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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焰(46)

舍严弯腰:“下车吗?”

“下下。”施索说着,一只手摸到门锁,用力一掰,还没推门,门就自动开了。

舍严拉着门,视线往车子前座扫去,副驾也有人,驾驶座上的是那位梁桥律师。

施索一只腿伸出来,人还坐在车内,等网络缓冲完,出现转账成功字样后,她才朝前坐看去:“我转好了,你回头查看一下。今晚多谢。”

梁桥回:“不客气。”

“再见。”施索下车,舍严替她关上车门。

梁桥拉下一点车窗,朝车外的人点了下头,舍严颔首。

“碰到的?”车子开走,舍严问施索。

“啊,他顺路送我回来。”施索道。

于娜已经打开大门,她问施索:“施索姐,梁律师几岁啊?”

“不知道。”

“噢。”

室内灯火通明,几人刚入内,舍严一把拉住施索,问:“额头怎么回事?”

康友宝和于娜大华都看了过来。

“别提了,”施索摸摸现在还疼着的额头,说,“走路撞电线杆上了。”

众人:“……”

康友宝大笑着离开沙发,靠近施索盯住她的额头,舍严问:“去医院?”

“别逗了,”她警告地瞪一眼康友宝,继续跟舍严说,“就这么点小事情。”

离得近,她说话时舍严闻到果汁的清香,“是不是没吃饭?”他问。

“嗯,没来得及,”施索问,“你们晚饭有剩吗?”

康友宝说:“吃得只差舔锅了,要不给你叫外卖?”

施索其实没什么胃口:“那算了,等外卖送到我都睡着了。”

康友宝说:“那给你买个面,附近有个面馆,走过去很快。”

舍严开口:“不想吃面的话,喝粥?”

“有粥卖?”施索问。

“有。”舍严道。

“那行,”施索揉着额头说,“我先上去,你买来了叫我一声。”

面店离这里不远,舍严先去那点了一份粥和几个配菜,粥是用小砂锅加热的,舍严付完钱后离开面店,跑到附近一家药房,买好药后再折返回来取打包好的粥。

公寓楼下没镜子,施索回房间是为了照镜子。

打开卫生间的灯,施索被自己镜中那副鬼样子吓了一跳,再加厚几层,她可以去扮寿星公了。

要不还是去趟医院?最近一家医院离这里车程二十分钟。

她洗了把脸,洗完后边用凉毛巾敷额头,边考虑要不要出门。

“叩叩——”

施索放下毛巾,走到外面打开房门,是舍严。

“这么快?”她问。

“嗯。”舍严提着塑料袋问,“房里吃还是去楼下?”

都已经拎上来了,施索也不想再下楼让别人围观她的额头,“这里吃。”她道。

舍严把东西放在折叠桌板上,施索把角落的一张凳子拉过来,坐下正准备吃,舍严道:“先等等。”

“嗯?”

舍严从另一个塑料袋里拿出云南白药,打开说:“先喷药。”捏住施索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

“我刚刚还在想要不要去医院。”施索说。

手指间的下巴一颤一颤,舍严轻轻捏紧:“闭眼。”

施索立刻闭上。

“要去吗?”舍严接着问。

“当然不去。”去了得上新闻。

舍严想了下,松开她下巴,左手挡在她眉骨,另一只手按下喷瓶:“痛不痛?”

“痛啊。”小橘猫奶声奶气地蹭到施索脚边,施索知道舍严替她挡着,她睁开眼睛,伸脚去逗猫。

掌心隐约被睫毛扫了下,舍严手指微动,然后往上,摸了摸施索的额头。

施索扬起脸。

舍严放下手,把喷瓶放桌上说:“明天消不了肿。”

“你有没有鸭舌帽?”施索直接想到出门问题。

“我去拿给你。”舍严说,“喝粥吧。”

买的是鸡丝粥,咸香鲜美,施索本来没什么胃口,一勺下去,味蕾打开,舍严拿着鸭舌帽下来的时候,她已经喝完大半,粥见底了。

舍严看了眼问:“够不够?”

“够了,我不是很饿。”施索放下勺子,把帽子拿过来,翻看了一会,她戴到头上,一下遮住眼睛。

“自己调下长度。”舍严说。

“嗯。”

施索摘下帽子,另一只手又去拿勺子,舍严干脆把鸭舌帽拿过来,替她把长度调节好。

“盒子帮我拿下去。”放卧室会有味道,施索几口解决完剩下那点粥,扎紧塑料袋。

舍严拎上袋子,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说了一句:“以后记得看路。”

“以后我见到电线杆就闪。”施索说。

舍严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

门关上了,施索翻出睡衣去洗澡。洗完上床,她没半点睡意,在床上躺着,一会翻身,一会摸额头,最后她捞起手机,搜索星座和易经八卦,看得头昏脑涨还眼酸,也没研究出怎么破解自己的衰运。