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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林匹斯精神病院(217)


哪怕灵魂自他的蛊惑中幡然醒悟,想要重新去触碰洁白的天使,却依旧是遭到拒绝的,因为被己身亲手涂上的黑暗,即便是天使们的圣歌也洗脱不去。
该隐苦恼极了。
如今的他除了安静的坐在自己的古堡里绘画和雕刻之外,对于如何将亚伯带回来,似乎毫无头绪。
要是他能够早些逃离塔耳塔洛斯,亚伯就不会被耶和华带走了。
耶和华拥有那么多天使,那么多信仰,并不缺少一个虔诚的信徒。
而他只有亚伯。
他只有亚伯!!
该隐将手中轻柔涂抹着温暖橙红的笔刷重重的砸在画上。
笔刷滚落在地面上发出细小的声音。
画中站在绿茵茵的草地上手里按着狗尾巴草向着画外微笑的俊美少年脸上,像是一朵血花骤然绽开。
神拥有那么多!
却还要抢夺他的亚伯!
该隐看着少年脸上滑落的红色,眼中暗色翻涌。
站在古堡外一身正装的男人耳廓微动,原本想要踏入古堡的步伐停了下来。
始祖的心情似乎……欠佳。
他有些犹豫要不要将外界发生的事情告诉始祖了。

第80章 闷声作死

最终古堡的大门还是在沉重的吱嘎声下缓缓的打开了。
该隐俯身将弄脏了地面的画笔捡起来,将毁于一旦的画作扔进壁炉,黑黢黢的壁炉里噌的冒出一朵火花,火舌舔舐着还有些湿润的画,将之化作灰烬。
吸血鬼——他们更愿意称自己为血族。
血族的始祖转过身来,看着乘着月光而来的后代,拿过一旁放置着的酒杯,在清冽月光下显得瑰丽的液体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他记得这个后代的名字,安德烈,烂大街一样的平凡,在还未被转化的时候似乎是当时一个小国的王子。
前来的男人恭敬的弯下腰,手置于胸前恭敬的行礼。
该隐受了礼,重新拿出一张细腻顺滑的画纸固定在画板上。
安德烈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待遇,他甚至可以做到对这个房间内到处都是长着同一张脸而姿态各异的雕塑视而不见。
他总是会挑出师祖的优点,而忽视掉该隐所作所为的不合理和病态。
身为后代,哪怕并不是直系的血脉,但血族们对于始祖的忠诚于濡慕却是不受这些东西的影响的。
始祖是他们所有人的父。
哪怕该隐在回归之后,仅仅只召见过他们集体一次,而身为当代实力和势力都最为强大的人,他得到了能够随时觐见始祖的殊荣。
安德烈对此引以为傲,他是清楚的知道自己遭同族嫉妒的,甚至不坦率的同族会因此而对始祖的特殊对待而愤恨。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能够拥有这一份特殊的权利,即便是被人以万箭穿心,他也心甘情愿。
该隐低头挑着颜色,不该出现在血族始祖生命中的温暖一点点的浮现在调色盘上。
那是亚伯所热恋着的颜色和暖意。
该隐的目光微微柔和了些,开始在纸上勾画描摹。
“发生什么事了?”他问道,声音出人意料的略显平和。
安德烈却并没有因为他语气的变化而松口气,甚至更加紧张了些。
他知道师祖的脾气实在糟糕,喜怒无常,毫无规律,哪怕上一秒阳光灿烂,转瞬便会变成让人无从招架的狂风。
“是那一边的神祇。”那一边指的便是如今主要力量都呆在东方的神祇联盟了。
安德烈姿态恭敬,放低了音调,与之前跟诸多血族一同在庄园里用餐议事时的倨傲矜持不同,如今他的脸上甚至是带着渴望的。
渴望能够再多获得始祖的垂怜,哪怕只是一个眼神扫过也好。
然而该隐的全副心神都在亚伯身上,似乎丝毫感受不到自安德烈那边传来的炽烈目光。
该隐沾染颜料的动作微微一顿,“恩?”
“那一方的神祇灭亡了我们一个世族。”安德烈道。
对于牵涉到别的神系的事情,该隐还是非常关注的,毕竟路西法如今的发展势头颇好,他这边可不能拖后腿掉链子。
而且该隐真的很期待自己所构想的那一天的到来。
哪怕可能性微乎其微,他也想要试一试。
该隐轻轻混合着调色盘上的颜料,依旧头也不回,“原因?”
安德烈斟酌了一下,有些不太敢将真相完全和盘托出,因为即便他之前发出了警告,但真正放在心上的血族没几个。
而且原本只有一个世族动手的,到了后来,因为那边似乎并没有收手的缘故,被威胁到利益的血族们也一个接一个的对他们下了手。
这事情要追究起来,安德烈还得背上一个管理不利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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