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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驸马爷(120)+番外

长公主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讲这么多是为了说什么?”

谢则安说:“生第一个孩子的时候,女孩差点丢了性命,她在性命悬危之际对丈夫说‘我希望有三个孩子,如今可能不能有了,你以后叫他三郎吧’,那人把情话说得极好听,在女孩熬过来以后表示‘我们还是叫他三郎,生孩子这么危险,我们以后不要孩子了’。于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明明是长子,却叫三郎。再过了两年多,女孩又有孕,那人却要上京赶考。这一考,他考中了状元。”

谢则安抬眼看着长公主:“在他们的第二个孩子出生的时候,状元郎迎娶了公主。”

长公主说:“这不可能!”

谢则安说:“我的话说完了,这就是我拿鞭炮炸驸马的原因。我不能真的对他做什么,只能开个小玩笑,”他朝长公主回以同样的冷笑,“真的很严重吗?他恐怕是在用苦肉计吧?我承认事情是我做的,但我不会认错,殿下你想怎么罚我都可以,这事与我爹无关,他只当我是小孩子贪玩,不知道我会这么用。”

赵崇昭终于从谢则安说的事情中回过神来,他把谢则安拉到身后挡住谢则安,怒火中烧地说:“在义他贪慕名利,辜负了那带信人临终前的托付;在情他抛妻弃子,辜负了陪他十年寒窗苦读的女人——这种不仁不义的人渣,炸死他都不为过!”

谢则安说的只是一面之词,长公主却心乱如麻,她抬眼看向赵英,只见赵英静静坐在那儿,没有丝毫否定谢则安那番话的意思。

长公主只觉天旋地转。

她似乎一直没活明白过。

长公主咬牙说:“皇兄,你一直知道吗?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赵英叹息着说:“难得你有喜欢的人。”哪怕那只是一个影子,至少也能让长公主稍微从过去的噩梦里走出来。不管那是个怎么样的人,只要长公主喜欢就好。等长公主不喜欢了,再让他们和离就是了,反正公主再嫁又不是什么稀奇事。

长公主一下子明白了兄长的意思。

眼泪从她眼眶中滚落。

对于赵英来说,感情只是一生中极小的一部分,经历的悲喜哀怒永远不会影响他太久,所以他只会认为“驸马没了,再换一个就好;换了一个不满意,和离了再换一个”。赵英这么做是想把她从从前的消沉里走出来,只是她不够争气,沉溺于谢谦营造的假象里,被谢谦耍得团团转。

长公主吸了吸鼻头,正要说话,却听门外传来了通传声:“陛下,梁统领和谢尚书求见。”

赵英一顿,说:“让他们进来吧。”

梁捡和谢季禹一起入内。

谢季禹说:“请陛下和殿下恕罪,是我没管教好三郎。”

长公主眼眶还红着,一见谢季禹,猛地想起她已经许久没见过谢季禹的母亲。谢季禹的母亲比她们年长十几岁,她们当初一直奉谢季禹母亲为姐,京城被动乱波及的时候,谢季禹母亲拔出长剑把她们这些小辈护在身前……

这些情分,她忘记了多久?

长公主后退了两步,掩面不言。

梁捡开口了:“殿下,看在我梁捡的面子上,放三郎一次吧。”

梁捡这话像是雷鸣一样在长公主耳边轰响。

“我也是最近才发现的,”梁捡抛出另一个惊人的事实:“三郎他母亲是我的女儿,当初是临均托人把她护好,结果谢谦在护她的人死后给她改名换姓,当成童养媳养在身边……”他闭上眼睛,“她能有如今的安宁日子实在不易,希望殿下你能饶了三郎这次的莽撞。他到底还是个小孩子,会那么做只是心中气不平而已。”

谢则安和赵崇昭没能留到最后,直接被赵英打发走了。

赵崇昭面沉如水地拉着谢则安的手回东宫,谢则安想挣开,却被抓得更紧,抓得他手掌都红透了,赵崇昭还像不够泄愤似的,狠狠掐了他一把。

谢则安只能乖乖跟着赵崇昭走。

回到东宫,赵崇昭把门一关,愤怒地说:“说!你瞒了我多少事!”

谢则安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赵崇昭说:“你还狡辩!不是故意的话,这么久你屁都没对我放一个!”

谢则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