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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古代当捕快(78)

“那你冬香姐姐送冻梨来的时候,问没问过你栓柱哥?”冯铮也开口了,还瞟了卢斯一眼:人家看上的是哪块猪肉,还不一定呢。

“问了啊。”玲玲有点懵,不明白就是个冻梨而已,为什么哥哥和栓柱哥都打起哑谜来了,“你们到底吃不吃冻梨啊?”

“不吃。”卢斯说,“不想吃别人的梨,兆头不好,要分离的。”

卢斯明摆着就是口嘴里能吐出象牙来的,冯铮看他这样,无奈的叹了一声:“我也不吃了,从外头回来,脾凉,不吃这些凉东西。”

“哦……”

冯玲玲走了,卢斯笑得脸上花都开了,伸手就去拉冯铮的手:“还说要等夜里再说明白?分明就是喜欢我。”

看着两人拉在一起的手,卢斯脸上白净,手上可一点都不白净,手指长但是骨节大,还有一手的茧子。他原本是个读书人,手不是这样子的,这都是三年间练出来的。不过即便卢斯的手这个样子,也依然比冯铮的手要细要白一些,这样的两只手握在一起……挺般配的。

冯铮没把他拉开:“要等,等夜里。”

卢斯叹了一声,终究没有逼迫太过:“行,等夜里!”

可谁知道,夜里还没到,晌午刚吃完饭,就有一件意外找上来了——柳氏收拾完碗筷偷偷摸摸的敲响了卢斯的门:“栓柱,我、我有、有事与你、你说。”

“娘,怎么了?”柳氏怕他是怕他,但说一句话哆嗦成这样,还是头一回。

“我、我……”柳氏这些不但说话哆嗦,整个人都哆嗦了。

卢斯拉开椅子,示意柳氏坐下:“娘,有什么事别心急,喝杯热水,稳稳神,慢慢说。”

云县之行对卢斯确实影响颇大,在此之前不管他对柳氏有多少不满,那之后,这些事也都淡去了。当然,也是因为柳氏这三年来腰杆子挺直了许多,坏毛病基本上都没了。

卢斯的安稳起到了作用,喝了两口热水,柳氏深吸一口气,终于把要说的说出来了:“我要嫁人。”

卢斯一怔,他可没忘记三年前自己就是拿嫁人这件事吓唬柳氏的,没想到三年后却是她自己提起来的。这三年里,柳氏不但没变老,反而变年轻了,比云县的吴寡妇是不如,但是比起年龄相近的婶子来,柳氏可是四里八乡独一份。早先年刚搬过来的时候,卢斯和冯铮还跟周围的破落户打过几架,就是因为对方说话不地道。

这回竟然是柳氏自己提起来要嫁人,卢斯第一反应不是柳氏想开了,而是柳氏不会是被什么人骗了吧?

“娘,你想嫁谁?”卢斯没急着驳斥,而是要问明白了。

“你、你……”

“啊?!!!”

“不、不是!是、是你……你师父……”

卢斯吓出一身冷汗来,别说他是个弯的,就算是他是个直的,也不能跟自己继母弄出啥来啊。现在连某点种马小说都不写这种段子了啊。

就因为这一吓,所以卢斯首先是放心了:“我师父啊……我师父?!”

这两个答案,就是最想不到和更想不到,虽然更想不到稍微好一点,但是……卢斯还是觉得方方的。

“嗯……”柳氏头低低,难以想象一个人还能把脖子弯折到那种地步。

卢斯坐在那,做了个深呼吸,开始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想了半天,卢斯开口了:“娘,女子的婚事,初嫁从父,再嫁由己,你要是想好了,愿意嫁,我不会拦着。”

柳氏抖了一下,她没想到卢斯会这么说,一脸惊喜的看着卢斯。

“但是……”柳氏的惊喜脸立刻暗淡下来了,卢斯挑挑眉,继续,“第一,这事情,不是我勾引你吧?”

