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那只老虎的(5)
温裕回神,问道:“北疆人为何要行刺我们?”
“可能因为我是褚凌泽吧。”褚凌泽冷笑一声,“毕竟我是把南疆打败的人,他们怕我又被皇帝派去攻打北疆,留着我终究是个隐患。”
“怎么会?”
“是啊,怎么会?我现在连兵权都没了,挂个名而已。北疆人怕我,你爹不也怕我吗?他们北疆人也不想想,根本不用他们动手,我迟早会死在这安朝皇帝的手里。”
“阿泽,你……”
“回去吧。”
温裕快步追上褚凌泽,急道:“阿泽,我会向父皇禀明今日之事的,他一定会好好处理的。”
“不用,几个北疆人而已,不足为惧。”褚凌泽冷冷道。
又走了几步,温裕忽然拉住褚凌泽的手腕,惊道:“阿泽,你手臂怎么样了?我竟然把你的伤给忘了。”
褚凌泽心中微微一动,道:“无事,一点小伤而已。”
“回府后我让王太医过来给你瞧瞧。”
“不用了,我府中有药,让陈周给我处理一下就行了。”顿了一下,又道:“已经很晚了,让王太医来也不合适。”
闻言,温裕只得同意。
回府后,褚凌泽召来哈欠连天的陈周。
“哎哟喂,我的主子啊,别人出去都是去看挂彩的花灯,就您最厉害,亲自挂彩回来。”陈周边处理伤口边道。
“闭嘴!”
陈周嬉笑几声后,正色道:“查清楚了么?谁干的?”
“北疆。”
“呵!这北疆人也太沉不住气了。他们能杀一个褚凌泽,能杀十个、百个、千个褚凌泽吗?只要狗皇帝一下令,有的是人前赴后继,踏平北疆。”
见褚凌泽不语,继续道:“主子,我很好奇你怎么受的伤啊?”
“怎么了?”
“静王那三脚猫的功夫都能毫发无损地回来,你武功那么厉害,还随身携带着一堆毒药,居然中了一箭。有点匪夷所思啊。”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啊,就是有点奇怪嘛。”陈周一脸坏笑。
“刀剑无眼,谁知道它会刺向谁。而且,静王武功不差。”
“哟,是吗?”
“不然呢?你想听什么?”
陈周收回嬉笑,正色道:“主子您重情义我知道,但您也要记得,那静王可是站在我们的对立面的。”
褚凌泽怔愣片刻,道:“我知道。”
翌日清晨,褚凌泽还未吃早饭,温裕便带着从王太医那儿索来的药过来了,惹得陈周抱怨,说静王您是不信小人的医术吗?
春花秋月,夏风冬雪,褚凌泽每天都在府中看看书,练练剑,摆弄摆弄药草,有时也跟温裕出去逛逛。看起来安分守己,纯良无害。不知不觉间,已在京城待了一年过半。
这年夏天,南方阴雨不断,连着下了几十天的雨,江州刺史上书,说江南大涝,请皇上批准钱财和人力拯救黎民百姓。
朝堂之上,皇帝问哪位爱卿愿替朕分忧,殿中叽叽喳喳,却始终无一人上前。毕竟江南路途遥远,又听闻多地山洪爆发,洪灾难治不说,万一把命丢在那里可就完了。再加上还有灾后重建,一系列事太过麻烦,若治理不好,皇上又会定罪。一时间,无人愿接这苦差事。
褚凌泽站在殿中冷眼旁观,心中正欲讥讽几句,忽见前排一道白影闪了出来。背影是柔弱书生,然话语却有千钧重,“父皇,儿臣愿往!江南百姓正于水深火热之中,救急刻不容缓,余虽不才,但定会尽力而为!”
虽一书生,但心怀家国。
老皇帝阴森的脸终于裂开,笑着连连说好,夸赞不愧是吾儿。
静王温裕请求让大将军同去,褚凌泽与皇帝俱是一愣。殿中寂静半晌后,皇帝缓缓道:“大将军还要留在京城,保护朕的安危呢,让裕儿你给要走了,朕怎么办?裕儿再重新挑个人吧。”
温裕闻言,只得作罢。
下朝后,温裕与褚凌泽一同回去,边走边叹气道:“阿泽,以后不能天天找你玩了。”
“谁让我在你心中的地位比不上这天下苍生呢。”褚凌泽酸酸道。
“哎呦阿泽,出息了啊,跟谁学的这调调?”
温裕上任那天,褚凌泽将其送到城门外。温裕笑着说,等我回来时,阿泽你会不会已经成亲了?褚凌泽回道,别到时候我还没成亲,你倒从江南领回来一个。
二人哈哈一笑,就此分别。
回府路上,陈周说现在江南水患,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褚凌泽道:“等水患治好再说吧。”
“主子,机会不容错过啊。”
褚凌泽不为所动,“陈周,我知道你身上背负着国仇家恨,我又何尝不是,但天下苍生更重要。百姓水深火热,报了仇又有何用?徒增几条鬼魂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