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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死(3)

阿茂抬起手又想打,二小姐一个眼神刺过去他突然就停手了。

“你先出去。”二小姐对阿茂说。

“二小姐……”

“……”

“……是。”

审讯室里只剩下她们两人,二小姐又开始悠闲地摇扇子:“所以说,你的确不 是蓝泊瘾的人?”

白浴燃:“我真的很想分你一点智商。”

白浴燃拖着受伤的身子带着难忍的疼痛走出苏家大门时,鬼使神差地往回望。

那位苏家二小姐站在阳光下,虽穿着华丽却一脸病容,苍白的脸庞颧骨明显, 一双大眼睛没有丝毫的神采,甚至没有任何的焦距。

很难想象,一个有名的黑道世家的宝贝二小姐竟是个病鬼。想来祖上缺的德不 少,都报应到子孙身上了。

"我叫kiro,白小姐。"

阿茂拎了个黑色的箱子走到kiro身边,kiro亲自提到白浴燃的面前。

"之前一场误会,冒犯了白小姐真是抱歉。这里一点小意思,白小姐可以回去 买点汤药补补身子。"

白浴燃把箱子提过来,打开,红艳艳的百元大钞塞满了整整一箱。

"你们黑道还需要讨好我们这种路人?不是随便挖坑埋了就好?"白浴燃说道 。

"我们是黑道,但也讲道理。谁都是爹生妈养,命就一条。"

"爹生妈养。"白浴燃回味。

"废什么话,拿了钱快滚。"

白浴燃还留着可怕青紫伤痕的脸庞露出一丝真心的笑意,她长长的金色卷发铺 在脸颊两边,阳光直面而来,和苏家阔气的大门背景融为一体,让她看上去创伤美 中带着神气。

白浴燃费劲地把箱子抬起,手中一抖,钞票全数散在空中。

kiro那张充满了杀意的双眼透过纷飞的钞票和白浴燃对视,白浴燃从钞票间穿 过,走到阿茂身边问他有没有烟火。

阿茂把烟火拍在白浴燃手掌心里,白浴燃拾起一把钞票点烟:"我用不着这些 钱,还是留给你到下面再用吧。我现在就烧给你。"

火光熊熊。

白浴燃在走出苏家那扇鎏金的大门时,kiro产生了一种幻觉,她似乎看见眼前 有无数光芒,那穿着白色衬衫的女子周身散发着白光,熠熠生辉。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都有乖乖留言,馒头君很欢快,所以明天也有2更,在早 上十点半和晚上八点~(mua

大家记得继续留言鼓励一下勤奋的馒头君哦 >_<

(这种恶意卖萌真的允许吗……

☆、死

白浴燃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带着一身血迹回家的。她沿着公路走了很久,被一 个好心人扶上了车,带到医院去检查,还为她垫付了医药费。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当时处于半昏迷状态的白浴燃就记得对方说的这句话,依稀是个女子的声音。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年代还有这般做好事不留名的,让白浴燃醒来得知后非 常震惊。

她向院方询问了很久,院方说送她来医院的的确是个女子,穿着一身很精神的 职业装,但给了钱之后什么也没留下就走了。

白浴燃在医院待不起,第二天就收拾回家了,在家静养着,越养肚子越饿,饿 的感觉完全盖过了身上一动弹就疼得她呲牙的伤痛。

可惜打开冰箱一看,什么也没有,伴随她左右形影不离深入骨髓的只有愈合中 的伤口时不时崩裂所引起的剧痛。

不能工作也没办法动弹,起初的一整周时间白浴燃都是在床上度过的,连去上 个厕所都得一路扶床沿扶墙扶门扶……马桶盖是不能扶的,上次她坐歪马桶之后用 透明胶带给粘起来了,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都在用蹲马步来锻炼轻功,好不容易把 马桶保存了下来,可经不起折腾。

在漫长的疼痛和饥饿中,白浴燃想起kiro那张布偶一般的脸就深恶痛绝,这种 感受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成为kiro的代名词。

当然,当时白浴燃从苏家离开之后并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不然她应 该也会觉得出了一口气。

阿茂说那批货肯定是被蓝泊瘾吞掉了,吞货的人被乱枪打死,死无对证,也不 知道货在何处。

kiro摇着扇子说:“那整批货我都没兴趣,只是那颗叫浴雪的亚历山大变石是 要在大姐三十五岁生日会上送她的生日礼物。大姐早就想要得到浴雪,我也跟她说 了这次会把浴雪镶在她的双刺之上。如果浴雪不见踪影只好上人头宴,估计姐姐也 会喜欢。”

阿茂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回应:"二小姐,属下一定全力把浴雪追回来,万死 不辞!"

