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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瓷来运转(175)

冯观微这个人是敌是友对他们而言至关重要。

美洲遭遇的那场袭击对于战争的爆发来说相当于最壮烈的号角声,他们的总统借机重新公投,很快就发动了战争。而早早就盘踞在那边等候狩猎的商业寡头们像是嗅到了鲜血的诱惑一样,纷纷涌向了资本战场。

冯观微也是其中一员,作为最年轻的一位参与者,他的收获可以说正好跟他的年龄成反比。

所以宁向朗在看到冯观微出现的时候有点惊诧。

时局与“未来”已经截然不同,宁向朗跟傅徵天推演了很多遍局势的变化,都觉得这场资本狂欢也许快要崩盘了,毕竟美洲那边可不是什么软柿子,等他们腾出手以后发现有人借这场战争牟利,有些还不是“自己人”,怎么可能视若无睹?

宁向朗不是觉得冯观微分析不出这么简单的事情,而是觉得冯观微身在其中,又尝到了那么大的甜头,不一定会跟“未来”一样毅然抽身。

没想到冯观微比他们推断中还要早回来。

这个家伙的心性实在很了不得。

像冯观微这样的家伙,他并不想跟对方成为敌人——哪怕是成为朋友,对手,或者别的什么都好。虽然他比别人多“活”了那么多年,但傅徵天的存在已经让他意识到这并不算什么优势,像他们这一类人,本来就比别人起步早太多了。

宁向朗说:“听朋友提起过而已,我们都觉得冯先生你在美洲那一战很精彩。”

冯观微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他去美洲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他在那边做了什么知道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宁向朗这句随口一提的夸赞听起来随意,对他来说却蕴含了太多的信息。

冯观微淡淡地问:“你和你的朋友对那边也有兴趣?”

宁向朗一听就知道自己提的话题已经触及底线,不能再往下踩。他也没再深谈,只是回应:“没有,不管是我家还是我朋友家,都没想过去碰这一块。不过男人嘛,对战争永远有着本能般的热情,不管是有硝烟的战争还是没有硝烟的战争。”

冯观微再一次认真地看了宁向朗一眼,朝宁向朗伸出了手:“希望你和你的朋友都能尽快成长起来。”

宁向朗明白了,这意思是在他们成长起来之前冯观微不会把他们当敌人,甚至不会把他们当对手。他没觉得被瞧不起,因为这本来就是事实。

宁向朗自若地跟冯观微的手交握:“我们尽量不让冯先生失望。”

秦小雨在一边听得有点莫名。

她虽然生在秦家,但她的兴趣不在家里那些产业上面,从来都不会管那些事。见宁向朗和冯观微握完手后终于不再谈论那些话题,秦小雨也放心地插口:“观微哥你这次去美洲那边有去看望阿姨吗?”

虽然有外人在场,冯观微却也没有避讳:“去了,她在那边过得很好,弟弟也很可爱。”

就是相聚时的场面有点不愉快。

冯观微大大方方地递帖子拜访,大大方方地登堂入室,连电话都避而不接的母亲不得不出来见人。他那被母亲捧在手心的同母异父的弟弟果然十分可爱,被教养得骄纵到不像话。

那位弟弟的父亲真是个不错的人,冯观微跟对方相谈甚欢,一起垂钓了整个下午。冯观微跟他聊过以后倒是对母亲扔下自己另嫁释怀了,毕竟这么好的人比他那早死的父亲确实好很多。

他就是有点同情这位“继父”,毕竟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那个弟弟长歪了。

这些事情都是不用跟人说的。

冯观微沉着地走进灵堂。

宁向朗送走了所有来跟朱老道别的人后已经累垮了。

傅徵天负责开车送他回家,抵达第一机械厂时宁向朗已经靠着椅背睡得很沉。转头看见那拧在一起的眉头,傅徵天有点担心,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坐在驾驶座,看着天边渐渐染上了夕阳带来的红晕,又渐渐被灯光染成了橘黄。

直到午夜,宁向朗才终于醒了过来。

看见自己还在车上,宁向朗转头看向傅徵天:“怎么不叫醒我?”

傅徵天信口扯谎:“看到你睡得那么好,我也有点想睡,就跟着你一起睡在车上了。你瞧我这不是刚醒过来吗?”

宁向朗:“……”

怎么看他都一脸一整天没休息的疲惫!

宁向朗让傅徵天一起上去睡一觉再走,毕竟疲劳驾驶可不是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