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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驸马爷(362)+番外

谢则安念头转了又转,等赵崇昭说完后淡笑着接腔:“既然这样,不如把这耿洵杀了吧。”

赵崇昭一愣,面色尴尬:“我是有过这想法……可想了想,行不通,这么干会被文官用唾沫淹死。”

谢则安:“……”

原本谢则安只是想说点反话刺激刺激赵崇昭,听到这话彻底无语了。幸好马御史和孟丞相他们退得早,要不赵崇昭说不定会想把他们都弄死。

谢则安不动声色:“那把他贬出京城吧。”

赵崇昭兴高采烈地说:“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像把当初那个马御史弄走一样把他贬得越远越好!”

谢则安说:“陛下说得有理。”他睨着赵崇昭,如数家珍般列出一个个提出过反对意见的朝臣,“徐先生曾经反对过姚先生,该贬;我父亲曾经驳回过姚先生要钱的条子,该贬;御史大夫秦明德,弹劾过我和姚先生,该贬;兵部尚书、礼部尚书、户部侍郎……”一长串名单念完,谢则安掷地有声地建议,“统统贬出京城。”

赵崇昭又不是蠢人,谢则安都把话说到这地步了,他哪还不明白谢则安的意思。

他不可思议地瞪着谢则安:“你为那个耿洵说话?”

谢则安并不接茬,坐下给赵崇昭倒了杯酒。清冽的新酒在杯中漾了漾,慢慢静了下来,澄澈如镜。

谢则安说:“陛下你也是人,当然能有喜欢的人和不喜欢的人,耿洵骂陛下,陛下不喜欢他很正常。”他笑了起来,“要是你觉得不高兴,我帮你去炸他们家茅房。”

赵崇昭兴致勃勃:“这个好!”

谢则安说:“可是当你作为‘陛下’作出决定时,不能让喜欢或不喜欢干扰你的判断。”他举了个例子,“比如我不喜欢谁,总不能叫你把他弄走。”

赵崇昭呆了呆,认真地说:“你不喜欢谁?我把他弄走!”

谢则安:“……”

看来说了也是白说。

谢则安说:“陛下,今天看起来风和日丽,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我们喝完这杯就去炸耿洵茅房吧……”

赵崇昭正憋得慌,闻言两眼一亮:“走!”

谢则安一口灌尽杯里的酒。

路,还很长啊。

很长很长。

炸茅房是谢则安的老本行,他有完全的准备。如今的工部是谢季禹的老下属在管,火药坊嘛,他的老下属在管,弄点小炮仗过来有什么难的?

谢则安一声令下,戴石马上给他准备好了。

赵崇昭和谢则安一身混进人群里找不着的装扮,趴在一株大树上往耿洵府中看。

耿洵是御史台的人,清廉得不能再清廉的文官,好在他家有点余财,才不至于像马御史那样穷得连茅房都是去外边的,赵崇昭想炸都炸不着。

赵崇昭趴了一会儿,不耐烦了:“怎么他还不上茅房啊!”

谢则安说:“要不我叫人给他下点泻药?”

赵崇昭说:“你也太损了吧!”说完他兴高采烈地指着院内,“看!他进去了!”

谢则安笑眯眯地说:“那我叫人动手了。”

赵崇昭说:“快!快下令!”

谢则安吹了声长哨。

只听噼里啪啦几声,茅房里传来一声惨叫。一个光腚的人狼狈地奔逃而出,慌乱地往屋内跑去。

赵崇昭哈哈大笑。

自从登基后他已经许久没这么畅快过了。心头的火气一发完,赵崇昭拉着谢则安下树,对谢则安说:“三郎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以后我再生气都好,不会牵连到国事上。”他握紧拳头,“实在气不过的,三郎你再帮我炸他们家茅房!”

谢则安说:“没问题。”

回宫路上赵崇昭又问:“三郎你觉得真不能让姚参政坐着讲课吗?”

谢则安说:“你喜欢就好。”

赵崇昭见谢则安不给意见,也不生气。他想到谢则安是自个儿进宫的,不由疑惑起来:“三郎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谢则安腼腆地说:“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在旬报那边刊点小文章……”

赵崇昭说:“旬报不是你大伯管着吗?这哪用跟我说,你爱登什么都成。”

谢则安说:“话不是这么说,”他认真起来,“旬报不是一言堂,不是我大伯说什么就是什么,更不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旬报刚出来时还不成气候,有些事当初我也没和父皇提,如今各种报刊都办了起来,舆论这一块已经变得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