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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驸马爷(456)+番外

提到自己弟弟,耿洵神色柔和,替弟弟多说了两句:“他景慕谢尚书已久,要是真能见到谢尚书他肯定高兴得很。”

谢则安得知自己有这么一批得力的脑残粉,心里暗爽。

他毕竟不是万能的,有些理论、有些知识他能带过来,但真正能让科学的种子在这个时代生根发芽,靠的还是这个时代的人。

他着意培养出来的人是一回事,自发琢磨着“用理论指导实践”的人又是另一回事——后者是难能可贵的小火苗,他必须细心呵护,让他们烧成燎原大火。

谢则安拉着耿洵聊了好一会儿,仔细问清耿洵弟弟何时回京,约好到时见个面。

送走耿洵,谢则安才想起还有个麻烦在内院等着自己。

谢则安走入内院,戴石立刻迎了上来:“陛下回去了。”

谢则安一怔,问道:“他有没有说什么?”

戴石说:“陛下在正厅外看了一会儿,好像挺生气,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走了。”

谢则安苦笑起来。

这家伙又钻牛角尖了。

谢则安说:“你负责一下院里的事,我进宫看看。”

戴石喏然应是。

谢则安打开秘道,行走在那熟悉的幽暗之中。走到中央,他转身静静看了眼那个曾经被圣德皇帝封起来的“书房”,继续前行,走向那潜藏的出口处。

谢则安打开秘道出口。

赵崇昭正躺在那里生闷气,听到动静,他猛地转头。

谢则安说:“不是要给我庆祝生辰么?怎么突然回来了?”

赵崇昭火气正盛,没有说话。

谢则安皱起眉头。

赵崇昭坐了起来,对谢则安说:“三郎,你过来。”

听到这命令般的口吻,谢则安一愣。他想了想,走了过去。刚一走近,赵崇昭已经将他扯到床上,咬牙切齿地俯视着他:“我要把那个耿洵外放!一定要外放,没得商量!”

谢则安说:“赵崇昭,你别一天到晚胡来。”

赵崇昭说:“我才没有胡来!你还护着他!他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你居然还护着他!”

谢则安说:“你在胡思乱想。”

赵崇昭说:“没有!他看你的眼神我还看不出来吗?谁不知道他是御史台里最难接近的一个,从来不会和任何人走得太近!现在他不仅记得你的生辰,还特意来给你送礼物!他对你明明有别的心思,你还和他聊得那么高兴!我送你礼物你拐着弯骂我,他送你你就那么开心!”

赵崇昭的一通数落让谢则安有点发蒙。

谢则安说:“赵崇昭,你是不是永远没有办法相信我?”

第193章

静寂的寝宫,飘动的帷幔,静默的两个人。

谢则安的声音带着难掩的疲惫,赵崇昭又何尝不是。他们才二十岁,却被推上太高的位置,谢则安走得步步谨慎,赵崇昭走得步步迷茫。赵崇昭想要这么一个人,能够陪着他一直走下去。为此他甘愿装聋作哑,不去提起“从前”,即使回想也只想起两人之间的快活。

可看着谢则安和耿询相谈甚欢,赵崇昭有点心慌。

他想到了以前的事,以前谢则安也是这样,面上轻描淡写,心里却对晏宁颇为喜欢,不惜狠狠地往他心坎上扎刀都要哄晏宁开心。那段时间里,他听到的曲儿是谢则安为晏宁写的,他吃的新菜式是谢则安为晏宁做的,他耳边的新诗新词新故事,甚至他身边人的议论,说的都是驸马和公主多恩爱。

谢则安的想法,他从来都看不明白。他绞尽脑汁向谢则安献宝,谢则安却只会想办法劝他别这么做,哪怕他给的只是那么一点微不足道的东西。偏偏那个该死的耿洵能知道谢则安想要什么,能轻松拿出让谢则安满意的礼物。

他一直在旁边看着,却什么都做不了。就好像当年他看着谢则安和妹妹一样,他根本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暗度陈仓、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偷偷背着他两情相悦……

他在谢则安面前永远是个瞎子。

有时候是装瞎,有时候是真瞎。赵崇昭所有的气势,在对上谢则安双眼时都一泻千里。他把脑袋埋在谢则安颈窝,鼻端是熟悉的气息,让他忍不住一口咬下去,咬出一个隐隐约约的红印。

谢则安吃痛地闪避,对赵崇昭的无奈被放到最大。他叹息着说:“其实我也不信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