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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瑶记事(12)

作者: showfar 阅读记录

谢梧瑶小声安慰道:“没有,让我们赏景我们好好赏就是。”谢红绸听了,方才安下心来。

三人没走出多远,迎面来了两位贵公子,谢梧瑶等忙行礼让到一边。

来者正是大公主的儿子路仁贵和他的同窗朱云劲。

带路的嬷嬷恭身回禀路仁贵:“回公子,谢府的小姐来访,谢三小姐正在厅里陪公主喝茶,奴婢得命领两位小小姐去逛花园。”

路仁贵闻言面上一喜,挥挥手,直奔会客厅而去。

一同过来的朱云劲看了看谢梧瑶,指了谢红绸,对嬷嬷道:“你带这位小姐先行一步。”

嬷嬷如何敢不应?忙应下,低着头,半请半拉地,将一脸不情愿和妹妹谢梧瑶分开的谢红绸带走了。

留下二人,站在原地。

半晌,朱云劲忍笑道:“怎么,一月不见生分了?”

那日里一处疯过,亲近了许多,谢梧瑶并不怕他,抬头看看他,笑了笑。

朱云劲又淡淡地道:“听说你病了,可好些了?”

谢梧瑶含笑点了点头。

一时无话,谢梧瑶想不出自己和这人之间有什么好说的,她又不是谢梧珏!

默了默,朱云劲开口道:“为兄要搬回皇宫去了,日后相见恐是难了……瑶妹妹可想去皇宫看看?”

谢梧瑶困惑地望向他,深王爷府的人住进皇宫?莫非当今皇帝病了?她从没听到什么风声啊。

“我母亲是已故的庄和皇后。”见她困惑不解,朱云劲缓缓释道。

谢梧瑶听了反而将眼睛瞪得更大了!难道他是前皇后和深王爷的私生子?这样的事朱云劲也敢拿出来说?!

只听朱云劲又道:“我从小寄养在深王府,如今父皇宣我回宫。你还没回答呢,以后可愿来皇宫玩耍?”

谢梧瑶方听明白,原来如吴凯住谢府一般,朱云劲在深王府长大了这会子要回自己家了。谢梧瑶摇头:“还是等劲哥哥有空到秋苑来玩耍吧!”

朱云劲有些失望,但又不能强求她答应什么,烦闷之余,他也想不清楚:为何自己这般贪恋与这个稚龄小女孩相处。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小虐,虐虐更健康,HOHO~

第 17 章 冲喜惊魂

谢三小姐与妹妹拜访公主府后不久,公主府便请媒人来谢府纳彩了。

很快地,在两边长辈的大力支持和促成下,问名、纳吉、纳征、请期的礼程一一走完。

又过了一个月,贵公子路仁贵亲迎谢府三小姐入门。

迎亲那日,轰动京城。上有皇帝赏赐,下有百官捧场,联姻两府的光芒和荣耀远盖过了当日成亲的新郎新娘,谁还会去在意婚姻的两位主角到底如何呢?

这一日,谢府再一次受到世人的羡慕和敬仰。

这一话题,足足让京城人议论了大半个月。

不久,南边传来喜讯,威武伯谢生涛率军连连大捷,圣心大悦,对谢府也是连连的赏赐。一时之间,伯爵谢府在京城风生水起,府门前的车马不息。随着社交量的激增,到访谢府的媒人也多了起来,眼见着谢府又有几桩婚事有了眉目。

这天,安国公夫人到访,威武伯夫人带着两媳妇府门外亲迎。安国公除了爵位上比伯爵高出两等外,还曾与威武伯谢生涛有恩。所以,于情于理,谢老夫人都要隆重恭敬地接待。

安国公夫人和威武伯夫人几年未相见,这一见之下分外亲热,一番番叙旧,一番番问候,又是眼泪又是回忆的,尤嫌不够,老姐妹俩还遣走外人,扎实密谈了一番方尽兴。

外院稍有风吹草动,内院便跟着变天。这一两个月来,三小姐出嫁和府上的迎来送往打乱了学生们的正常作息,学生们无心向学,夫子和师傅们也只得睁只眼闭只眼地给通融。课业不多,重返学堂的谢梧瑶因之得以喘息。

十月初的一天,府里来了位贵客,谢府已及笄的小姐们被老夫人叫去见客,女红师傅见状便提前散了学。

谢梧瑶回到秋苑,见日头正好,便坐在水边回廊上继续课堂上未完成的香囊。正做在兴头上,只听旁边有人嗤笑道:“原来除了行礼外,你也会针线。”

瞧这话说的!谢梧瑶抬头一看是朱允恒,见他只一个人,便没起身,手上继续走着针,道:“朱公子,何以见得?”

朱云恒抖了抖华丽丽的衣袍下摆,大模大样端坐在她身边,打趣道:“往日见你,独见人时行礼这一项做得最好,其他规矩全无,不想今日见着你居然做女红了……天!这针脚未免也太……还可以啦。”从香囊上抬起眼,正遇上了谢梧瑶的一双怒目,朱云恒识相地改了口。

谢梧瑶瞪他一眼,停了针:“怎么就你一个?我玉哥哥和凯哥哥呢?”