"这样。"kiro把扇子折起,架在怀中的黑猫身上,黑猫懒洋洋地翻了个身, 琥珀色的亮瞳盯着阿茂。

"对了,你抓回来的那个女人是什么来头?"kiro看似随意一问,阿茂却如临 大敌。

"回二小姐,那女的……当时和蓝泊瘾抢货是她也在场,属下其实并不知道她 的来头,想来和这批货的失踪有关,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把她抓回来想要把霉头都倒在她身上,是不是?"

"二小姐!属下一直对苏家忠心耿耿从无二心!"

"耿不耿不是用一张嘴来说的。"kiro手中的扇子在空中三百六十度一周旋, 扇身在旋转时半径瞬间拉长,不过短短半秒钟的时间等kiro再握住它,它竟变成一 把日本刀。修长的刀身比扇子长出数倍,不知先前它是如何隐藏在扇中。

黑猫从kiro的怀中跳出,轻盈地落在地上,回头淡淡地看阿茂一眼,不带任何 眷恋地离开。

"二小姐饶命!"阿茂见kiro亮出了武器“樱闪”,“咚”地一声仿佛连膝盖 骨也磕碎地跪了下去,带着哭腔大嚷道,"我追随大小姐多年!为苏家做了很多事 ,当年还为大姑爷挡了子弹!我……"

"你很有本事在我面前提那什么大姑爷。"kiro把刀横在阿茂的脖子上,束起 的黑色发尾悬于脑后,满布杀气的脸庞上抹着一丝怪笑,“整个苏家没人敢在我面 前提他,你一定是嫌脑袋在脖子上待得太安稳了。”

阿茂这才想起二小姐的禁忌,二小姐的癖好虽是人人皆知,但明着说的却没有 几个,敢触了霉头的更是没有。只怪他一直追随大小姐,在大小姐面前准备的台词 没用上,倒是嘴松在这个要命的时候说了出来。

阿茂怕得身体僵硬,牙缝里都挤不出字了,樱闪切开了他脖子上的皮肤,鲜血 已经潺潺而下淋湿了他的衣襟。

疼痛感都已经被恐惧埋没,樱闪的寒光晃得他眼睛有些睁不开,却又死撑着不 敢闭眼,生怕这眼睛一闭就再也睁不开了。

Kiro一只脚踩在阿茂的肩头,丝质裙摆顺着她的小腿往下流去。

“你记好了,我不管你以前跟着谁,也不管你为哪个该死的王八蛋挡过子弹, 现在苏家是我说的算,整个春夜禅也是我的囊中之物,这里所有人的命都是我的, 包括你。如果你这次没追回浴雪,你就等着和你漂亮的老婆和一周岁的儿子黄泉路 上见吧。”

阿茂吞了下口水,想要答应,喉咙却干得让他发不了声。

樱闪从他脖子上移开的时候,他整个人的魂魄不知飞到何处,kiro消失在他视 野里的那一刹那他浑身脱力,这时汗才倾盆而下。

苏家很大,从kiro爷爷辈就从开小赌场转型投资房地产,明地里暗地里的钱都 赚。苏爷的主要市场不在国内,和泥轰国多有往来,无论是采购还是擦屁股都从国 外走。既然有合法渠道谁也不想把自己家弄脏。

虽然进出苏家的一位位都是西装领带说话客气见面离开都文质彬彬握手、像是 社会精英一般的人物,但如果有机会把他们的衣服扒光的话,你会发现他们精壮的 身体上不是趴条龙就是卧只虎,甚至还有一整尊的佛像。

kiro从小就知道自己家是做什么的。

苏家整个格局是中国传统正南正北结构,前院中庭花园和寝居在中轴线之上, 两侧是仆人和下属的居所。

前院是正门,正门打开对着的就是苏家会客厅。会客厅顶悬“春”一大字,由 苏族长亲笔所提,逢人就问这个“春”字是否有狂素的情怀。可惜他往来的伙伴也 多为同道中人,念的书不对,单看那狂草一个“春”字都难看懂了,何苦为难人家 知道什么狂素。

会客厅是仿唐朝建筑,斗拱宽广,屋檐高阔,脚踩精美花砖抬头可见莲花瓦当 ,走入会客厅又是字画又是饮茶,这场面无论谁进来都不会觉得这是黑道老大的家 。

但kiro却是顶烦父亲的假惺惺。

那些字画她看一次想要撕一次,曾经直言不讳住在这种房子里不遇鬼也会闹风 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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