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远墨查到老家的亲爷爷、奶奶都过世了，他恐怕也会想着跟云烟相认。
可是现在，只凭着一枚玉坠，贸然凑上去，肯定会令方云烟心生提防。
远墨就彻底打消了相认的念头。
不过，云烟是爷爷奶奶的收养长大的，陪伴了爷爷奶奶这么多年。
远墨自然想的是能帮她多少就帮多少。
他第一回见到方云烟，是在一中的国庆节文艺汇演上。
国庆那天，他去看了。
在舞台上穿着古典裙装的女孩子，美的让所有人心颤。
上上周末，方云烟被李老师带到办公室里。
李老师说：“这就是我们今年有希望去IMO（国际数学奥赛）上拿金奖的好苗子。”
方云烟说：“远老师，初次见面，我是方云烟。”
那天其实是他第二次见到这个女孩。
只是远墨做梦都没想到，事情兜兜转转，如此巧合。
除去以上所有的身份不谈，这个小姑娘居然还是跟他有婚约的人。
所以，现在这一声手机提示音，代表着方云烟上课给自己发消息？
身为老师的职业操守让远墨做不到上课看手机。
他只是瞥了一眼屏幕后继续讲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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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老李就说过远墨下午讲的是提升阶段的课程。
所以，今天讲课的内容有点深奥。
方云烟玩了大半节课手机，远墨为了照顾她，刻意在接下来的内容中不断回顾前半节课的知识。
距离最后决赛的时间所剩不多，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
他们省今年有泄题丑闻，数学竞赛的时间硬生生被推迟一个月。
虽然说上周一是全省的预赛。
可联赛，也就是复赛，肯定也在十月。
毕竟十二月就是全国高中生数学竞赛的决赛了。
联赛肯定得早点举办，出了成绩，学生们也好安下心准备决赛。
至于那些在联赛中成绩靠前的学生。
还会在决赛开始前被邀请加入省队，统一培训。
远墨连着讲了两节课，剩下的时间是学生自己刷题，老师答疑。
竞赛组安排了两位老师过来辅导。
远墨刚说下课，他就看到方云烟拿起了手机。
旁边同桌带着啤酒瓶底厚的眼镜，两人凑在一起不知道嘀咕些什么。
……就这个学习态度。
远墨觉得头疼。
他站在讲台上，说：“方云烟，跟我来办公室。”
方云烟站起来应声。
然后把手机塞回书包，就跟着远墨走了。
她一走，班里直接炸开锅。
周围跟她关系好的几个人全都戳着陆林狂问——
“怎么回事啊，小老弟？”
“咱们Y神就这么被叫走了？平时上课听讲没人比她更认真了吧。”
“我刚刚看到大佬上课玩手机了，她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被叫走的吧？”
“陆林大佬你倒是说句话啊。”
陆林抬起头，镜片后的那双眼睛里尽是迷茫。
然后，他果真说了句话。
“啊？我不知道啊。”
一群人满是激动的表情僵在脸上：“……”散了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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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烟过了不到半小时就回来。
她手里还拿着一张纸，折了四折。
陆林见她郑重其事地把这张纸夹在书里，心头大惊。
“远老师不会真的要处分你吧？”
现在已经是自习时间，两个老师身边都有不同学生在题问。
他们小声说几句，老师也不会管。
方云烟把书放进书包，一脸疑惑地转过头，“为什么要处分我？”
陆林虚虚地擦了一把并不存在的冷汗。
也是，学校没明文规定不准带手机，从没听说过谁因为上课玩手机就写书面处分的。
最多就是成绩下滑太厉害了，会被叫家长。
陆林说：“是我想岔了，那你刚刚拿过来的那张纸，写的是什么？”
提到这件事方云烟就开心。
她说：“那张纸啊，是0.01%的概率。”
陆林果然不愧是学霸本霸。
他本来就对数字很敏感，再加上他自己之前说的‘拿到远老师签名的概率是0.01%’，这会儿被云烟一提醒就想起来了。
陆林眼睛都瞪大了：“真的吗？”
他俩的后桌凑过来。
“你们俩在说什么啊？百分之什么？”
陆林一推眼镜。
淡定道：“说你有百分之一的概率能拿省一。”
那个男生立马喜笑颜开，憨厚的说：“真的吗？我还以为自己最多就省二呢。”
拿到了签名的云烟心情很好，对他说：“你现在的成绩已经能稳定在省二，可以去冲一下前五十名，概率总是有的。”
说完这些，后桌退回去。
陆林则给云烟比了一个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