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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驸马爷(163)+番外

赵英说:“那晏宁就拜托杨老了。”

杨老说:“放心,我答应了就不会反悔。”他估算了一下,补充道,“这几天我要先为她调理调理,大概是‘完婚’后两三天就能开始给她下针。”

提到“完婚”,赵英脸皮动了动,最后还是平静地说:“辛苦杨老了。”

赵崇昭见赵英都得对杨老客客气气,心里有了点懵懵懂懂隐隐约约的惊悟:即使当上了一国之君,好像也不一定能事事如意。

赵崇昭感觉有张无形的网向他笼来,那张网仿佛想牢牢地将他困住,慢慢地他双手不能动,双脚不能动,眼睛看不见,耳朵听不见——

能做的事越来越少,能信的人越来越少,快活的日子越来越少——

不自由,不自由,不自由……

赵崇昭抓紧谢则安的手往晏宁公主寝殿里跑:“父皇我们去看看宁儿!”

第67章

晏宁公主的气色很差,和谢则安上次见到她时有着天壤之别。

杨老已经走了,谢则安只能问旁边留守的太医:“杨老先生怎么说?”

太医说:“杨老先生说殿下是受了寒,这我们也晓得,不过殿下身体弱,用不得重药……”

谢则安点点头:“祸根还是在她娘胎带出来的毛病上。”

太医说:“对,杨老先生是这么说的,他好像有法子可以治好殿下。”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说起来这位杨老先生有点面熟,好像是上回在太医院门口和我们辩论的人——就是谢小官人你让我们留下的那个。”

谢则安怔了怔,看来杨老对赵家不喜,却也是醉心医理之人,要不然绝对不会出现在太医院门口。

谢则安笑了笑,说:“难怪你们看起来都对他挺服气的。”

这时赵英迈步走了进来,见谢则安与太医似乎十分熟稔,招手让他过来问道:“你和太医也有交情?”

谢则安说:“交情说不上,修《本草》时替殿下跑腿多跑了几趟,聊了几回。”

赵英说:“修《本草》是你的主意,你向崇昭提这个肯定不光是想修本医书这么简单吧?”

知子莫若父,要是谢则安只是让赵崇昭修本《本草》,赵崇昭肯定不会那么积极。

谢则安说:“殿下想广寻名医,可您想想啊,名医大多心气高,光靠发点俸禄他们肯定不会过来!所以我和殿下才琢磨着给他们做点饵嘛……”

赵英举一反三地拎出另一件事:“修《字典》是往士林里抛饵?”

谢则安说:“父皇你可别把《字典》也栽到我头上,那可是姚先生牵的头!”

赵英被他一声“父皇”噎得不轻,顿时不说话了,走上前去看晏宁公主。

谢则安这次学乖了,赵英和赵崇昭没喊他他绝不逾越。他细细地回想了一下,晏宁公主受寒可能还和自己有关,晏宁公主生辰那天他们到外面看了眼花,后面又喝了挺久的酒,他和赵崇昭都不是细心的人,都没注意晏宁公主穿得够不够,觉不觉得冷。

晏宁公主就更不可能有感觉了,人一旦高兴起来,往往会忽略自己身体是不是承受得了……

谢则安略带愧疚地望向床上躺着的女娃儿。

他一个成年人做事居然那么不周全,肯定是因为来到这边后太过顺风顺水,做起事来都不经脑了。

三个人看望完晏宁公主,齐齐离开了晏宁公主的寝殿。

谢则安和赵崇昭对看一眼,都默契地落后赵英两步,准备悄悄溜走。

赵英看着他们鬼鬼祟祟地交换眼神,没好气地说:“回去吧。”

赵崇昭马上拉着谢则安跑了。

跑回东宫,赵崇昭对谢则安说:“你好像一点都不怕父皇。”

谢则安说:“咱都喊他父皇了,有什么好怕的?”

赵崇昭瞪大眼:“你也喊他父皇?”

谢则安说:“我要和公主成亲了啊,不能跟着喊吗?”

赵崇昭想了想,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又想不出是哪儿,只能说:“好像也不是不能。”只不过以前好像没哪个驸马那么大胆,张口就这么喊。

谢则安笑眯眯地说:“那不就得了。”

赵英听到“父皇”时的脸色多有趣,以后要是再说到什么不想提的话题,他只要喊这么一声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