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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梗驸马(17)

作者: 无德无能 阅读记录

亦小白紧张的背过身张望一瞬,竖起三根手指,开门见山道:“三盒。”

天竺人的红头巾被额头的汗水润湿,边缘的颜色深一块浅一块,他搓了搓手,去了后院,回来时捧了四盒,说是买三送一。

亦小白出身商贾世家,最不惜金钱,也不问价钱,直接抛出一块银铤,急慌慌地接过神油,对慕轻尘说:“嘿嘿,刚好咱俩平分。”

说着,不顾慕轻尘神色里的嫌弃,硬是给她塞了两盒。

慕轻尘翻看手里的东西,见天竺人准备离开,忙叫住他,凑到他耳边,难为情道:“有没有……无法行i房的东西?”

无法“起床”的东西!!?

天竺人来帝京开铺不过五年,汉话不算精通,常有听错或听不明白的时候。

他退开一步,黝黑的面庞蒙有一层汗水,显得油亮亮的。他用奇怪的眼神打量慕轻尘,忽然拍了一个巴掌,眉飞色舞的请她稍等。

他小跑进火炉子后头,很是神秘的抱出一不大不小的木匣子,上有老旧的铜片小锁和精致螺钿纹饰,他粗糙的手掌,小心抚开上头的灰尘:“这个,就是你想要的东西!”

果然有。

慕轻尘大喜。

亦小白被这两人的故弄玄虚勾得心痒痒,拧开锁扣,掀开一瞧:“我的妈呀,轻尘你深藏不露啊!”

小皮鞭、小脚镣、羊毛圈……应有尽有。

这都是些什么!!?

慕轻尘气不打一处来,刚跃上天堂的小心脏,瞬间摔进十八层地狱。

“你不够意思啊,我也要我也要。”亦小白瘪瘪嘴,向天竺人摊开手。

天竺人为难说:“没有了。”

慕轻尘懒得听他俩聒噪,一把将木匣塞给亦小白,转身掀开门帘,却不小心撞到一软软香香的身子。

是常淑。

其正用怜悯且心疼的眼神看着自己,尤其是在看到她手里的天竺神油后,那股怜悯、心疼之意便加重了几分。

这是……怎么个意思?

慕轻尘不自在的将东西收进袖子,少顷,把抱着木匣子的亦小白喊出来,陪常淑和常鸢去到拱桥下看龟兹艺人耍火棍。

常鸢好似很喜欢,为那上下翻滚旋转的火木棍惊叹连连,同周围百姓一起不时的喝彩鼓掌,手腕的清风铃,随着她的动作,铃铃铃,铃铃铃,铃声清泠,在喧闹的广场里回响。

看完这场又去看波斯人玩绳技,一根麻绳往天上一抛,人顺着绳子往上爬,直爬进一朵白云里消失不见,一眨眼,那人却在对面的屋檐上出现。

所有人都惊呼不已,赢了个满堂彩。

回宫的马车上,常鸢还津津乐道着,和亦小白换了个位置,凑到慕轻尘身边问:“轻尘,你说那波斯人是如何做到攀绳而上的?”

“方术。”慕轻尘还在为今晚的房i事操心,无心与她玩乐,敷衍道,“类似于催眠或障眼法,利用语言或动作,让人不知不觉间被迷惑。我们看到的和感受到的,实则都是幻觉,在此期间,那人趁机窜上对面的屋檐。”

“原来如此。”常鸢如梦方醒。

常淑也正陷在这疑惑中,听慕轻尘一番解释后,更是来了兴致,想开口问问波斯的方术和道教的凝神练气有何不同,还没把话说出口,顿觉马车停了下来。

她透过竹帘半卷的小窗往外望,发现此刻正行至光德坊内,四下人头攒动,实在不适宜停车。

“发生何事了?”常淑柔声道。

牛菊花的声音在车外响起:“禀公主,不良帅向子屹求见。”

京兆府的公廨就在光德坊的东北角。不良人受京兆府管派,向子屹出现在此,想必是来商量缉拿十六王宅的变态一事。

常淑矜持的抚平裙摆上的皱痕,问慕轻尘的意思:“可要见?”

她俩才因向子屹拌了嘴,还是谨慎些为好。

向子屹?

慕轻尘从心不在焉中回神。

对哦,他是常淑的青梅竹马,两人十四岁那年还曾互赠香囊,私定终身。要不是当年我横插一脚,以绝世容颜惊艳了常淑的时光,温柔了常淑的岁月,这驸马的位置就该是向子屹的。

哎,怪我魅力无限啊!

不过女扮男装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终有一天要离常淑而去的,在此期间,还是该多给这二人制造见面的机会,等我离开的那一日,这驸马之位,也不至于后继无人。

慕轻尘打定主意,看向常淑,其面容还是一贯的温婉雍容,那一颦一笑,就像是迷蒙的江南烟雨。

一想到她以后是别人的媳妇,慕轻尘的眼眶就酸涩不已,心里也酸酸胀胀的。

罢了,终究是自己对不起人家,让他们破镜重圆,也算是种补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