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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当丞相了(73)

她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了方才神策军伤亡惨重的画面,仿佛有什么揪了一下她的心,阵阵发颤。

逝者的冤屈要伸,可不能以活人的性命为代价。

帐篷外忽然喧闹起来,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紧接着是许多人围上去说话的声音。

任遥挑开帘子出去。

扶风牵着文旌的那匹紫鬃骏马,正从帐篷前走过。

任遥忙迎上去,挤到文旌跟前,见他衣披寒霜,一身凉意,忙问:“你去哪儿了?”

文旌握住了她的手,目光柔隽,面容澹静,像是了了一桩极大的心事。

这里围着的人只有霍都知道内情,他心焦难耐,极想快速得到一个结果,但看文旌沉定自若的神情,猜度一切应是尽如人意的,便默默地退了出去,心情复杂地朝自己帐篷去了。

他走了之后,江怜也甚是伶俐地领着其余人走了。

文旌将任遥的手搁在自己心口处,那里放着刚从驿馆取回来的舒城签字画押的口供,正想一诉衷肠,蓦得,他突然想起什么:“……阿遥,别的先放放,刚才……你是不是从阿史那因的帐篷里出来的?”

任遥:……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但是我得改改,要是改好了我就今晚放出来,要是没改好就明天早上放,反正熬夜对身体不好,大家明天早上再看哈~~

第38章 求亲

任遥的心思在那一瞬间转过十八道弯,徘徊于老实认和耍赖就是不认之间,最终在文旌那锐利透着精光的视线熠熠注视下,耷拉下脑袋,老实交代:“我就是去看看他的伤怎么样了,说了没几句话就出来了。”

文旌看向她的目光满是怀疑。

“那个……你去哪儿了?”

文旌面容紧绷:“他都跟你说什么了?这小子看上去鬼心眼很多,好容易逮到跟你独处的机会,应当不会放过,会跟你说些什么吧。”

唉……

任遥在心底哀叹一声,心道转移话题失败了。

“我们没有独处。”任遥抿了抿唇,道:“之前江怜进去送药,一直在里面,他出来没多久,我听到外面有动静也跟着出来了。”

文旌轻挑了挑唇角,溢出一抹清淡温和的笑意:“是吗?江怜,你过来。”

任遥心里咯噔一声,回头,果然见江怜扶着腰间佩剑,扭扭捏捏地站在身后的帐篷前,朝这边看。

他慢吞吞地过来。

“那个……阿史那王子喝完了药我就出来了,没过多久大人就回来了。”

任遥舒了口气,抬眸看向文旌,一面坦然。

江怜偷觑了任遥一眼,有些犹豫,但还是将身体歪向文旌,小声道:“我出来时,阿史那因正抱着任姑娘的胳膊……”

任遥:……

文旌的脸色暗沉下来。

江怜感受到周围骤然凝滞阴冷的气氛,低下头,摁着剑,拔腿跑了。

文旌僵硬地扭动脖子看向任遥。

“他抱你的胳膊?”

“在只有你们两个人的时候?”

“你刚才还在遮掩?”

任遥默默后退:“那个……我把他甩开了。”

文旌眼中如霜雪凝聚,紧盯着她:“那你现在可以说了,有什么话是非要抱着胳膊才能说的?”

任遥拧眉:“他说殷家老太爷快要不行了……”她悄悄扫了文旌一眼,声若蚊呐:“就是我外公。”

出于本心,任遥极不愿意在文旌面前提这些涉及到陈年旧事的旧人,毕竟当年殷家和哥舒耶奇是由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殷家在任遥的心中并不占据任何份量,但哥舒耶奇于文旌而言,却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果然,文旌听了这话,点了头,眼睫垂落,陷入沉默。

月色幽淡,脉脉镀于他的面上,映照出哀戚的颜色。

这份哀戚里含着浓重的怀念与追思。

不消细想,就知道他又想起自己的父亲了。

任遥轻叹了口气:“我不告诉你,就是怕你这样。什么殷家老太爷,他有什么重要的?在我心里就跟个陌生人一样,我担心的是你。”

文旌垂眸望向她,蓦得,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静默了许久,直到彼此身上的气味相互绞缠,清怡的罗斛香和稍显甜腻的胭脂桃香混在一起,彼此中和,竟成了一种恰到好处的幽香,轻轻嗅着,文旌只觉拧在一起的心好像缓缓舒开了,心情好了不少。

他道:“我刚才去了一趟荒村驿馆,把舒城的口供取回来了。”

任遥一怔,猛地仰头:“你自己?”

文旌点头。

“你怎么能这样!”任遥喊了出来,柔婉的声音显得有些尖细刺耳:“说好了大家一起去,你怎么能自己去冒险?”

文旌免不了一阵解释安慰,他知任遥也是挂念自己的安危,通知以轻晓之以理地分析了当前的局势,又正儿八经地认了一番错,任遥的神情才稍稍有些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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