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刺激之余,她就这么清醒了。
当然,口说无凭,她还施以精神催眠,让他们顺带补全剩余的部分,务必让人觉得可信。
话又说回来,这些处于村中上层的人都信了,就容不得下面的人不信。
当然,治病救人什么的,二丫只是懂些皮毛而已。
没办法,苏绿她真没学过医,想糊弄也糊弄不过去。
不过她也的确多虑了,就算她说自己曾经学过,一般人也不敢把生命放到一个孩子手中,尤其……她才刚刚不傻。
总而言之,救人的举动无疑引来了些许麻烦。
不过苏绿不觉得有什么好后悔的,一来没有违背她的本心;二来,原主也为这件事感到高兴;三来,让她长时间装傻子,难度真的略高。
这段时间内,她一直住在虎头家中。
虎头像他爹,在捕猎上有不错的天分,只是做起家务就没什么天分了。第一天生火熬粥他差点把家给烧了,苏绿的到来简直是“及时雨”,身为在厨艺上还算有几分天赋的女性,虽然没有用过农村的土灶台,但在向其他人家请教了几次后,她就可以较为熟练地操作了。
不过,原主二丫的身体较为瘦弱,所以劈柴担水之类的重活还是要由虎头来做。
好在他年纪虽小,却有一把不错的力气,做起这些事来并不算费力。再加上村中好心人多,本着同舟共济之心,时常有人送些吃食过来,虽然只是几个鸡蛋和几瓢米,就村中的生活条件来说已经算是几位慷慨了。
因为大夫当天就离开的缘故,换药之类的事情几乎都是苏绿在做,而在途中,她也会稍微帮虎头娘治愈下伤口,所以后者好地较快。但也只是较快而已,太快就要引人猜疑了。
这一天,苏绿刚做好蛋粥,正准备给罗婶端去,就听到厨房门口传来一声叫——
“二丫!”
苏绿:“……”好吧,无论多少天,她都无法习惯被人用这种名字称呼,所以只能当成别人正叫她“尔雅”,看,雅致多了吧?这种精神胜利法无疑是从时辰那家伙身上学习到的。啧,真是不知不觉间被他带坏了不少。
“二丫!”
“……什么?”
“我刚才抓到了两只野鸡和一只兔子!”虎头身上背着父亲在世时给他做的小弓箭,手中提着鸡脚,嘻嘻笑着,“正好给娘和你补补身体!”
“你又偷偷上后山了?”此时正是秋季,虽然山上猎物很多,但相对的,危险也极大。
“呃……”虎头心虚地扭头,“我……我在路上捡的……”
“你怎么不说它是从天掉到你头上的呢?”苏绿挑起眉,“看看你自己的裤腿,还挂着毛刺球呢。”毛刺球是这里的一种植物,外表约有蚕豆大小,外表满是刺,极容易沾到衣服上,故而因此得名。苏绿记得小时候也玩过这种植物,只是不记得学名叫什么了,反正……不是这个名字。
当然,这也是很正常的。
因为,这又是一个根本不存在于她所知的历史中的架空世界。
不过与上一个世界不同,这里的人民还是靠官府辖制,而非各种大侠。
“啊……”虎头低叫了声,蹲□扒拉掉裤腿的毛刺球,而后讨好地笑,“二丫,我给你带了浆果子回来。”
苏绿扶额,这熊孩子以为这样就能收买她了?
她摇了摇头:“把鸡放下,把身上拍干净,然后把粥给罗婶送去。”
“哦。”
虎头连忙点头。
二丫自从清醒后就变得很厉害的样子,说的话让人不敢不听。
待他走后,苏绿把鸡丢到盆中,拿起炉子上一直烧着的开水直接倾倒了上去,准备拔毛。而后蹲□,开始扒兔子皮。说实话,她不喜欢做这种事,但她早就不是孩子,很清楚地知道“不喜欢做”和“不做”完全是两回事。
鸡很肥,苏绿用其中一只煮了一大锅,舀出一点自留后。她拿出洗干净的破碗,将剁的很碎的鸡肉与汤一起盛了起来,让虎头去东三家西三家地还礼。
她瞥了眼对着碗拼命咽唾沫的男孩:“不舍得么?”
“啊?”虎头愣了下,而后摇头,“二丫你让我做,我就去做,我知道你不会害我。”
“好孩子。”苏绿伸出手拍了拍他的头——在无数个世界先后养过孩子后,她对于孩子的不喜欢感已经降低了不少,更何况,眼前这位不仅不会哭喊撒娇,还是她目前的衣食父母,稍微疼爱下是应该的,“虽然他们也不缺这点东西,但既然住在这里,礼尚往来是好事。”都说“苟富贵,莫相忘”,别人能在同样困难的时候接济,如今自己有了,送回去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