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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钮祜禄氏日常(115)

作者: 田甲申 阅读记录

那揆叙对大格格的上心,明相夫人会不知道吗?若是有所察觉,那多年按捺不发,连替儿子询个意向都没有是为什么?

珍珍怀了个不好的猜想,问:“你和揆叙不会是什么杀父杀母仇人吧?”

这可是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情节,珍珍就是随口一提,谁想攸宁竟然点了头。

珍珍直觉得晴天霹雳,她问:“这是什么情况?你阿玛是额驸,额娘是公主,他揆叙杀你家谁了?”

攸宁撇撇嘴说:“你想岔了,恶人不是他家,是我家,是我那亲外祖父安王逼死了明相夫人的阿玛。”

“啊?”

“唉。”攸宁叹了口气,把往事一股脑倒给了珍珍,“你大约不知道,因为宫里人人都称明相夫人为觉罗氏,可她本是真正的爱新觉罗氏,她阿玛是英王阿济格,顺治年间先帝恨极了多尔衮,也顺带恨透了多尔衮的兄长阿济格,于是授意议政王大臣会议逼英王自尽,阿济格的后人被革除宗室,不得再系黄带子,明相夫人因而受累,只能被称觉罗氏。”

攸宁顿了下后,无奈说:“领头替先帝爷办这事的就是我的亲外祖,安亲王。”

珍珍除了无语还是无语,这几十年前的老黄历如今竟然要报应到揆叙和攸宁两个孩子身上。

她思索片刻后说:“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俗话说化干戈为玉帛,你和揆叙若是能成姻缘,不也解了上辈子的仇怨吗?”

“哪能啊。”攸宁无奈地两手一摊,哭笑不得,“我知道时候也这么说呢,结果我额娘的乳母告诉我,当初顺治爷将我额娘接进宫还封了公主,根子上的原因就是我阿玛为顺治爷除阿济格有功。那时候除完阿济格,我死了的外祖母恰好传出身孕还是头胎,顺治爷一高兴就和我外祖说,弄璋封王,弄瓦为公主。然后,我额娘就成了先帝养女了。”

珍珍拿拳头敲敲脑袋,怀着最后一丝希望问:“这都是顺治年间的旧事,说不准没人知道呢。”

攸宁无奈一笑,问:“别人不知道,明相夫人不知道,可能吗?”

没可能。

珍珍自己就能否认,要是自己阿玛被逼死,自己即使无法报仇也要弄清来龙去脉,每日诅咒一番也是必然的。

“就算明相夫人不知道,太后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她替我挑夫婿最怕就是我受委屈,她头一个就能否了揆叙。”

珍珍说:“太后是疼你,若你真心喜爱揆叙,将心思一一说清楚,太后总会答应的。”

“那我阿玛呢?”攸宁忧伤地说,“他熬不久了,他最近心心念念都是要给我找一家爱护我的夫家,他现在一点点刺激都受不了,和他说我要嫁揆叙,他真能急得跳起来。”

攸宁站起来拍拍珍珍说:“别想了,我已经看开了。虽然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但我和揆叙这个样子的家世,他额娘若是心里有什么来为难我,我又是受不得气的脾气。他夹在中间难做人,难着难着初初那点感情都磨没了,最后也不过是怨侣,何必呢?”

她小小年纪,所言所看却不是一般的通透,珍珍心里揪着一般得疼,最后抱住攸宁说:“你不是说了吗?难得有情郎,若是不试试,以后都活在遗憾里多苦啊?”

她想了想说:“我去找我姐姐,她和惠妃娘娘相熟,惠妃娘娘在纳兰氏说话还是管用的。”

攸宁拉住珍珍,把她按回了椅子上:“你可消停会儿吧,我的事反正都这样了,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你先把自个儿的婚事赶紧办好了,再来替我操心。”

攸宁的事挂在珍珍心头难以挥去,但她和阿灵阿的婚事却很快步入了正轨。

塞和里氏在腊月接受纳彩的那日直嘀咕:“这七少爷怎么这么猴急,别人家订了婚都等上个一年半载再办,他倒好,连三个月都不给我们。”

珍珍偷偷笑了,这阿灵阿大概是被前世今生加康熙爷磨得狠了,生怕到手的媳妇再度飞,从纳彩到请期只用了一个月,而往常别家至少也得来回拖个两月才是。

而请期就更过了,他派来的人最早说婚礼的日子要定在腊月,武威家一算觉得太早了,便去请了阿灵阿来叙话。最后李氏和额森与他兜着圈子磨了一个时辰嘴皮子,才把日子定在了二月初二。

塞和里氏私下抱怨着:“这小七爷缺媳妇啊!”

珍珍心想:他还真的缺。

随后又是甜蜜一笑。

过了正月十五,德妃派人来请待嫁的珍珍入宫说话。

这是她最后一次以待嫁之女的身份入宫,所以郑重穿戴后满怀欣喜去见姐姐。

可往日热闹非凡,总有童声笑语的永和宫却是难得的寂静,寂静到珍珍觉得心底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