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到这份上了，再退缩他不是人。
晏微凉任他为所欲为，只是在关键时刻，凑他耳边哑声笑了一下：“哥哥。”
楚余温身子颤栗了一下，软了。
晏微凉突然笑得厉害，笑得几欲咳嗽，前所未有的清朗放肆。
楚余温，你也有今天。
楚余温摸了摸发烫的耳根：“你刚说什么？”
“说错了吗？”晏微凉身子后仰，胳膊肘撑在床上，微笑道，“你这双眼睛是人鱼王族的颜色，你的力量源自我的母亲。叫你一声哥哥，不过分吧？”
楚余温吻了吻他的额头：“乖，再叫一声。”
晏微凉却翻身躲开，扯过被子包住身体：“楚余温，你刚才只有五分钟，这事我记一辈子。”
楚余温面无表情。
晏微凉还在不怕死地挑衅：“你说你都沦落到这份上了，也别占着上面的位置不放。乖乖躺下，我让你——”
楚余温拉过被子，把裹成卷饼的晏微凉给卷到自己怀里，咬牙道：“哥哥现在就教你做人。”
第81章 弟弟
楚余温身体力行地教会晏微凉一个道理，千万不要小看Omega。
从黄昏日落到夜色深沉, 棕发少年咬着手背, 被身后的俊美少年折腾得厉害。
楚余温伸手扣住晏微凉的手腕：“不许咬自己。”
Omega身娇体软, 白皙手背上已经被咬出一圈牙印。
晏微凉低喘着气：“你的体力为什么……这么好？”
这不科学，这违反了Omega的生理情况。就算是晏微凉, 在变成Omega后, 体力也在迅速流失。
“本身体质过强，下限不会太低。就算变成Omega也有b级，大概比你现在强一点。”楚余温好心解释。
晏微凉：“……”
晏微凉不想听。
说是和楚余温旗鼓相当，两人也是各有所长。晏微凉的精神力实际上要高于楚余温, 楚余温的体质则强过他。
所以就算都变成了Omega, 他的精神力依然比楚余温高, 而楚余温的体力也压制他。
……可是精神力在床上有什么用。让他意识清醒, 不会晕过去，然后一直这样下去么？
少年生无可恋地趴在床上, 愤愤咬了口楚余温的手指。
没舍得咬狠，牙齿落下后就是轻轻含着。
楚余温抽回手指，低笑：“不服气？”
晏微凉轻哼一声。
楚余温：“还记一辈子？”
晏微凉讥诮道：“五分钟——唔。”他呼吸促了促。
“楚余温，你——”
“叫哥哥。”楚余温慢条斯理道。
晏微凉很倔强：“五分钟。”
“叫哥哥。”楚余温重复了一遍。
晏微凉不认输：“五分钟。”
“叫哥哥。”人类的本质是复读机。
“五……”这回楚余温狠了些, 晏微凉话语突然被堵在嗓子眼里，呜咽一声，脱力般趴下去。
他埋在枕头里, 耳根到脸红透, 认命地低唤了声：“……哥。”
楚余温挑眉：“没听见。”
晏微凉声音轻不可闻：“……哥哥。”
楚余温眼中含了笑意：“大声点。”
晏微凉差点想翻白眼。
幼不幼稚啊……
晏微凉没有注意到, 他自个儿也变得幼稚了起来。
就仿佛身体年龄变回十七八岁，他们也从未长大，没有经历这十年的敌对立场、兵戎相向，回到了最青葱年少的纯粹。
“哥哥哥哥哥！”晏微凉连着唤了几声，“我错了，你出去，我要留着命去杀虫后，你别把我弄死了。”
楚余温忍俊不禁，差点笑出声，他强忍着，严肃道：“你就是个弟弟。”
晏微凉很乖巧：“我是弟弟。您现在能高抬贵手了吗？”
楚余温闷笑一声，终是没舍得再欺负他。
两人一分开晏微凉就离得远远的，脸上的薄红已经褪了，凉嗖嗖地剜了楚余温一眼，将一个枕头就砸了过去，冷笑：“五分钟。”
楚余温：“……”啧。
楚余温被枕头砸在胸前，听了这死性不改的一声，顿了三秒，竟然笑了。
笑得特别放肆，笑倒在了床上，胸腔还在微微震动。
笑得那么轻松愉悦，将这些时日压在心头的沉重都一扫而空。
无论过去如何艰难，未来生死未卜，至少在此刻，他们的幸福是永恒的。
晏微凉想：楚余温这厮疯了。
他没发现自己也含了笑，走过去道：“受刺激了？没事，就算你五分钟我也不嫌你。”
“你可别提那五分钟了。”楚余温抱着胸前的枕头，“当初那五小时你怎么不说？”
他们的第一次，是晏微凉伪装成瑞安潜入楚余温书房，被发现的那天。
整整五个小时，毕生难忘。
晏微凉：“你不提我们还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