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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同人)[家教·斯夸罗]月与鲛(29)

“……知道了吗,露娜,”他的鼻息在我边上,嘴唇近得稍一抬头就能碰到,“以后那些工作都交给我。你不用管。”

他右手掌上都是练剑出来的茧,很硬,很厚,粗糙,温暖。我过去总是想,他这样由里到外全写满冷硬冷酷好斗好杀的鲨鱼一样的男人,为什么会有一头柔软的、银白如霜的头发呢。看,就像现在一样,它们纷纷垂下来,搭在我们周围,如同笼出了一个小小的、银白的世界。

如果我生活在海里。如果我在海里。

那么,我正在向深海里沉去。

我不由自主战栗起来。

“喂……斯夸罗,你到底……”对我抱着什么样的感情?

说啊,问出来啊,最多不过是一份嘲笑——最好不过是一份嘲笑,笑我自作多情,是电影小说看多了音乐听多了成天想多了才会产生的臆想。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对不对。

“我……”

他在等我说完。在气息交融的咫尺之间,他在安静地等我说完。他明明是暴躁的多动的大嗓门儿的贪婪的凶猛的鲨鱼……不对,在捕猎的前一刻,在盯紧猎物的时候,鲨鱼比谁都更有耐心。

“我……”

我在看天花板。透过他微光一样朦胧的头发,我看见雪白的天花板。白得空无一物。

“……我想吃冰淇淋,要开心果味和巧克力味的。”我说,“还要肯德基。”

“哈——?你磨磨蹭蹭就想说这个?!”

斯夸罗吼我,很抓狂,看上去很想把我拎起来使劲摇,或者干脆直接揍一顿。哎何必如此暴躁,我又没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我想吃。”我把被子拉到盖住头,听到声音变得很闷。

他一把将被子拉下来,重新给我掖到脖子那儿,灰蓝的眼珠放射出钉死人不偿命的愤恨视线。他说我垃圾白痴渣滓,天天脑子里想的不是吃就是钱,又说冰淇淋就算了,可是意大利哪儿来的肯德基,难道要他现在坐飞机去其他国家买一份吗。

“我不管,我就要吃。”

把他气了个倒仰。最后他买来了冰淇淋,肯德基是没有的,但有西西里街头卖的那种烤串。他说海鲜现在不能吃,等我出院再带我去一家很好的餐厅,如果非要吃那个他不晓得有什么好吃的肯德基,下次有空出国去买。

“……好。”

我说好。

冰淇淋很好吃。我最喜欢这两个味道的Gelato了。如果一定要比较,那我选开心果味。

我慢慢咬冰淇淋。斯夸罗看上去高兴些了。他坐在椅子上,一直看我,突然问我,说那露娜你还生气电脑的事情吗。

我沉默一下,摇头。

斯夸罗看上去更高兴了。他甚至笑了。不同于他多半会露出的那种嗜血疯狂的笑,他现在笑得……笑得……

你见过西西里街头情侣们约会的样子吗?男人递出一束花,当女人接过去后,他们就会笑起来。

……就是这样的笑容。

——我正在向深海中沉去。我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这是不行的。

作者有话要说:凝重。

我南楼就是剁手,断网线,被论文压死,我也不会写一个字!

……真香。

不行了不行了要熬夜了……呜呜呜可是这俩人真有趣啊真想写。

我就喜欢这种甜虐甜虐的【突然落泪

第22章 (22)

我想要爱。我一直想要爱。亲人的爱,朋友的爱,恋人的爱。我对世界的爱,我对自己的爱。

人如果不是为了爱而活着,那是为了什么?所有物质的东西都会逝去,化为尘埃,只有情感留下的痕迹永远都在。

哪怕是在这里,在成为一个黑手党之后,我也依旧没有放弃过。特别是九代目一日比一日更心慈手软——那种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暮气沉沉的心慈手软——同时家族里立场偏温和的人也在上位。这都是好的变化,起码对我而言,这变化让我觉得我那金盆洗手归隐山林的愿望是有可能的。

我只干到25岁,至多不超过27,然后我就离开彭格列的中心,离开意大利。用攒下的钱念个学位,找份普通的工作,交几个朋友再养一条狗。我早就想好了,养一条金毛,叫他托托森,son of toto,听上去再奇怪也就叫这个名字。

假如遇到合适的人我就结婚,假如没有就不结。我有很多事情可以做,读书,听音乐,看电影,跑马拉松,养花养狗。说不定某一天会有陌生人找到我,就像电影中会演的那样,说多少年前你杀死了我的谁谁谁,现在是你该还债的时候了。那么我就假装和ta打一架,最后平静地走进属于我的结局。

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我从不会温和地走进那良夜,绝不轻易靠近死亡,除非是死于被复仇。那样我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