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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驸马爷(492)+番外

谢则安说:“我是那种不爱惜自己的人吗?”他主动亲了赵崇昭一口,“我自己有分寸的。”

赵崇昭一脸“信你才怪”的表情。在胡太医和他说起谢则安的身体情况之后,他就一直让人留心着。谢则安对家里人体贴细致,对自己却总不太上心,要不是身边还有戴石、徐婶等人照料着,他恐怕连三餐都不太上心,更别提睡觉了。

赵崇昭说:“那如果下次再让我知道的话,我就罚你一顿你说怎么样?”

谢则安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赵崇昭说的“罚你一顿”是指什么。这家伙平时已经叫他吃不消了,再扯上罚不罚的,那他肯定别指望起床!

谢则安轻咳一声,呐呐地说:“……还是算了吧……”

赵崇昭气得不轻。

瞅着谢则安那鲜少一见的心虚模样,赵崇昭抓住谢则安的腰吻了上去。一大早的,他倒也不至于乱发情,亲了个够本之后就松开谢则安。他笑眯眯地说:“那就换一种惩罚吧,要是再有这种事儿,我就亲自喂你,当着你弟弟妹妹他们的面喂!”

谢则安:“……”

谢则安无奈地答应下来,心中却泛起几分暖意。他到底还是在这个时代扎了根,不管是与家里人还是与赵崇昭,他都已有了斩不断的联系。

而正是因为扎了根,他才更要为他们谋个安稳的将来。

谢则安说:“宁王要入京朝拜,你可要好好安抚。”

宁王正是西夏小皇帝,西夏皇室称臣之后,赵崇昭钦封为“宁王”,一个“宁”字像压在对方头顶上的咒语,让西夏皇室再也不敢有多余的动作。

燕冲在西夏经营两年,已把西夏险要之地统统接手,包括几个北狄进入中原的咽喉要塞!西夏北通北狄,西通回鹘,南通吐蕃,只有真正纳入大庆手中才能令人安心。

至于宁王,只能说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了。从他被燕冲选中、继任西夏国主之位时就注定了他的未来,称臣封王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谢则安一提,赵崇昭便说:“我晓得的。这娃儿登基时比我还小,挺可怜的,我不会为难他。”

谢则安微微笑了笑,没再多话。

赵崇昭又说:“其实西夏称臣那会儿我一直在想,我可不能再胡闹,再胡闹的话那就是我的下场。不仅我可能会丢了帝位、丢了性命,三郎你也要被人抢走、你也会被迫对其他人卑躬屈膝……”他紧紧抱住谢则安,“我真是害怕极了,又不能和别人说。我甚至不敢告诉你,我怕三郎你更不喜欢我……”

谢则安怔了怔,伸手拍抚赵崇昭的脑袋。

宁王入京的消息早已在京城传开,对于这位曾经的西夏小皇帝,如今的小王爷,许多人都颇为好奇。

在看到车架驶入城门时,道旁几乎站满了人。宁王已经是十五六岁的少年,不再像当初那样伤心得躲在身边的人身后哭。在他身后依然站着当年陪他入京称臣那个人,只是他们之间看起来似乎不像当初那么亲密。

宁王第一时间入宫拜见赵崇昭。赵崇昭很和气地和他说话,最后还邀他在宫中用膳。饭菜摆上来时,有个内侍跑来小声地对赵崇昭说话。赵崇昭听了之后把眉一横,遣身边的张大德出去:“去把三郎叫来。”

原来是谢则安在礼部忙了一早上,又忘了吃饭。

听到“三郎”两个字,宁王微微一顿,垂首等待赵崇昭发话。

没一会儿,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走了进来。对方面如白玉,身姿挺拔,仿佛从画里走出来似的。

这人便是众人口中的“谢三郎”。

宁王低声说了一句:“难怪……”

赵崇昭和谢则安耳力极好,都听到了宁王的一声“难怪”。谢则安望向宁王,宁王并不畏怯,抬眼和谢则安对视。两个人目光交汇的时间有点长,赵崇昭不太高兴地打断:“三郎,坐到这边来。”

谢则安:“……”

想到赵崇昭说的“我当众喂你”,谢则安说:“君臣有别,微臣怎么好逾越,我理应坐在下首。”说完就在宁王对侧落座,离赵崇昭远远的。

赵崇昭没法和他生气,只能叫人多盛点饭、多送些菜到谢则安面前,不容置疑地说:“必须吃完。”

宁王心中暗叹。都说谢三郎颇得圣心,如今一看果然如此。谢则安话说得恭谨,做起事来却十分肆意,和赵崇昭之间不似君臣,更像知交。谁会想到,这么一个白面文官,竟是燕大将军的义弟、谢大元帅的孙儿,不露面、不挥剑,便将整个西夏置于股掌之中玩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