钱老头的人品是不错的,但要是老头敢趁着他和冯铮不在,勾引他寡妇娘,那卢斯拼着命不要,也得跟这老混蛋掰扯明白了。

柳氏脸上一红,又羞又窘:“没,并没有。”

“娘,你可得说实话,我早先就说过,你还年轻,不该给我爹守寡,而是该找个好人家嫁了。要真是好人,你嫁,我不拦着,且咱家也有些积攒,我还会给娘准备一份嫁妆。”柳氏是被卢斯便宜爹买进门地,给她从奴籍改成民籍,已经是和善了,她自然是不会有嫁妆的。

“你、你师父根本不知道这些,其实,这都是我自己想的。”柳氏低头,“我、我从来没见过你师父这样的男子,有本事,却待人宽厚,是个好人……”

柳氏不太会说话,翻来覆去半天,卢斯明白了。他看柳氏的神色有些复杂。

柳氏从来没跟一个对她那么好的男人相处过,而且,像是柳氏这种幼年就被卖掉离开父母的人,多少有一些恋父或恋母的情结。所以,这个给人当过一次续弦,死过一次丈夫,拉扯大了亡夫和原配两个孩子的寡妇女人,可能终于品尝到了人生第一次恋爱的滋味。

卢斯见过这样的女人,可老少配从来都是让人侧目的,心里边的东西,只有自己知道,旁人都看不见。旁人看见的只是一枝梨花压海棠,而且确实,这世上九十九对的老少配都是为了钱,很多时候,连自己的枕边人也不认为老朽之躯配得上娇柔红颜。

卢斯死之前,没见过这样的黑白配有喜剧结尾。

“娘,你想过没有,我师父……没把你当个女人,而是把你当成了个后辈啊。”

柳氏眨眨眼睛,哭了,可她没放弃:“栓柱,是我不要脸,我、我只是……求求你,帮我问问你师父,他要是不愿意……不愿意也就算了。”

老头要是不愿意,还在一个屋檐下住着,别扭不别扭啊。这话就在卢斯的嘴边,要是从理智的角度思考,卢斯该说,该打消柳氏的这些念头。红线的姻缘不好找,那是因为红线是姑娘,有些人家不能给红线说,但柳氏是二嫁,年纪也放在那,想找个男人反而就简单多了。

可卢斯就是说不出来那话:“娘,你可想好了,我师父那年纪,就算他答应了,你也是守活寡,而且还做不成几年夫妻。”他自己的姻缘就在眼前,卢斯这是不想坏了别人的姻缘,毕竟,这年头平民老百姓过日子,都不容易。

“我、我不要做什么夫妻,我就是想跟他过日子。”

既然都是过日子,那干嘛还得结婚啊?卢斯在心里翻个白眼,但知道柳氏这意思是柏拉图也是她所愿:“成,那我就去说了。”

“啊?现在、现在就去说?”

“要不然呢?”

“……”脸上还带着泪的柳氏,面颊上露出了娇羞,“你、你早去早回。”

出屋两步就老头的屋了,还早去早回?但是,卢斯还真是头一回见到这么生动活泼的柳氏:“嗯……得了信我就回来。”

卢斯出门,直走,两步半,敲门:“师父!”

“进来吧。”一开门,卢斯就闻到一股子烟味,他咳嗽着就退出去了,当然,门没关,盘着一条腿坐炕沿上的老头,一把脱了脚上的鞋(没盘上去的那条腿穿着鞋耷拉在炕边上,脱的就是这只鞋),朝着卢斯就扔出来了,“小兔崽子!关门!”

娘啊!你是眼瞎了吗?看上这么个老兔崽子!

卢斯在外边喘了两口,憋着一口气,回屋里去了:“师……!!!”幸好他这三年练出来了,在接近到老头的攻击距离后,一个闪身,躲过了老头的烟袋。

虽然没敲着,老头也无所谓,抬抬那只耷拉在炕边上的脚丫子:“去,把鞋给老子捡过来。”卢斯虽然心中愤愤,但还是把鞋捡了回来,还给老头穿好了,大爷一样的老头把这只脚也给盘上去,问,“什么事啊?说吧。”

“师父,你想娶我娘吗?”

“!!咳咳咳咳咳!!!”老烟枪被烟呛到了,咳嗽得那是一个惊天动地啊,咳嗽了半天,老头跳下床举着烟袋就朝着卢斯劈头盖脸打下来了,“我打死你个不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