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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古代当捕快(49)

后来柳氏哆哆嗦嗦来送吃的,那硬得跟某P里岩皮饼一样的饼子,烤过之后焦脆了些,但依然很考验牙口。吃完了,

继续保持刚才的姿势坐着,卢斯能闻到自己和冯铮身上的汗味,对方身体的热度在一片阴冷中,也更加的清晰。卢斯觉得刚啃完饼,劳累之后的牙口突然开始发痒,好想咬他……

卢斯低下脑袋,枕在冯铮的肩膀,装睡的同时还蹭了蹭他,以解牙痒之苦,然后……卢斯就真睡着了。

按理说被封闭在黑暗中,人的感官会被放大,心情也会变得敏感而焦躁,更何况他们还在这么狭窄的地方呆着,没幽闭恐怖症的人,也会越来越惊恐绝望。可卢斯却一直很舒服和安逸,因为他的身边,触手可及的地方,有另外一个人跟他分享着体温。

上一个被他这么信任的人,还是鼠哥。甚至其他十几年的兄弟,信任都达不到这个地步。还不到一个月,这个正气小哥哥就在他心里走得这么近,也是神奇。

“呜呜呜……”

“小公子,你要害怕,你回到值房里去。”尼玛,他刚才就是被边上蚊子一样的哭声吵醒的。

“我、我没事。我、我刚才只是、只是做了个噩梦。”

黑暗中卢斯撇了撇嘴,管他呢,不出声就好了:“铮哥,你要不要也睡一会。”

“我不困。嘶!”

两人挨得近,卢斯能感觉到冯铮哆嗦了一下:“怎么了?”

“真没事。”

“是不是我把你肩膀压麻了啊?”

“……”

没回音,看来就是没错了。

“我帮你按按。”大好的机会啊,痞子卢现在还不出手更待何时?

卢斯抬手就开始帮冯铮“按”,冯铮半身发麻,正坐在那自己缓,被卢斯这么一按,各种酸麻软疼,喉咙里的闷哼一声接着一声。这黑灯瞎火的,怎么听怎么像是这二人在行那可不言语之事。

好好叼着烟袋的老头,只觉得一股怒气从脚底板窜到了头顶心,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之下,抡起烟袋一人给了一下:“都老实呆着!”

不过,听声音就知道,敲卢斯拿下,明摆着更重些。

胡叔礼也不哭了,眼前的情景,他既是被眼前的情景吓着了,又觉得有趣。老头坐回去了,就听见那边是兄弟两个人窃窃私语。

一开始是那个师弟嘶嘶的抽着凉气,然后就是师兄低声问:“师弟,还疼得厉害吗?”

“嗯……都肿了。”得亏不是光头,否则隔三差五的让他师父这么敲,要不了多久就要成佛了。

“我替你揉揉。”

“别揉!别别!疼……铮哥,你帮我吹吹吧。”

“啊?”

“轻轻吹就好。”

“……好。”

“师兄,真舒服……我也替你吹吹……”

“哎?别!我不疼……我……”

胡大人家教颇严,而且食谷县这穷乡僻壤的,乌七八糟的事情,反而少得多。听这师兄弟俩的对话,胡叔礼隐约觉得不对,脸上发热,可到底哪里不对,他却又说不出来。

“砰!砰!”钱老头又站了起来,一人给了一烟袋。

“哎哟!师父,你怎么连打了两下啊,疼死我了……”

不是一人给一下,是只打了师弟。胡叔礼捂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从第二天开始,老头重新开始训练他和冯铮,即使这里的空间不够,也没什么合用的物件,还得点着本来就不多了的火把。

但他们俩有事做,孩子和女人们也会过来围观,突然之间这个阴冷黑暗,有时候会让人怀疑,是不是他们已经死了,现在正在地府阎罗的监狱里等候发落的地方,就多出来了鲜活气。有时候,甚至还有笑声响起。

可一旦卢斯和冯铮停下来,静默的黑暗就又重新降临了。

一群人就在监牢里躲着,这种时候,卢斯忍不住就会想那些一墙之隔的犯人们,他们已经注定被渴死、饿死、冻死,这时候必定是被冻得僵硬,但也可能会有冬日里找不到食物的老鼠钻进去,啃食这些大餐……

