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凰梦(958)

我自嘲的冷笑了一声……

徒劳罢了……

“你想做什么？想杀了我么？”我微眯着眼，问。

杨坚冷冷一笑，道

“想死，没那么容易。”

他撑起身子，远离我，道

“等朕先解决了杨素这个乱臣贼子再说。”

我一听，直起了身子，道

“你不能杀了他！”

杨坚一听，怒气横生的回过了头，我也不解释，只道

“你贬他的官可以，但是你不能杀他。”

“你还真敢！”杨坚咬牙切齿，怒道，

“你真是不怕死啊？”

“杨素纵然再可恶，可是他是个为将之才。如今朝堂之上，能像他这般战无不胜的将军所剩无几，你若是杀了他，到时候需要用兵之时，连个可用之人都没有。你难道还想重蹈史万岁的覆辙？”我声音清冷，没有温度。

“我大隋幅员辽阔，人才济济，没了他一样能打胜仗！”杨坚怒道

“可是你没了他，是不是丢了一块心头肉？”

我心下一横，道

“你要杀他，便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你……你是……要气死我？”杨坚咬牙切齿，恨得满脸通红，他愤怒不已，猛地抬起了手。

我知道他想干什么，我冷嘲一笑，道

“打？干嘛那么麻烦，杀了我不是更方便？”

杨坚鲜有的狂怒现于面上，毫不掩饰。我知道他一定气到了极点，甚至无法言喻。他的手悬在空中，颤抖不已，可是却不敢落下。

我盯着他腰间的长剑，道

“何不用它？一刀而已，你心下所有的不满和无奈，不就了结了？”

杨坚被我激的涌起了杀意，他以前不是如此的。他以前总是谋定而后动，冷静的让人惧怕。可是如今或许年老，他也变得如此易怒。

他咬牙冷笑，道

“好啊，如果你那么想死，那朕就成全你！”

他言闭，猛地拔出了腰间的长剑，寒光乍现，刺的我眼睛一痛，不由得挡住了眼睛。

杨坚手里握着剑，却没有将剑顶过来。

我缓过神，心彻底的凉透了。我即使有准备，但是杨坚与我真的刀剑相向那一刻，我心里依旧是痛的。

不过无所谓，都痛了这么久了，再痛也麻木了。

“好……好，这便是了，”我笑着点点头，强忍着剧痛爬下软塌，走到他面前跪了下来，

“我只求你一件事，杀了我，留下杨素的命。”

杨坚咬着牙，我的一跪刺的他眼里一痛，不可思议，道

“他……就那么重要？重要到你要用性命去守护他？！”

杨坚眼里的痛很钻心，竟是激的我忍不住反驳道

“重要，他很重要。因为他不会像你一般背叛我。我说什么，他会相信我，而你，从未相信过我。”

“你什么意思？”杨坚蹙眉，愤怒的问道。

“我什么意思？你问我？”我抬起头看向他，觉得他好笑，

“你看看你，这一辈子防这个，堵那个。满心满眼全是阴谋算计！你算计别人也就罢了，你为何还要算计我？我以为自己是你的妻子，而不是你的皇后。我们是一体的，你就算再有心计，你也不该怀疑我。”

杨坚的脸涨得通红，甚至满眼都是红血丝，他紧促着眉头，呼吸急促。我指着自己，一脸的嘲笑和绝望，笑骂道

“你算计我？你故意把秀竹招进你的寝室，为了什么？”

杨坚怒目圆睁，可是却一句话都没说。我冷若冰霜的眸子里充满了嘲笑，道

“不说是么？那我来告诉你，因为她是高熲的人，又忠于我。有她在，高熲有人在我手里，而他除了我，又有牵挂在我身边。如此，我便就永远不可能疏离怀疑他，而他也不可能下定决心疏离我。你看不过眼，不放心高熲，更不放心一个你掌控不了的人在我身边不是么？所以你就如此，借着我自己的手杀了她。对不对？……还有海秀呢？你发现你控制不住她了，无法掌控甘露殿，所以换了御医署丞，假借采不来新罗的人参，而让我派她去？对不对？……”

我低头忍不住自嘲，道

“我也真是傻，我堂堂□□，怎会弄不来那一点人参？呵呵呵……我甚至还真的相信是高元杀了她……高元算个什么东西，就算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殊不知，是我们自己的那位英勇的韦将军奉了你的旨下的手，对么？”

杨坚握着长剑的手颤抖，紧紧盯着我，猩红的凤眸里全是幽冥的杀气。

“还有梅子……杨坚，我是不是该感谢你对梅子的一丝怜悯？你没有杀她，只是要了她一条胳膊，害得她母子分离十八年？呵呵呵呵……我有时候甚至在想，要不是小翠下嫁高熲，又不听我黑衣指挥。再加上后来高熲刻意与我疏远，恐怕她根本活不到寿终正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