“他们比输了,还在房里憋着写诗呢。”朱云恒解释,忽不满道:“那日里听见你叫我四哥劲哥哥,不行,以后你得叫我恒哥哥才是。”

这有什么,不过是哥哥的同学,叫他哥哥又不少两银子少块肉,谢梧瑶遂马上乖巧道:“恒哥哥!”叫得朱云恒顿时眉开眼笑。

“朱云劲是你四堂哥?”谢梧瑶顺着他刚才的话问。

对他们这些人直呼其名的,大约全天下独此一人了。朱云恒未纠正什么。

看了会,朱云恒向她讨要香囊。谢梧瑶没提醒这人言辞上前后有多矛盾,大方地答应等日后针线练好了再说。

朱云恒听了笑得别提多灿烂明媚,真真一古怪美少年。

将近就寝,鹌鹑面带虞色,在自家姑娘床前来回踱步。

“有话你就直说吧。”谢梧瑶无奈道。

鹌鹑这才下了决心,叫住小丫环竹子去门外守着,拉住正要离开的辛娘,低声道:“我得了一个消息,说安国公的长孙想聘咱府上的小姐,为这事大房二房和老夫人别扭了几天,最后好像是定的是姑娘你。”

“啊——啥?”辛娘和谢梧瑶均是吃了一惊,同时惊道。

“不会,你听错了吧,我才几岁?头上有几个姐姐未出嫁呢,这等好事怎会落在我头上。” 谢梧瑶一点不信。

辛娘点头同意:“安国公的长孙,那是什么样的显贵身份,老夫人若想抬举四房,也该给她最疼爱的十姑娘才是。鹌鹑你从哪得的消息?还有什么你一并说了!”

“没别的了。妈妈先别管从那里得的消息,这事当真都在私下议着呢。我觉得若是好事,咱们当早做防范,别让人挤了去,若是坏事……”鹌鹑收住了口,看向二人。

沉默了会,谢梧瑶缓缓躺下,与二人道:“我估计着不会是什么好事,罢了,没个准信,急也无用,先都去歇着去吧。”

二人见了,放下床帏,退了出去。

辛娘叫住鹌鹑,低声道:“事有蹊跷,咱俩赶紧分头想法子再去打探一下。”鹌鹑点头。辛娘叹气:“四房没个能说上话的,唉,十小姐在老夫人那儿又是个只顾自己好的,只可怜了咱们姐儿!”鹌鹑跟着叹道:“可不是!才见着老夫人看顾上咱们姑娘,以为往后的日子好过了呢……但愿这信不做真。”

辛娘毕竟经历得多了,忧道:“无风不起浪,这事咱们得小心,别让人暗算了咱。”言毕,二人去了。

是夜无眠,谢梧瑶先是悄悄起身,借着月光翻看了自己的所有家当,接着抱膝独自琢磨了一整夜。

第二日,秋苑再次传出十二小姐病倒的消息。

隔了两日,谢府的小霸王谢廷玉冲撞了老夫人大闹上房,砸碎了威武伯谢生涛最喜欢的花瓶。

又隔了一日,谢廷玉和吴凯在上书院暴打安国公府的二公子,因聚众打架情节恶劣再遭体罚,再一次躺着被人抬回谢府。

自此,京中流传着各种小道消息:安国公府病入膏肓的长孙,欲娶威武伯的孙女冲喜,谢府小公子怒打安国府二公子泄愤。又:安国公府的二孙欲娶威武伯的孙女为妻,谢府各房小姐争嫁,争议未果大打出手。

不管外面怎么传,伯爵府谢老夫人不为所动,如常指挥着十小姐打理秋苑,照顾卧床的两位伤员和一位病女。大房和二房的人都敛了气焰,远远离了秋苑,唯恐沾上四房的腥臊晦气。

秋苑与上房僵持着。私下里,辛娘一再劝十二小姐亲自去求老夫人开恩许诺废了这门亲。

谢梧瑶坚决不去,被劝得烦了,方无奈道:“不能去啊,去了就真的再无转圜的余地了。”

第 18 章 公府催嫁

安国公府一直子嗣不盛,几代单传,到了孙子辈,好容易有了好转先后有了两个孙儿,奈何大孙子年初忽染重疾,卧床大半年未有起色。公主府办喜事,贺喜的来宾都道谢府的女儿厉害能震住些妖魔鬼怪。安国公夫人听见了便入了心,有心为自己的大孙子也娶个谢府的女儿回来,压压鬼怪去去邪气。

本来一听说是安国公府求亲,谢府大房和二房之间就很是相争,待后来打听清了安国府的实情,便又都哭着闹着改了主意相互推托,一推二争的,眼见这门亲事就要落在势单力薄的四房头上。

谢府老夫人心中始终有杆秤,那就是一切以谢府的整体利益为最重。若说膝下的这些孙儿孙女,不管成器不成器,不管模样品行如何,都是自家后代,没有哪一个不是她真心喜欢和疼爱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一回对各房她不是尽量地公允地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