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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焰(20)

大华见鱼妹面红耳赤,帮她化解尴尬:“是不是很奇怪?我也觉得他戴耳钉很奇怪。”想了想,“跟他气质不搭。”

鱼妹摇头:“不是不是,挺好看的。”

于娜也说:“我也觉得挺好看的,你审美该跟上时代了。”后一句指明大华。

“别说,大一那会儿刚见你,我以为你不是rapper就是gay。”康友宝整个人瘫在单人沙发上,发出一句心存数年的疑问,“你一个八棍子打不出个闷屁的疑似阿兹伯格综合征患者,怎么看也不像会跑去给自己打耳洞啊,怎么想的你,当年曾发烧?”

舍严原本拿着手机,手搭在大腿上,闻言他把手移到沙发上,手机慢慢轻敲着柔软的沙发。

众人都在竖起耳朵等他回答,他每敲一下沙发,就像打在他们心上。

舍严视线扫过众人,终于开口:“看着我干什么,”指了下电视机,“台风来了。”

康友宝一口气差点憋死,伸脚踹他:“你故意的吧!”

没踹成,被舍严一把抓住了脚腕,用力一拽,他差点屁股落地,幸好两只胳膊及时撑住了沙发扶手。

动作真敏捷,施索感叹。

台风真的来了,直播画面中风雨凌乱。公寓客厅有半面墙的采光玻璃,望出去,天空像开了巨型鼓风机,从夜空上兜下来的瀑布,瞬间呼啸着横冲直撞。

大华扶了扶眼镜,预言:“外卖肯定吃不到了。”

果然,手机随即来电,外卖被水淹了,鱼妹的也是,小姑娘最后抱着甜品上楼了。

施索无所谓,她翻出包里的发圈,随意盘了个丸子头:“我请你们吃泡面。”

他们中午也买了些存粮,倒不用施索请。几人泡上面,开了几个罐头,围着电视机吃晚饭。讨论起之后的事情,大华为找工作发愁,康友宝说:“急什么,刚回国不玩个十天半个月的缓缓?”

于娜道:“我今天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原来是富二代,富二代没资格说这话。”

大华挠头,问施索:“施索姐是做什么的?感觉错过了毕业季,不太好找工作,你有没有什么建议?”

“我?”施索挑着泡面,想了想,问他,“相信命运吗?”

舍严刚吃一口泡面,还没咬断,他抬眸看向施索。

大华有点懵:“啊?”

“我今天本来只是出门找个酒店,谁知阴差阳错住进了这里,你说这里只提供给待业青年对吧?”施索问康友宝。

康友宝点头:“是啊。”

“我过几天估计也得待业了,”施索总结,“看吧,这就是命运的安排,我给不了你建议。”

众人:“……”

舍严继续低头吃泡面。

狂风大雨,各家的家长都打来了电话关心,吃完面,三个年轻人讲着电话上楼,施索和舍严也各自回房。

回到卧室,舍严坐在床上,抱着电脑工作。忙了一会,他想了想,翻出《九点新闻》,找到采访梅秀菊的那一期。

施索只有手出境,她语调严肃正经,和平常的腔调不同。

梅秀菊一直含泪讲述,有几个镜头给了病房中的小女孩,后来又来到出租房,房子小,杂物多,桌上还有叠得奇高的玩具叠叠高。曹荣的脸被打了马赛克,从头到尾他只顾着叫骂。

看完视频,舍严注意到已经九点,他靠着床头,手指在键盘上无意识地拨弄了一会,起身下床。

楼道上有人走动,是这里的住客,见到陌生人多看了两眼,没有主动打招呼。舍严顺着楼梯下去,接近底楼时听见了新闻声。

施索斜躺在沙发上,一条小腿悬在半空,脚上拖鞋东摇西晃,见楼梯口有人,她分出一缕注意力,发现是舍严,她握着遥控器摆摆手:“怎么下来了?”

“口渴。”舍严走向冰箱。

“你那个热水壶给我了,自己没买?”施索问。

“买了。不想喝热水。”舍严拿着矿泉水走向施索。

客厅电视机安装了当地的机顶盒,能收看地面频道,施索十分钟前下楼,切换播放模式,调出了新闻台。

今天《九点新闻》做台风卡特的特别直播。

前线记者身处临海的某酒店,酒店内做过加固的玻璃已出现裂缝,大门抵挡不住狂风,酒店数名员工正在抵门。

镜头切回直播间,主持人介绍:“台风卡特于今晚七点零八分登录徐北崇江县……”

施索指着电视机说:“他就是王洲川。”

“我知道。”舍严坐在她旁边说。

“你看过《九点新闻》吧?”

省级地面频道,外省是收不到的,只能通过网络收看。舍严回:“看过。”

王洲川四十多岁年纪,发型三七分后梳,方脸,脸部皮肤略微松弛。舍严五年前第一次看《九点新闻》,王洲川也是如今这幅模样,五年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