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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驸马爷(300)+番外

姚鼎言说:“你不妨给他个大政绩,让他圆圆满满地退下去。”

谢则安说:“这个得看有没有那个机会。”

姚鼎言说:“也是,十几岁的县令已经够小了,十几岁的知州,说出去别人都不信。”他看了眼谢则安,“你小子走得轻松,我身边连个能帮把手的人都找不着。”

谢则安说道:“先生你可比埋汰我?论才学,我比不得姚兄万分之一。”

姚鼎言说:“光有才学是不够的,你若是那种满肚子文墨的酸儒,我可能瞧都不瞧你一眼。”

谢则安笑了笑,没接话。这种话姚鼎言能骂,他可不能,他毕竟只是个小官,还没那个资格骂别人是酸儒。

谢则安从姚府出来,紧接着又去了徐君诚那儿。徐君诚正在伏案书写,听人说谢则安来了,有些吃惊,叫人请进来后问明始末,板着脸说:“你这么做会惹人非议。”

谢则安一愣,乖乖认错:“先生说的是。”

徐君诚一看谢则安那模样就知道他还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他说道:“三郎,你以驸马之身入仕,本就被不少人盯着,再这样越职行事,只会坐实了别人对你的偏见。你才十几岁,做事不要太急进。”

谢则安心中凛然,站起来行了个大礼:“先生教训得对。”他是存着回来看看弟妹、见见师友的心思,顺便也借这个机会练练手,却没往这边想。他代知府入京,搁在现代就是一个小县官代替省长去首都开大会,怎么看都说不通啊!

徐君诚见谢则安面色微沉,说道:“回都回来了,想那么多也没用,下次注意点儿就成了。不过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肯定会有人弹劾你。”

谢则安讪笑说:“没事儿,我都习惯了……”

徐君诚说:“也是,你小子以前经常和陛下一起到处胡闹,早被弹劾过无数次了。”

谢则安喊冤:“哪有无数次,我只是顺带的而已,唱主角的是陛下。”

徐君诚想到那些令他头疼不已的日子,微微地笑了笑,说道:“你回来了也好,陛下想你想得紧,连你写给我的信都会讨去看。你们的情谊是谁都比不得的,陛下年纪尚小,身边没个亲近人,心里肯定很不好受,你就当回京陪几天陛下好了。”

谢则安心头一跳。

要不是知道徐君诚心思方正,根本不会往别的地方想,谢则安都以为徐君诚发现了赵崇昭的心思。

赵崇昭让他和晏宁去凉州,想的就是克制感情。想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又是另一回事,赵崇昭终归不是能忍的人。

好在这年头君臣相得的例子不少,连君臣抵足同眠都只会被传为佳话。当然,这种事只能发生在明君贤臣之间,若是换了昏君佞臣,那肯定又不一样。赵崇昭是不是明君暂时还是未知数,他的驸马出身和累累前科,怎么看都是佞臣的料子啊!

谢则安说:“先生说笑了,陛下身边有不少有才干的人。”

徐君诚说:“那不一样,你们总是比较亲近的。以前你们和燕凛、如柳都在东宫念书,陛下还不是更亲近你?”他拍拍谢则安的肩膀,“不要小看你们少年时的情谊,将来若是陛下做出什么事儿,我还指望你能劝一劝。当然,这只是未雨绸缪罢了,陛下做得比我想象中更好。”

谢则安没辙了,只能说:“我会多陪陪陛下。”

谢则安走访了一天,回到府中倒头便睡。半梦半醒之间,他忽然感到身边有种陌生又熟悉的气息靠拢过来。

谢则安警惕地睁开眼。

一双手从后面拥住了他。

谢则安一顿,闭上眼说:“陛下,回去吧。”

来的人正是赵崇昭,宵禁时间已经过了,他是悄悄出宫来的,走的是南门,那边都是他从东宫那边带出来的人在守,谁都不会走漏风声。

赵崇昭感觉谢则安的身体微微绷紧,显然防心极重,不由把手臂收得更紧。这样的亲近他日思夜想已久,连做梦都经常梦见。白天见完谢则安,他心里就一直惦念着,如今真正抱住了,他怎么肯撒手?

赵崇昭把谢则安整个人拢入怀中:“三郎,三郎……”他保证,“我只是抱着你,什么都不会做,你让我抱一晚,要不然我睡不着,三郎,我怎么都睡不着,一闭上眼我就想起你。”

谢则安微微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