官,那也是有品级的官员, 后来胡大人在刑部了,两位也是刑部的詹事了,虽然就是芝麻绿豆的小官,但手掌实权, 且与胡大人乃是亲信,旁人也多高看他们一眼, 比那正儿八经科举上来,却要熬资历不知熬到哪年啊月的人舒畅多了。

周县令不想让戚师爷走,就得用别的事情绑住他,比如“真情实意”。

可天长日久,他的理智控制着他去喜爱戚师爷,可能感情上也是有的吧。身体却控制不了了,他本来就是更喜欢女人一些,总对着一个男人,他既是兴奋不起来,也是更渴望去拥抱一个女人。

结果,他就偷偷的,在外边弄了个外室。为了防止外室多嘴,他还特意找了个面貌普通,且本身就带着孩子的寡妇。

“寡妇的孩子是周县令的?”冯铮下意识问出口。

因为周二送的信上,只说了两个过继的孩子都两三岁,可是那奶娘马氏的孩子到底多大,却没有写。

“对。”王斜也没卖关子,很直接的道,“马氏跟周县令的事情那是五六年前的了,马氏其实给他生了两个孩子,一个送回了乡下,说是遭难百姓家中亲族死绝的孩子,再一个就是现在‘过继’给他的孩子了。”

原来这周县令也是个重男轻女的,得了儿子就不想送人,想自己养着了。

“周县令不知道,其实这些是,戚师爷早就都一清二楚了。”王斜冷笑,“且你们道周县令当初为何就我?他可不是为了我,乃是为了我爹的家产而已。我爹做下那样的事情,心里明白早晚要被人发现,一旦被发现,那就是将他扒皮啃骨的下场。他们的家产不管我到时候是清醒,还是没清醒,那都是守不住的。所以,他另外留了一部分家财在外头。至于怎么留的,恕在下不多言了。”

潜藏的意思就是,他要用差不多的方法,留给他的孩子。

“你这孩子若是被我们带走,在无常司的地方生活,名字姓氏都要改了。况且,十几年后,你安排的人坐拥你留下的财产,你觉得到时候这份财产还能准确无误的交到他手里?”

“……”王斜面色凝重的沉思片刻,“看他到时候的运气了。”

话已至此,卢斯和冯铮也就不多说了。他们刚才就是好奇一说,再多言就变成了觊觎人家的财产了。

转回来继续说周县令的事情,他将的外室当做奶娘,亲骨肉当成过继子,弄到了家里。他觉得无人知晓,天衣无缝,却不知道戚师爷已经很明白了,只是戚师爷不说而已。

卢斯和冯铮心里都有些叹息,他们还记得当年见到的戚师爷和周县令,周县令可以说是其貌不扬,表面上的性格也是缺少主见,稍显懦弱。戚师爷反而是仪表堂堂,算得上是一个美男子。

结果这两个人……只能说有的人不拿情当回事,有的人却用情颇深。

男人和女人的感情毕竟不一样,戚师爷要是个女子,身为当家主母,带着人出去将继室打杀了也是无妨。可他是个男子,昱朝对男子之情很开放,他们要是彼此相守不娶妻生子,也没人多花。可若其中有人要纳妾或另娶,那也是应该的。而且,除非是两人一起聘的妾,否则谁的妻妾就是谁的,断然没有“旁人”多事的道理。

换言之,若是摆在明面上,戚师爷也是管不了周县令如何的。反而周县令将自己的妻和子都隐藏起来,还更能顾及他的颜面,所以戚师爷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