这种想法让他寒毛直竖,什么都看不见的黑暗里,冯铮却往往能够在他发毛的第一时间靠过来,有时候还会摸着他的头。没有任何言语的肢体动作,却立刻让卢斯安下了心来。

等缓过来了,卢斯又有些窘迫和愧疚,在跟冯铮的相处中,其实他一直自忖为成年人和长者的——仗着皮囊面嫩吃豆腐的时候不算——可反过来却要让年少的那个保护了。

但是两口子,也不用介意这么多吧?被保护也挺舒心的。

“哐!!!”

大门被敲响的那一天,卢斯被吓了一跳,可同时又有些茫然,不理解声音是从哪传过来的。直到大门那里又响起了第二声,第三声,他才恍惚的意识到,原来这个监狱并非是整个世界,在门地另外一边还有另外一个活人的世界。

卢斯从长凳上跳起来,他在那一刻是想要不管不顾的打开门冲出去的。为了控制自己,卢斯握住了冯铮的手,恰好,冯铮也握住了他的手,同样仿佛用尽了浑身的力量,显然他们有着一样的想法。

“钱爷爷!!!您老还请开开门啊!外头已经安稳下来啦!”

隔着厚厚的大门,外头的声音传进来有些失真,可卢斯还是听着有些耳熟,同时他忍不住响起了“小兔乖乖,把门开开”的儿歌声……明明自家师父跟小兔子没有任何共同点。

“这是谁?”卢斯侧头问冯铮。

“吕师爷。”

“哦……”冯铮一说,卢斯立刻想起来了,怪不得呢。

“都坐回去吧,没大事。”老头从始至终都坐在他那个最靠近大门的位置上,动都没动一下。

“是,师父。”既然老头这么说,那就是没事。

当初,来送孩子的也只有县太爷和两个书吏,不见这位师爷。现在却是不见县太爷和两位书吏,只有这位师爷,确实是情况不对的。

“钱伯伯,可否问一声……”一直坚持着跟他们在门口呆着的胡叔礼这时候却有些坚持不住了。

“你知道他们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钱老头的烟丝已经抽完了,这些日子是拿着烟袋干抽,“你只要是问了,他们必然说些勾搭着咱们出去的话,乱心而已。”

老头话音刚落,外头乱心的来了。

“卢斯!卢栓柱啊!你快出来!我是胡里正啊,就因为你,卢家村的人都让官兵给抓了!你要是再不出来!他们可全都得拉去杀头啦!”

胡叔礼一听,赶紧看向卢斯,结果黑暗中他自然是什么都看不见,只是听见了一声长长的呵欠声,接着就是个慵懒的声音:“师兄,我困了,让我靠着你睡一会。”

“嗯,睡吧。”

“大壮,是我!你快出来啊!”这回喊的好像是孙捕头,“你爹去后,全靠着我们这些叔伯照顾,现在我们被刀比着脖子,你可不能无情无义啊!”

胡叔礼听见冯铮的呼吸乱了那么一会,但很快就重新变得平稳,变得与卢斯的呼吸一致,甚至融合在一起,仿佛只是一个人在呼吸……

外头的喊叫声又持续了一会,就变成了撞门声,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在撞,咚咚的声响让人的心脏也跟着一抽一抽的。可也就是过了一会,外头就乱起来了,撞门声停下了。

“钱老哥哥!老哥哥可还好?!”又过了半天多,他们吃了一顿让人食不下咽的饭,外头的声音变成了县太爷的。

“老爷,当初与我约定的暗语,可还记得?!”老头这一回才总算是说话了。

“老哥哥果然谨慎,只是当日我并未曾与老哥哥约定暗语。”

老头稍微点了点头,转头回来看胡叔礼;“你和老爷可有定下暗号?”

卢斯挑了挑眉毛,说的是“老爷”,不是“你爹”,老头觉得这小子身份有异?

胡叔礼点了点头:“若问‘可还好’便是无恙,若问‘还好’便是他被挟持,出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