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一品驸马爷(434)+番外

没办法,免役法的中心是“全国上下都得服役,你不服役的话可以交钱”。本来有功名在身的人是不需要服役也不需要交钱的,此法一出,他们要么去服役,要么交钱,心里多憋屈!

顾骋写文章反对《免役法》时,连谢则安都着着实实吃了一惊。后来一想才明白,任何变革不管是良法还是恶法,总会侵害某些人的利益。即使一开始为新法摇旗呐喊的人,利益受损是也可能会倒戈。

这一次姚鼎言任用杜绾,顾允父子又看不惯了。他们家乡也在那一边,有人向他们来信说杜绾根本是在睁着眼说瞎话,青苗法在那边早就搞得怨声载道!杜绾强行将青苗钱摊派下去,自己的任务完成得漂漂亮亮,拍拍屁股进京做官来了。

更可气的是,杜绾进京前还说了句“笑骂从汝,好官我自为之”。

这话的意思是“你们随便骂吧,我去当大官了哈哈哈”。顾允父子听了能忍吗?顾允能忍,顾骋不能忍。于是顾骋在了解杜绾其人之后,撸起袖子开掐。

文人掐架看似斯文,实际上一点都不斯文。杜绾不守孝这桩事,其实并不是真那么严重,杜绾曾经对外声称自己不是那位“母亲”生的,不需要服孝。可泼脏水根本不需要真摁死对方,只要让对方臭名昭著就成了。

上朝时的事一传开,杜绾的名声算是臭了。

谢则安回到府中时,杜清和杜醒正对着酒发愁。见谢则安回来,他们站起来说:“听说最近有个叫杜绾的小子进京了?”

谢则安说:“对的,难道他们和先生你们有什么关系?”

杜清说:“哪有什么关系,我们见都没见过。不过几天前倒是收到封耀武扬威的信,说他儿子有出息了,当京官了。”

杜醒说:“也不看看他儿子什么德性!我猜不出三个月,他儿子肯定会灰溜溜地离开京城。”

杜清说:“家门不幸啊。”

谢则安听他们你一眼我一语地说出个中原委,笑了起来:“原来杜绾和你们是一家。”

杜醒和他急了:“我才没有这样的亲戚!”他冷笑,“为了当官连亲生母亲都不认了,不要脸地说自己不是他母亲生的,你说这是人干的事吗?亏得我们那兄长还肯替他圆话。”

谢则安说:“你们好像很不喜欢这个杜绾。”

杜清说:“当然不喜欢,这种耽於酒色、沉迷享乐的人,哪里是办事的料子。溜须拍马他倒是老手,这不,连姚鼎言都着了他的道。”

杜醒嘿嘿一笑:“只要夸新法,姚鼎言谁的道不着?”

谢则安沉默下来。

朝堂上的攻讦显然只是第一波。很快地,不少文人墨客都开始夸起京城一个大孝子,他是姨娘生的庶子,从小在嫡母身边长大,嫡母死后他结庐守墓足足十年,可谓孝感天地。这事迹传开之后,以顾骋为首的一批人对这位大孝子大夸特夸,只差没把他夸出花来。

这招够狠啊,你看看人家,明明不是亲生的还守墓十年,而杜绾呢?借口自己不是母亲亲生的,死死巴着官位不放,这等无耻之徒怎么能在朝为官!

这鲜明的对比让杜绾一落千丈。

杜绾不是最着急的人,因为姚鼎言比他更早发飙。上次吕宽也就算了,那是他学生揭露的,他能忍一忍。这次?顾骋父子算什么东西啊?照这样下去,谁还敢向他靠拢!

姚鼎言愤怒地召集“新党”,决心要发起一场激烈的反击战……

第183章

顾骋那点手腕,在姚鼎言面前简直像小孩子过家家。

姚鼎言先找上杜绾,问他顾骋说的事是否属实。这事对于杜绾而言无疑是晴天霹雳,姚鼎言一问出口,杜绾先落下泪来。他声泪俱下地替自己喊冤,并且说出“事情原委”:那并不是他母亲,而是杜父后来的续弦。杜绾从小和对方不亲,谈不上教养之恩,按照大庆律例根本不需要守孝。都是外人以讹传讹,往他身上泼脏水!

杜绾说得情动,眼泪又落了下来。

姚鼎言见杜绾如此作派,点点头让他安心。杜绾得了姚鼎言这句话,心中大定,安心地回家去了。姚鼎言另找自己的门生和拥趸过来“开会”,这场“会议”非常重要,决定了包括顾骋的前程甚至性命!

三日后,御史台官员李定出面弹劾顾骋,指出他讪谤朝廷、诋毁先皇、辱骂朝臣的十大罪状。与他往来得多的朝臣也被一并列入其中。李定来势汹汹,赵崇昭听后吃了一惊,让李定细细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