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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同人)[家教·斯夸罗]月与鲛(39)

他悻悻地想,多忍忍也没什么,反正他总是要忍着她的各种笨蛋行径和笨蛋脾气。然后他做了心满意足的几次,最后一次结束后,他把她圈在怀里,将脸埋在她头发淡淡的香气里。她想去洗澡,他不让她去,她也不生气,就抽出来床头的什么书开始念。

“……‘你们很美,但你们是空洞的;没有人能为你们去死。当然,我的玫瑰花在一个路人眼里或许也和你们一样。但是对我来说,仅仅是她一朵,就比你们所有都来得重要、因为她是我的玫瑰。’于是他又回到狐狸跟前,对他说再见。狐狸说,‘再见,我要告诉你的秘密很简单——只有用心,才能看清。本质的东西,肉眼是看不见的。’”

“……正是你为你的玫瑰所花的时间,才让她变得如此重要。”

她蜷在他怀里,念书的声音低而柔,就像窗外渐渐落下的夜色一般。然后她问怎么样,是不是很感动。

他皱着眉毛,问:“那个垃圾小王子的玫瑰呢?他扔哪儿了?”

“留在他的星球了啊。”她说。

他就很不屑:“垃圾,蠢货。”

她在他怀里翻了个身,还是没生气,只是睁大眼睛看着他,好奇地问为什么啊。

“自己的东西当然要抓在手里带走。”他说,“要不然干脆别走。优柔寡断的垃圾小王子。”

她好像觉得“垃圾小王子”这个说法很好笑,哈哈哈地笑个没完,然后她揉揉眼睛,说可是小王子的花说她离开那颗星球就会死耶。

他盯着她的眼睛,说:“那就毁了她再走。自己的东西,死也要抓在手里。”

她撇撇嘴,给他翻个白眼,说你这没文化的傻逼鲨鱼,再也不给你读书了。他竖起眉毛就想反驳,但旋即意识到她说的是“给你读书”——给他读书。

他整颗心忽然就柔软下去。

等他洗了澡出来,笨蛋已经歪在床上睡着了。她睡觉的时候常常是侧向一边、紧紧蜷成一团,但那天不知道为什么,她抱着被子斜躺在床上,头歪在一边,睡得很沉,脸上还带一点淡淡的笑。

等他回过神,他已经在边上端详了她很久。那时天色已经全部暗下来,房间里的灯光全然成了暖色;一切都在暖意里,她的脸也安静在暖意里。他看了她很久,然后出于自己完全不明白的原因,他弯下腰,轻轻吻了吻她的嘴唇。

那一瞬间他居然觉得紧张。他在紧张什么,他自己都觉得荒唐又茫然;他们十六岁就开始上床,那时候他都没觉得紧张,有的只是兴奋和占有欲被满足的成就感——他拥抱他的花有什么不对,简直理所当然——他还记得那时候一些零星的想法,他想两年不见这个笨蛋居然身材有模有样,又想她的脸怎么还那么稚气,像个孩子。之后确实也有人用这一点调侃他,说他口味特别,而他当然也狠狠教训了他们。

他们早就对彼此的身体无比熟悉。那么为什么……他会这样偷偷地、轻轻地吻她,还紧张这个举动会被她发现?

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她在睡梦中呢喃了几声,是几个无意义的音节,却将他吓了一跳。他瞪着那张脸,却发现她的面容渐渐有了成熟女人的风韵。他忽然又想起她曾愤愤地抗议过,说自己长相很正常,东方人都这样,明明是西方人长相太成熟。当时他嘲笑她,现在却觉得,也许真的是这样。否则,他为什么会再度吻了吻她的面颊?

他当时想,上一次她说的什么,结婚要有婚礼对吧?果然是笨蛋,总是在意并不重要的小小细节。无论有没有婚礼,她都是他的。可是,既然她想要一个婚礼,那就给她一个婚礼吧。等她到了25岁,那个她想要结婚的年龄,他就忍耐着去学那些垃圾男人的无聊行径,在草坪上等着她穿白色婚纱走过来,为她戴上戒指,再在众目睽睽下吻她。即便是会被同僚嘲笑——肯定会被巴利安这群人嘲笑到死的——也无所谓。一个婚礼而已,她喜欢就好。

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本来以为自己只是在旁观一朵奇怪的花如何枯萎,最后却焦灼不已地想将她护在怀里,不让她因为又一个无足轻重的理由死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总是忍不住地在意她的喜好、揣测她的心情?是什么驱使着他,让他但凡有空就想去找她,就算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地看她念书也可以?

有一天……就是她还在因为电脑的事情生他气的时候,他怎么跟她解释都没用,甚至连见都不大好见到她;空间异能者就是这样,如果她真的不高兴见他,就可以真的不让他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