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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万丈荣光(70)

颜梁淮搂住她,怜惜地抚摸着她的脊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虽然她说,让他在可以的范围内让她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他要真说了,这孩子怕是连一个囫囵觉也睡不好……这些压力,还是他来背着吧。

至于安全,他更相信自己和弟兄们。敢在川狼头上动土,从哪儿来滚哪儿去……或许,连来处也回不去,就进牢狱里待着吧!

*** ***

次日,米安安是在医院大厅看见那善的。

乍一眼,她以为是眼花了,又定睛,瞅了半天才确定,眼前穿着花色冲锋衣,头戴扎染裹头巾的壮汉确实是那善。

“那善哥哥……你怎么穿成这样?”跟街舞少年、不,街舞青年似的。

那善肤色黝黑,加上那花里胡哨的花头巾,整个人几近荧光,换谁也不会把眼前的男人和一丝不苟的军人联系在一起。

“假期……穿着随意,随意。”那善打着马虎眼说。

当然不是因为他喜欢,只是为了和在凝川执行任务时候的形象反差大一些,这样出没在米安安身边,才不容易被认出来。

米安安忍不住笑,又安慰了他一句,“也挺好的,有……个性。”

违心地夸好看吧,她说不出口,但又怕伤了人家纯情少男心,能赞一句个性米安安也算是尽力了。

那善笑不出来,只能揉了揉鼻尖,不情不愿地说了句“谢谢”。

到病房门口,就看见守了一夜的谷小钊,见他们来,抬头的瞬间白眼球上全是血丝,强打起精神招呼说:“你们来了,别担心,睿睿已经脱离危险了。”

米安安点点头,把替他带的早餐递过去,率先走入病房探望许睿睿。

颜梁淮则站在谷小钊对面,低头看他食不知味地舀粥喝。

“昨天到现在为止,有没有什么陌生的人来过这里?”

谷小钊一愣,“什么人?”

“医生、护士之外的人。”颜梁淮说。

谷小钊咬着调羹,抬头看了他身后的花衣大汉一眼,“……他算吗?”

那善失笑,从颜梁淮背后走出来,拍着胸膛问:“小崽子你过了桥就不认人了?”

谷小钊费老鼻子劲,才认出这花里胡哨的男人竟是当初送他去高铁站的兵哥哥,惊地叼着调羹半晌才挤出一句,“大叔您这是失恋了?”

那善嘴角抽搐。

大、大叔?

失、失恋?

这年头,毛头小子说话都这么讨打的吗?

那善本就是火爆脾气,正要开口教训,又听谷小钊转头对颜梁淮说:“颜哥,你给你这战友说说,这身打扮潮是潮,但有点老年迪斯科的味儿……不合适,会打一辈子光棍的。”

那善:“……”能打人吗?不能的话,他想回连队去。

还有,那善狐疑地看向队长——之前这小子不还死乞白赖地叫他们队长“小叔叔”的么?怎么,时隔多日不见,就降了辈分,从叔侄成了兄弟?

颜梁淮颔首,“知道了,我会提醒他。”

那善:???

是谁让他乔装的?是谁?!

“别的没了,”谷小钊三两口扒拉了早饭,回头看了眼还病房,“昨夜除了查房医护没别人,今天你们是最早的,其他人都没到。”

“其他什么人?”颜梁淮敏锐地追问。

未等谷小钊开口,病区楼层的电梯就开了,一对中年夫妇匆匆走了出来,边张望病房门牌,边念着“睿睿”。

谷小钊连忙拿手背抹了把嘴,迎上前,“叔叔阿姨,在这里!”

来人是许睿睿的父母,在看见安静睡着的女儿之后,一把老泪,握着米安安的手说:“我听说幸好领队救援得及时……谢谢你,你看起来,年纪还小啊。”

“不小了,二十了。”米安安安抚着老人家,“她很快会行,两位吃饭了吗?我去买点上来吧。”

许妈忙拽出她,“不用,吃不下。对了,哪个是谷小钊?他也在吗?”说着,目光从在场的三名男士身上扫过,最终停在谷小钊身上,“是你吗?少年班的那个。”

谷小钊显然十分意外,不知道许睿睿的父母怎么会问起自己。

稍稍打量了少年一番,许妈叹了口气,抚着女儿的手背说:“你就是为了他才参加这个节目的,现在弄成这样,觉得还值吗?”

在场众人都愣住了。

徐爸咳了声,“女儿她也许不想说……”

“什么都藏着掖着,吃苦的不还是自己吗?”许妈凝着谷小钊的眼睛,“倒不如敞开天窗说亮话,都是年轻人,合则聚不合则散,有什么不好吗?”

米安安一头雾水,看看谷小钊,又看看许睿睿,一时间有些发懵。

“安安,我们先出去一下。”颜梁淮推着米安安的背,把懵圈的小姑娘带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